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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真的很好?!毕臉返幕卮饦阗|又誠懇。“真的嗎?”字明均反問道,“我也不好伺候吧,有什么很好的?”“我真的特別滿足,就那種實現了人生目標的滿足?!?/br>“為什么?”那回答明明已經很具體了,字明均卻追問道。“因為我喜歡你啊?!?/br>字明均一怔。倒是平日心思細膩的夏樂根本沒意識到這句話的歧義,還洋洋灑灑地補充:“我都想在臉上紋行字,頭號昏君?!?/br>這個意思啊。字明均放下心來,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你......當時投票了嗎?”“投了?!?/br>“投的哪個?”字明均誠心發問。“我呀......”夏樂想了想,“我申請保密?!?/br>“不行!”“這問題和工作無關,我有權不回答的?!闭f完夏樂險險躲過字明均沒用力氣的一掌,被迫小跑保命。“你可以下班了!”字明均大笑,追了上去。作者有話說:19“你犯法了,那就得從法,知不知道?”房小剛在樹林里迷路了。他是來找韓巽的,獨自一人,甚至不能以警察的身份。十分鐘前他追他追進了樹林,等分辨不出東南西北了,韓巽也跟丟了。“破地方,路沒有,天還是陰的?!狈啃側栽诓粩嘤^察四周,留意動靜。韓巽那樣子肯定跑不遠,但他找不到。“我跟你說沒用,反正我也抓不了你?!闭J定了韓巽就在這附近,房小剛靠著一棵樹蹲下。樹林里徹底靜了,朝上生長的枯樹枝真像蔓延在灰白天空的裂縫啊。“其實我沒有,從一開始就沒有?!?/br>房小剛驚得撲到了地上,因為那聲音離他太近了,像是樹說出來的。等他重新站起來,樹又說話了:“你到底為什么追我?”這時房小剛才看到樹的另一側也靠著個人,正是耍了他一路的韓巽。“你心里難道沒鬼嗎?“房小剛想也不想跑到樹的另一面,“你怎么對你親meimei的?!?/br>就在前幾天房小剛自己查到了韓巽曾欲言又止的話,謀殺,親meimei。這人就是個瘋子。每個人對形容詞都有一套自己的理解,現在房小剛開始覺得韓巽是真的不正常了。韓巽手里握了一把水果刀,還挺長的。拿刀的瘋子不要命。房小剛承認他不敢硬來,便說:“你還有機會......”韓巽肯定沒有在聽他說話,或者是他的話根本沒能順著神經讓韓巽的大腦接收。“我真應該相信自己的,你個騙子!”房小剛剛要反駁,韓巽先揮著刀杵過來了。“卡!”揮刀過后的部分早就拍完了,這是在這個村落的最后一場戲。所有人都看著穆尋應,等他的準頭。這一等就是好幾分鐘,字明均和鄭釅在遠處看正副導演和編劇三顆腦袋湊一起,編劇好像還挺滿意,一直在笑。副導演沒什么表情,主要還是聽穆尋應的。“最后一天最后一場,咱們情緒得再高點兒吧?!币馑季褪菦]過,還請再來,“臺詞走位都沒問題,情緒,我要情緒?!?/br>工作人員都站回自己的崗位了,穆尋應把字明均叫過去又囑咐幾句。“這場你是看頭,情緒夠了,層次不夠?!蹦聦眠^劇本指給他看,“鄭釅說天還是陰的的時候就有你的鏡頭了,直到你第一句臺詞前的那段應該更有存在感,更有人氣兒懂不懂?鏡頭里沒你不代表鏡頭感受不到你?!?/br>字明均點頭說知道了。“還有,后面他說那句你還有機會的時候鏡頭就切到你的特寫了,爆發力出來?!?/br>來了,穆尋應導演的特色,爆發力。能把劇情片拍出驚悚感基本就是歸功于這爆發力。穆尋應的作品耐看,就是因為每部都會有那么一兩個鏡頭直戳人心。觀眾先是震撼再是為之所動。他認為打動觀眾的不一定是劇情,更不非得是情懷,需要的只是能讓人共情的情緒罷了。穆尋應還有一名句,他說黑色才是最善良的,因為它能包容一切。于是他的作品通常都拿深色打底。字明均有預感只要自己能拍出那種高度,這個鏡頭會成為經典。起承轉合轉是高潮,高潮里的情緒制高點才是真正的作品巔峰。“好?!弊置骶鶋毫艽?,但他甚至期盼這份壓力能更大一點,因為待會兒有一個重要的發泄口,他不介意崩潰一下。“穆導能給我十分鐘休息嗎?”這是字明均第一次開口要休息,“我想再調整一下?!?/br>穆尋應從監視器前抬起頭看他,揮揮手,“給你十五分鐘?!?/br>“謝謝穆導?!弊置骶窒驆徫簧洗龣C的工作人員欠身道歉,然后走回稍遠處角落里自己的那把椅子。“字哥,水?!钡茸置骶?,夏樂遞來水杯。“謝謝?!?/br>最開始夏樂看到字明均時而眉頭緊鎖,時而面無表情的樣子肯定得緊張死。后來了解過字明均拍戲的準備方式和整部劇的基調后不那么擔心了。但浸入式表演還是傷身啊。此時字明均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眶竟然紅了。夏樂不敢打擾,就抽了張紙小心翼翼塞在他手里。字明均自己知道,為尋求爆發力他在和自己較勁,簡而言之就是想象出一些不那么盡如人意的事,一遍遍想,一遍遍折磨自己。曾就有一段時間,每次用這種方法他都會想象當初高考報志愿的時候他父母不同意他的選擇,把他轟出家門,甚至偷偷改了他的志愿。因為知道這些都是假的,所以在拍完以后情緒也會比較好恢復。但今天很奇怪,可能是本身壓力就不小的緣故,他的心緒不太受控制地為他擬定了另一個場景。他又一次邀請白連璽來他房間,對他說我喜歡你。被拒絕了。字明均問為什么,對方笑而不語。于是他......把白連璽按住了,以一種假想般夸張的大力氣,先是拽著人家手腕推到墻面,然后甩到床上。俯身看著他的臉,緊緊抓著他的肩。這想法是可怖的,字明均在自己失去控制前收定,拿手中的紙蹭掉掛在眼框上的液體,起身。“來了啊?!蹦聦犚娔_步聲抬起頭,聽話尾的長音是想再說點什么的。可他抬頭對上字明均的眼睛,不多見地嘆口氣,沒再說話了。再來一遍的這場拍得很順。終于是連穆尋應也沒挑出錯。編劇在一旁愣是看出兩行眼淚。“我們村里的戲正式殺青!”那場過后又補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