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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澄眉頭頓時皺起,幾個跨步走到她面前,關心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林瑤花又欺負你了?” 一聽到林瑤花的名字,胡芳身體明顯顫了顫,驚慌地抬起頭,眼底布滿恐懼,“沒有沒有!和她沒關系,你千萬不要去找她麻煩??!” 聲音很是嘶啞。 秋澄看著她紅腫的雙眼,還有臉上的指印,先是吃了一驚,怒火油然而生。 她很想不管不顧地去找林瑤花算賬,可胡芳幾近哀求的眼神讓她無法放任自己的沖動,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遞給她一包紙巾道:“把眼淚擦擦吧,丑死了?!?/br> 對秋澄來說,默默忍受他人的欺辱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她的人生信條是:你幫我一次,我還你一次;但你若打我一下,我絕對打得你滿地找牙。 完全受不得半點委屈。 可她這樣性格的人畢竟只占少數,多數的,還是胡芳這種類型的女孩。 眼淚,在這里并不稀奇。 這里每天都不斷會有新人進來,秋澄昨天就看見有個女孩被騙來了,二十多歲左右,和她一樣,是被男朋友騙來的,她一進屋,看見那么多人,知道真相后嚇傻了,哭得那叫個撕心裂肺,下跪求他們放她回去,他們不為所動;她被逼急了反抗,他們就亮出一把水果刀讓她聽話,女孩不依,秋澄就看到他們喪心病狂地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惡狠狠地威脅。 還有個27歲的小伙子,在微信上認識了林瑤花,并且喜歡上了她,不遠千里地來到這里找她,發現被騙之后,既生氣又害怕,非常沖動地鬧著要走,然后被四個男人群毆,其中一個男的以前還當過兵,直接拿木棍向那個小伙子的頭上砸去,鮮血直流,簡單包扎后就把他關在地下室里。 秋澄看得后背發涼,現在想來,她剛來那會兒他們對她還是比較溫柔了。 上面為了防止新人勾結逃跑,嚴禁她和這些新人接觸,而每個新人旁邊都有老人守著,一舉一動都受到監視。 有一點讓秋澄很奇怪,那就是景清,他的身旁好像也總會有一個人不遠不近地跟著,一般都是馮強,她原本以為是他們關系好,直到有一天,她看到景清去廁所馮強也緊緊跟著不放后,臉色變得有些怪異。 這絕對是監視不會錯。 可是為什么? 不是只有新人才會受到監視嗎? 為什么身為組長,地位僅次于主任的景清還會有這種待遇?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主任其實并不信任他,景清也沒有他表面上說的那么相信這個行業,他為什么要對她說謊? 秋澄糾結難耐,有好幾次想找他當面問個清楚,可自從那一晚后,馮強跟他跟得更緊了,根本無從下手。 而且他給她上課的次數也大大減少了。 *** 不知不覺中,秋澄陷入傳銷已經四天了,從不適應到適應,最后變得麻木,似乎也沒那么困難。 這里的作息時間每天都安排得滿滿當當。 早上6點起床,聽主任上課,結束后,8點吃飯,8點半到11點半演講,12點吃中飯,下午2點半至5點繼續上課,然后就是游戲唱歌,最后洗腳睡覺。 日復一日,單調乏味,幾乎有一大半的時間在上課,不斷給你灌輸重復的內容,找各種文件資料讓你相信,極易使人發狂,痛苦到極致后,遲鈍的大腦慢慢選擇相信,最后沉淪。 這就是洗腦,洗掉你以前對傳銷的負面認知,把他們的思想觀念用近乎暴力的手段灌輸到你的腦海中,再把你丟到這樣一個人云亦云的環境里,人人都在做,人人都說好,你不要再猶豫了,快來加入我們吧。 他們有一句話秋澄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外面的人看我們是瘋子,我看他們還是傻子呢!” 極大沖擊著秋澄的世界觀。 在這里,家務是分組輪流做的,輪到秋澄做飯時她才知道,他們平時吃的菜都是別人不要的喂豬的那種,米則是去廟里拿的,蘿卜土豆都是壞的,散發著惡臭。 也因此,她有好長一段時間都吃不下飯。 通過對其他女生的旁側敲擊,秋澄了解到,他們所在的房屋是一個農家四合院,院子有鐵門,進出都會上鎖,院墻又高又滑,上邊還有玻璃茬子,都是為了防止逃跑而精心設置的,沒有翅膀很難飛出去,而且此地隱蔽,附近都是樹林或莊稼,很容易迷路,逃出去了不熟悉地形,也很快就會被抓回來。 也就是說,即使那晚她撬開了大門,估計也在劫難逃。 據秋澄多方打聽,這個傳銷組織貌似很大,總共有兩百多人,分布在數十個小窩點,一個窩點有二三十個人。 每個窩點都有一個主任當老大,再往上是經理,老總,據說都是百萬富翁,一般不會輕易露面,更不會和他們合住,神隱在某個地方。 總而言之,想要逃出去比登天還難,秋澄每天都在嘗試各種方法未果之時,困在這里的第五天,mama打電話過來了,那時秋澄還在上課,鄭文山突然過來叫她出去接電話。 門外有四個高高大大的男人等著她。 “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應該知道吧?” 魏偉成拿著閃爍不止的手機,目光陰暗地打量著神情有些恍惚的秋澄,緩緩瞇起了眼。 柳眉紅唇,眼若桃花,天生的狐貍精長相。 近距離看,確實很美,難怪景清一直念念不忘。 秋澄完全沒有心思聽他說什么,死死盯著手機,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手心發顫,心臟劇烈跳動著,激動而瘋狂。 mama,mama。 她默念著,胸口疼得難以呼吸,有種流淚的沖動。 她真的好想她。 秋澄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平靜地對魏偉成道:“放心吧,我不會說多余的話的?!?/br> 魏偉成沉默地把手機給她,對另外三個男的使眼色,然后立刻有兩把鋒利的匕首從不同的方向架在她的脖子上,緊緊貼在靠近動脈的肌膚。 秋澄冷汗瞬間就出來了,身體一動都不敢動,僵硬地接起電話,“喂?” “澄澄嗎?”秋母擔憂的聲音傳來:“謝天謝地,你終于接電話了,打你電話總不接,還只發短信,我還以為你遇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