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可怕的東西。

余淵有點不高興。

自己在這里，這個人在害怕什么。

“不要……”

“不要……殺……我……”

終于聽清了祁云晟喃語的余淵瞪大了眼。

殺？

他在空中穩穩停住，看向背后那人，深深皺起眉頭。

他隨便挑了一塊礁石落腳。而后冷聲道，“老太婆，滾出來?！?/br>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回應他。

“滾出來?！庇鄿Y含怒道，“我有話要問你！”

不多時，老人的虛影在空中現身，似乎是準備搶過祁云晟，但是被余淵牢牢地護在懷中，無法如愿。

余淵瞪著他，“有誰要殺他？！”

“沒有?！崩先死淅浯鸬?，“目前為止?！?/br>
“呵，那他為什么怕成這個樣子？”余淵道，“他經歷了什么？”

“你不必知道?！?/br>
“你如果不想說，那肯定不會出現?！庇鄿Y一聲冷笑，“說?！?/br>
老人長舒一口氣，道，“他逃離金陽城的時候，曾遇上流匪?！?/br>
“如果不是他剛好離開了別院，即便是我，也幫不了他?！?/br>
“不過一路上遇上的匪徒宵小，已經數不勝數。我不覺得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如此害怕的?！?/br>
老人面色冷漠。

“他一直在害怕什么，這與你有關?！?/br>
“為什么？”余淵有些不解。

“這也是我想來問你的原因?！崩先说?，“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做了什么？”

“我做什么？難道不是應該我來問？”

“在初到海華城的時候，他一直在抗拒海邊?！崩先说?，“他說海華城里有會將他害死的人?！?/br>
“我觀察了很久，確定這個人是你?！?/br>
“……？！”

余淵萬萬沒想到老人會說出這般驚悚的話語。

他不想相信，然而手中的祁云晟還在緊皺眉頭，像是要逃離什么那般低聲念著“不要……殺我”。

這似乎在印證著什么。

“這不可能?！?/br>
“他親口說的?！崩先说?，“而后天道封了他的口?！?/br>
“……這種事情，你為什么不早說？！”

“我為什么要同你說？”老人道，“我現在告訴你，只是想對你說，為了他好，就不要接近他了?！?/br>
老人伸出手，想將祁云晟帶走，但是余淵不放手的話，她根本無法在不傷及祁云晟的情況下搶過來。

“你為什么確定是我，這難道不是你的偏見？”

“因為當初差點在那別院里殺人的，就是你?！崩先说?，“你本來就不該出現在他的身邊?！?/br>
“而且，他的掙扎我都看在眼里，他預言中所指的對象，分明就是你?！?/br>
祁云晟大概也不會想到，他喝了幾口酒，直接讓席婆婆和余淵之間暗流涌動的沖突，擺到了明面上。

而他還在沉醉在烈酒造出的幻境里。

這奇妙的液體，直接將祁云晟一直以來的堅守的墻壁直接擊碎，將他掩藏起來的那些脆弱，都釋放了出來。

可以這么說，酒后的祁云晟，無比脆弱。

“不要走……不要殺我，不要走！”

他瘋狂地想要逃離自己所恐懼的那些事情。

眾人的離去，鮫人皇的殺意。

祁云晟害怕的事情太多太多。

作者有話要說：　　消滅防盜章啦~

誒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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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一回合

“他預言我會殺了他？”

最終余淵如此總結道。

滿頭銀發的老人點點頭，“如果不是他預見到了什么，天道不必讓他無法說出來?！?/br>
這也是老人一直將那句話記在心里的原因。

以及她本身就看余淵非常不爽。

而余淵一直糾纏在祁云晟身邊，雖然確實給祁云晟帶來了好處，但是在席婆婆看來，這壞處，是大于好處的。首當其沖的，便是祁云晟的心理壓力問題。

不過這個確實沒什么解決的辦法。

無歸島的一切都是祁云晟來主導的，她也如它所說的那樣，不會進行干涉。這個孩子想做什么，自己會幫。但是自己沒有代替他做決策的全力。

因此先前余淵的那一番舉動，也讓老人有了些許的怒氣。

“我不管你對他抱有怎樣的感情，想給他做什么?！崩先说?，“你現在帶給他的，是巨大的壓力和恐懼。他一邊恐懼預言，一邊想和你維持小時候的所謂友誼，還要面對你惡劣的態度?！?/br>
“你什么時候能為他著想一番?！?/br>
余淵抱著祁云晟，沉默了半晌，“所以你的意思是，為了所謂的預言，我今后最好遠遠地避開他，不在和他相見？”

“自然?！?/br>
“呵?！?/br>
余淵冷笑一聲，“不可能?！?/br>
鮫人皇認定了的伴侶，從來都不會換。

而且天命？所謂的天命，他已經逆天倒流一次了。這難道不是意味著天命能改嗎！

“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的難道不是你？”余淵忽然道，“凡是接觸過御靈一族的，都能發現你情況不對勁，不是嗎？”

“……”

“天命難為，命數如此，就不能改變嗎？”余淵冷冷地道。

“……”

這一回是老人陷入了沉默。

她看著祁云晟，又看了看余淵，“你想害他?！?/br>
“這一次，我不會再做讓我后悔的事情?！庇鄿Y沉聲道，“誰也無法攔我，包括你?！?/br>
“別以為我不敢動手?！?/br>
“可是這個時候動手有必要嗎?！庇鄿Y道，“你覺得他想見到這樣的情況嗎？”

老人的身影頓住了。

“現在在借用他的身體，并且傷害他的，難道不是你？”余淵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

“如果你也信命，那么你不該是這一副模樣?！庇鄿Y抱著人站起身，道，“所謂的預言，所謂的天道……都是能改的，哪怕是不能，我也盡我全力去改?！?/br>
反正這種事情，他已經有經驗了，不是嗎？

老人似乎并不打算回應余淵的話，直接消失在空中。

不過余淵并不認為祁云晟那般害怕的姿態，是因為匪徒。

這恐怖太過真切，就好像真的有人將刀比在了他的脖子上那般。

余淵輕嘆了口氣，伏下身，以側臉感受祁云晟的呼吸。

他的呼吸有點紊亂，不過大體還行。濃重的酒氣并不發愁，因為是江何湖的得意作品，所以還能聞到稻米的清香，但終究不是祁云晟身上原本的味道，余淵也就談不上喜歡。

“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