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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腳朝天,要是把哪樣展品撞倒…… 怎一個死字了得。 喻詩問愁云掛面。 謝珵矣已經過來,很自然地單膝跪在她面前,說:“我看看?!?/br> 喻詩問一愣,不太確定地問:“看什么?” “是不是腳崴了?” “鞋跟松了……” 謝珵矣仍是攤著掌心,說:“脫下來我看看?!?/br> 喻詩問溫溫吞吞,把右腳的高跟鞋脫下來,十分慎重地交到了他手上,猶如皇冠加冕儀式。 謝珵矣拿著鞋翻來覆去觀察了半天,然后把鞋放回她腳邊,微抬著臉,看著她輕聲說道:“怎么辦呢?” 喻詩問又是一愣,“我……” 我哪知道怎么辦? 你自己不知道怎么辦,你還琢磨半天? “接下來的走秀看不了了?!彼f。 “這不是重點,”她想了一想,小聲說:“我慢慢走,到樓下打車回去應該可以,大不了……” “大不了光著腳走下去,反正樓上樓下也不遠?!?/br> 喻詩問看他一眼,不想再理他,彎著腰把鞋穿回腳上,試著再站起來,不料成了最后一根稻草,那鞋的鞋跟直接斷了。 幸好謝珵矣一早起了身,就在她右邊,她撲過來時,他穩穩接住了,把人抱在懷里。 喻詩問臊得臉蛋要起火,不敢抬頭。 謝珵矣摟住她的腰,抿唇默笑,接著在她耳邊說了句風涼話:“我說什么來著,光著腳走下去,反正樓上樓下也不遠?!?/br> 喻詩問單著腳跳了兩下,作勢要推開。 “別再亂動了?!彼糇∷难?,“我看那只鞋也夠嗆?!?/br> 他這么提醒,她也就不敢再亂動。 “那怎么辦?”她的鼻子抵在他的胸前,輕柔的嗓音悶在他的胸口。 這時門邊來了個人,謝珵矣望過去,與門邊的沈絡遙遙對上一眼。沈絡的臉瞬間就跟潑了一斤墨汁似的,陰沉了下來。 謝珵矣收回視線,附到她耳邊說道:“我抱你,還是你光著腳下去?” 他低語的氣音絲絲縷縷鉆入耳內,她下意識偏了下腦袋,直接把臉送到人家嘴邊,他的唇貼著她的眉尾,親了一下。 喻詩問整個人像滾過一趟火山,差點要熟。 == 9. 玩味 摸這么久,手感怎么樣? “我自己走……” 喻詩問才把他推開,忽然注意到他襯衫上的唇印,一片淺藍里突兀的兩抹口紅印,倉皇之中她下意識捂住。 多么熟悉的色調,是她的口紅。 “怎么?”謝珵矣問。 她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剛才在展廳里他明明還穿著西裝來著,那西裝的顏色深,口紅印上去肯定看不出來,所以說,沒事把西裝脫了干嘛。 謝珵矣垂眼問道:“在想什么?” 她說:“對不起,我又給您添麻煩了,我把——” 謝珵矣了然,很是利落地將她打橫抱起。 喻詩問:“……”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謝珵矣抱著人進到穿堂里的時候,沈絡已經先一步離開。 喻詩問一門心思在他胸前的那塊唇印上,簡直是狀況百出,先是鞋跟,再是唇印,這種油性的膏體也不知道能不能清理得掉。 她指尖反反復復地輕輕摩挲,掌心之下光滑紋理的觸感讓她覺得,大概是希望渺茫。 “摸這么久,手感怎么樣?” “……” 喻詩問定住一般,余光里瞄了他一眼,發現他還是那副表情,不似玩笑,所以她也一本正經,笑著說:“您這件襯衫的料子不錯?!?/br> “你喜歡?” 她有點不好意思,“挺、挺喜歡的?!?/br> “……” 眼前燈火熒熒,秀場的悠揚樂聲傳進這條走廊里來,喻詩問陷在他懷里,如同乘上一葉輕舟,樂聲如浪,推著輕舟在走。 她搭在他手臂上的兩條細白小腿晃晃蕩蕩。 謝珵矣忽然停下腳步,凝神注視她半晌,低聲說道:“有的時候,我真的……” 她偏過了臉,不敢聽。她是能察覺到的,有時他的眼神,以及對她說話時,口吻的微妙變化,隱昧得像雨后的空氣中,飄忽的濕意。 謝珵矣收緊手臂,說:“怕什么?又沒欺負你?!?/br> 他語調輕輕,細微的聲息落在她的鼻尖。 喻詩問小聲催促:“走吧……” 出了會場,謝珵矣走到噴水池旁才把人放下來,喻詩問的手只得離開,他胸口那塊地方都被她捂熱了。謝珵矣低頭看了一眼,也沒言語。 喻詩問呆了片刻,這時候才想起來包包里有濕紙巾,她搜出來一張,手剛要上去就被他握住。 他說:“你現在要是擦不掉,打算怎么辦?” 喻詩問躲避他的眼神,說:“我再給您買一件?!?/br> 他松開了手,說:“留著吧,顏色不錯?!?/br> 謝珵矣撥了個電話給司機,讓他把車開過來,剛掛線周助理的電話就追過來了,謝珵矣讓他不用過來了,西裝在周助理手上,讓他明天直接帶去公司。 不讓周助理過來,主要是為了顧及喻詩問,畢竟老板和女員工獨處,對她的影響不好。 車來了,謝珵矣很自然地把她抱起來,動作嫻熟得很。 謝珵矣把人送到那顆老榕樹下,喻詩問脫了鞋下車,站在一旁等車走遠才轉身上樓。 喻詩問回到家,看見喻若若躺在沙發上看雜志,她把鞋遞到她眼前,說:“看看,你給了我一雙什么鞋?差點害我出糗?!?/br> 說完回了屋。 喻若若趕緊坐起來,拿著鞋瞅了半天,忽然想起來一事。 這雙高跟鞋她剛買回來那會兒,第二天穿去排戲了,由于動作比較大,她把鞋跟給蹬壞了,這才一直扔在鞋柜里,久了之后她就忘這茬,一直也沒拿去修。 喻若若追上去,直接推開她姐的房門。 喻詩問正在脫衣服,聽見門忽然打開的動靜,趕緊抓過床單擋住,回頭一眼,氣得要揍人,“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 喻若若進來把門關了,坐在床上說:“姐,那你沒發生什么事吧?” 她從衣柜里拿出睡衣,“幸好發現得早,否則……” 話說一半,她忽然頓住。 因為想起謝珵矣單膝跪在她眼前的畫面,他說話時輕佻又認真的口吻,以及光怪陸離的一幕幕,他在她眉尾親了一下,她在他襯衫留下唇印…… 也算,禮尚往來? “我看鞋跟都斷了,這還算發現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