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能夠用。是的,真的不夠用。浦春麟回到宿舍,聊天窗口一直抖動著,他點開任祺的頭像,那邊發來一個兔斯基掰過另一只兔斯基的肩膀往下親的表情,表情旁邊跟了三個字:我和你。浦春麟忍不住笑了,他往下打了一串:“你快點好好練習做飯,我怕我去了新西蘭吃不慣?!?/br>任祺還在線,回復到:“我現在很擅長下面,我下面給你吃?!?/br>浦春麟回復說好。任祺發了個jian笑的表情。兩人接著聊了會天,各自下線睡覺。浦春麟躺在床上想,任祺已經會下面了,任祺本來連糖和鹽都不分,現在居然會下面了。他琢磨了一會,忽然反應過來任祺說的“下面給你吃”是怎么回事,恨恨地捶了下床板。他在趙曉雨那邊浸yin多年,現在居然說不過任祺了。有些惱,又有些甜。浦春麟想,看來過去了南邊,還是要自己做飯才行,他現在幾乎什么菜都會做了,紅燒、小炒、清蒸、油炸……什么都難不倒他,他甚至會搟餃子皮了。這些都是浦春麟特意學起來的。雖然很累,還是要學。因為,他以后要跟任祺在外面過很長很長的日子。長過他們少年時的想象。長如他們現在夢想的明天。第26章番外一:小霸王任祺小時候壞透了。顧名思義,就是壞,心思多,愛記仇,報復心理特!別!重!壞就罷了,任祺做點什么壞事還能做得一點不顯山露水,這是什么,這是百分之一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天分,天生的惡人。浦春麟幼兒園讀到大班的時候,情竇初開,戀上教室里的小老師,對方是個白云飄飄般的年輕姑娘,臉上成天掛著棉花糖似的笑。浦春麟那叫一個喜歡她,天天午睡起床了第一個去跟小老師報道,一身衣服穿得整整齊齊,一床被子也疊得整整齊齊,臉蛋紅撲撲地仰著頭看小老師,就等人家低頭夸他一聲“浦春麟今天真乖,做得真好”。浦春麟的初戀孜孜不倦地持續了約莫一個月多,這個月他每天準時準點去幼兒園,盡心盡力完成功課,吃飯不剩飯,洗手不費水,遇上小老師教畫畫手工的課,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聽講,絕不開任何小差。后來戀著戀著,浦春麟羞澀嬌嫩如花骨朵似的初戀,被任祺知道了。一怪任祺太精明,二怪浦春麟自己太狂熱,反正任祺知道了。浦春麟讀幼兒園大班的時候,任祺也讀幼兒園大班,他們一塊在鎮上最大的中心幼兒園讀書,一個學校,一個年級,一個班。就在浦春麟戀小老師滿月紀念的那天下午,點心時間,任祺忽然從浦春麟盤子里挑走了最胖的那塊糖心餅,浦春麟那個時候還沒有成為任祺的跟班,沒有產生對任祺言聽計從的使命感,于是拉住任祺的手想要回餅來。任祺慢悠悠地擋住他——這人從小力氣就大——慢悠悠地咬了口餅,輕聲湊到浦春麟耳朵邊說:“你不給我吃,我就告訴別人你喜歡許老師?!?/br>浦春麟立刻震驚了,臉紅成裝糖餅的彩色小塑料盤,任祺吃完了浦春麟的餅,似乎還有些餓,慢悠悠地望了眼浦春麟吃了一半的糖粥,露出些嫌棄的表情,終究只是抬起手,又問老師要了塊餅吃。那天浦春麟打破了自己長久以來的不剩飯記錄,剩了一小碗糖粥沒喝完。晚上任祺mama開車來幼兒園接他們一塊回家,浦春麟坐在后車座上整理心情,忽然聽見任祺在前排對任伯母說:“mama,浦春麟喜歡教我們畫畫的許老師?!?/br>浦春麟再次震驚了,任祺落落大方的背信棄義像個大雷深深砸在他的心口尖,燒得他幼小的三觀一片焦土。在浦春麟眼淚涌出眼眶的剎那,駕駛座上傳來了任祺mama的大笑聲。于是浦春麟的初戀,在自己父母和任祺父母帶著善意的嘲笑聲中,夭折了。這還不算任祺人生中的什么陰險手段,這種溫和的正面打壓在后來很容易轉變為受害者浦春麟的美好童年回憶。其他陰險些的事情更是不少,從程度輕的往后一件件數起,數都數不過來。瑣碎點的,比如浦春麟寫不出作業背不來課文學不會游泳,多多少少都會被任祺輕描淡寫地笑上那么一笑,那時候小么,任祺還不太會壓抑自己的陰暗面,他笑浦春麟一般是從智商和尊嚴方面進行打擊,浦春麟被他羞辱得多了去了。不過任祺有一點好,他笑過浦春麟,總會伸手拉他一把,教他寫題背書還有游泳時怎么壓水花,這些事情多多少少成了浦春麟以后對任祺死心塌地的部分原因,浦春麟小時候對任祺最大的感想就是,雖然會笑他,但是任祺其實是個好人。其實任祺的“好”,針對性太強了。讀到小學的時候,任祺有一陣子在浦春麟家長住,那個時候他父親剛剛下海從商,事業起步階段,夫妻兩都忙得團團轉,任祺的爺爺和外公家都離學校非常遠,浦春麟mama主動跟任家家長說:“多一個人不過就是多一雙碗筷?!比戊鞅惚痪徒薪o浦春麟家照顧。任祺和浦春麟都是男孩子,晚上睡覺睡在一塊沒什么不好的,可是浦春麟跟任祺睡的第一晚就被罵哭了,因為他怕任祺么,從小就這樣。那第一天剛好是周末,浦春麟家還有個小堂哥在,小堂哥只比浦春麟大一歲。浦春麟寫作業的時候,嫌語文的抄寫作業繁瑣累贅,小堂哥便給他抄了一頁,正好給任祺看到了。等堂哥去洗澡了,浦春麟接著埋頭寫作業,正落筆翻課本,任祺忽然幽幽地說:“你干嗎讓別人給你寫作業?!?/br>浦春麟愣住了,他抬頭看向任祺,雪白的白熾燈下任祺的臉看起來像圣母般不可玷污,浦春麟有些結巴地說:“語文抄的詞語太多了,我,我不想抄那么多……”雖然讓別人幫忙寫作業不太好,不過浦春麟自身就像個慣犯般沒有任何的罪惡感,只是抄一些重復性的作業而已嘛。“你不能讓別人幫你寫作業,你要重寫?!比戊髡f,表情嚴肅。浦春麟的結巴更嚴重了,像銀行里面對搶劫犯的柜員:“我,我才讓哥哥寫了一頁,沒有很多的,那,那些我本來就都會寫的……”“那也不行,這是原則問題?!比戊髡f,也不知道他當時小小的腦袋里面是怎么裝進“原則問題”這個詞的。“我……”浦春麟低下頭,難過地在心里說“我不想重寫?!?/br>“重。寫?!比戊髡f,臉上清楚地寫著不可妥協的字樣,聲音嚴厲。天知道他干嗎那么在意浦春麟的行為是否妥當正確,換別人要是考試作弊他都懶得伸手舉報,任祺本質上是個只顧自己不顧他人死活的人,偏偏對浦春麟管得嚴絲合縫,浦春麟的任何行為少有“偏頗”都必須被他親手矯正——盡管有時候那“偏頗”相當中性——而浦春麟是絕對不會違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