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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有些稚齒,“講你以前的事,你從來沒有和我說過?!?/br>作者有話說:6向境之因他連提兩次奇怪的問題而清醒了些,抬手按住額頭,他無奈笑道:“還不睡,想聽什麼?”“都行,”向邇轉著眼珠子,“說說你十五歲之前的事吧,那時候你在做些什麼?”“我十五歲的時候——”向境之的聲音隨著回憶,漸漸低了下去。于向境之而言,以十五歲為界往前推的年月,已經是一段非常遙遠的過往。時間記錄了他的困苦和貧窮,他自己卻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記憶更迭中將其遺忘了。他十五歲,比現在的向邇更年輕,早早放棄學業,做過混混,賣過假煙和黃書,甚至還在街口被拉過皮條。那時候,他大概也擁有著一個不切實際的理想,他期待那個信誓旦旦的副導演會在某一天,從街頭跑來,像第一次那樣不由分說地將他塞進鏡頭里,那個黑漆漆的猶如槍口一般的鏡頭,曾經叫他恐懼非常,可他如今想它,又覺得它像一個充滿了糖果和蜂蜜的旋渦。他懷抱著這點希望等了又等,終于在某一天意識到,一切都是假的,他不會就此飛上枝頭,更不會有機會夢見未來璀璨。直至幾年后,程健大搖大擺地摻和進他的生活。“程健,我聽過這個名字,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他。他幫過你很多嗎?”向邇問。向境之搖搖頭:“拍完那部短片,我們很快就因為觀點不同鬧掰了。他脾氣暴躁,有些自大,喜歡用拳頭說話,進電影制片廠沒多久,就被人以行為不端的理由趕了出來。我當時和他斷了聯系,也是很久之后才聽說他又回到原來的地方,繼續拍他的少年往事?!?/br>“他也打過你?”向邇揪住重點。“拍那片子的時候,他和我都是新手,混慣了,說不攏就上拳頭,誰都沒好過?!?/br>向邇不贊同道:“如果所有導演都像他這樣來解決問題,這個行業遲早退化成原始狀態——所有人都會變得愚笨而粗魯?!?/br>“你認為他不文明?”“他對你的態度就證明他并不文明?!?/br>向境之笑出聲來:“照你這樣說,這行業里許多人都不文明。其實呢,這只是每個人的工作風格,比如我和你就不同,你喜熱鬧,我好清靜,包括我們對待朋友的態度,你熱情慷慨,爸爸就會小心一些,這都是我們的個性,是用來區分每個個體的證據?!?/br>“但個性不能等同于粗魯,”向邇說,“他如果只靠拳頭來制服演員,以求得到他想要的最終效果,那愿意和他合作的演員只會越來越少?!?/br>向境之忍俊不禁:“你說得沒錯,他因為總拿暴力解決問題,被人投訴過好多次。不過,這只是他的一面,沒有人是扁平的,他也有另一種形象。如果有機會,你們真該認識一下?!?/br>原想反駁自己毫無興趣認識一個暴力狂,這話尚未出口,向邇驀地悟出一些異常:“爸爸,你好像不記恨他?!?/br>“我不記恨任何人?!?/br>“為什麼?”“記恨一個人能有什麼好處呢,我不想花費精力在這些事上。何況,我和他的關系也遠遠扯不到‘記恨’的程度?!闭f著,向境之打了一個哈欠,他真是困極了,眼皮子已經黏在一塊兒,感到身邊向邇一動,伸在毛毯外的手條件反射拍了拍。他聲音含糊:“好了寶寶,你真該睡了?!?/br>胸口父親撫拍的節奏越來越慢,最后停下,向邇卻始終沒閉上眼,他若有所思,直至天蒙蒙亮起,方才迷糊睡去。向邇睡得晚,大腦僅休息了三個小時又被強制喚醒,他抱著毛毯坐起,趁爸爸不注意又翻身趴回床上,捂著頭說自己再睡兩分鐘,結果一瞇眼就陷入昏睡,還做了一個簡短的夢。夢里艾米立著腳尖跳芭蕾,突然就連轉幾個圈朝他追來,他忙要逃跑,一跨到了舞臺邊,腳脖子猛地被人一拽,他大叫一聲掉下舞臺。“啊——”“怎麼了,”向境之松開手,身體前探查看向邇表情,“怎麼了?”向邇揉揉眼睛,確定自己回到現實,泄氣道:“做了一個小噩夢。爸爸,你說艾米這次能選上首席嗎?她為這次機會付出了很多,但是她的競爭對手也的確很強?!?/br>“Godhelpsthosewhohelpthemselves.”向境之把他拉起來,推進浴室,“不說艾米,你現在應該先洗漱,保持清醒的狀態,然后下來吃早餐?!?/br>電動牙刷嗡嗡振著,向邇半閉著眼應下,腦海里仍在思索,自己之所以做那樣一個噩夢,或許跟里歐透露給自己的消息有關。陳冬青聽見樓下動靜起了床,抱著平板和喝空的水杯預備下樓,門一打開,他看見向邇穿著背心短褲,也一副剛剛洗漱完,還沒完全清醒的狀態。他正想說早上好,隨即發現向邇背后似乎是向境之的房間,他有些發愣,招呼到嘴邊拐了個彎:“早……你睡在你爸爸房間?”向邇點點頭,聲音沙啞地說了聲早上好,按著后頸下樓,邁出兩級臺階又返回來,在書架上捎了一本連環畫,留著等早餐的時間看。一樓音響放著舒緩的輕音樂,陽光透過玻璃窗直直照進室內,向境之在流理臺后,動作嫻熟地準備著三份早餐,布偶貓Momo不知什麼時候又做了回小尾巴,踩著碎步從庭院進來,喵嗚一聲跳進哥哥懷里。向邇懷里重量劇增,下意識舉高了連環畫,一手點著罪魁禍首的鼻子,要它不許亂動。早晨的細節就像那連環畫中最清透的一幅,畫中是父親、少年與貓。陳冬青瞧著看著,心頭一點疑竇也隨之成了庸人自擾。他心想,也許是自己草木皆兵。向邇原先精神不濟,和Momo玩鬧一陣倒興奮不少。他咬著西多士咀嚼,懷里有綿綿叫喚的貓,偶爾伸手撓一撓它的漂亮下巴,它就搖起尾巴纏住他的小臂。Momo這會兒是很招人疼的,也特別黏人,可一旦爸爸出現,它就像個抱著軍旗樂顛顛叛逃的小兵,撒歡似的投進敵軍陣營。眼見這叛徒腆著肚子,躺在爸爸懷里撒嬌,向邇氣得戳它肚皮,接著擦擦嘴起身:“我先走了?!?/br>向境之和陳冬青正聊到今天工作,見他要走,問道:“你自己開車去嗎?”“嗯,里歐和我一起?!?/br>“什麼時候回來?”“可能得傍晚,里歐說想去看一看服裝設計的畢業秀,看完之后有聚餐,晚飯就不回來吃了?!?/br>向境之囑咐:“聚餐不要喝酒,你又會過敏的?!?/br>“知道了?!毕蜻兡蒙弦豁呈指?,和爸爸貼面吻后看向陳冬青。陳冬青疑問,在他伸手的剎那明白這用意,近乎僵硬地被他貼面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