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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豪氣干云的江湖拜把子。汪烙棘:“......”就不是很懂。與東北大哥依依惜別后,焦蕉對著cici秒變臉,像一個嚴父教訓離家出走的兒子,訓道:“你知不知道我和你汪叔找了你多久?為了找你,你汪叔還差點一頭扎進化肥堆里!”它汪叔:“.…..”差點扎進化肥堆的那個不是你嗎?cici蔫蔫的,耷攏著個圓乎乎的大腦袋,它也知道自己做錯了,連“汪嗚”一聲都不敢。汪烙棘驚訝于cici好像真能聽懂焦蕉的那些狗言狗語,奇道:“你這狗還挺通人性的?!?/br>“是吧?”聽見對方夸cici,作為家長的焦蕉轉怒為笑,毫無原則地立馬就原諒這狗子了,“我家兒子就是聰明?!?/br>男孩像一位七老八十的老祖母,蹲在cici面前啰啰嗦嗦地念叨:“這么晚出去也不怕遇見壞人,有蟲子叮怎么辦???掉湖里了怎么辦???不過你會游泳,但湖水很冷的……”失而復得最珍貴,哪舍得罵啊。汪烙棘緩緩蹲在他旁邊,像一位七老八十的老祖父,伸手擼了擼狗子身上的毛,像摸摸疼愛至極的小孫子的頭,“聽見你爸說的了吧?他都擔心死你了?!?/br>焦蕉一邊點頭,一邊幫狗子弄掉身上的雜草,“就是?!?/br>汪烙棘嘆出一口深重而悠長的氣,擰了擰狗子的耳朵,嚴肅而認真地道:“別亂溜達了兄弟,亂跑的狗是要被做成狗rou煲的?!?/br>汪氏鬼故事或許會遲到,但不會不到。焦蕉:“.…..”這人的思想很危險。cici:“??”狗子害怕。作者有話說:第34章密密擠擠的草叢里有蟲子在叫,稻田里的青蛙也“呱呱呱”地唱起了多重奏,可在遠處那無盡山巒的襯托下,這個夜晚還是顯得很靜謐。踏著柔和皎潔的月色,焦蕉和汪烙棘兩個人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還牽著一條屁股顛顛的大狗子。“你說這狗是你父母送你的?那應該很多年了吧?”汪烙棘看著這傻狗子搖頭晃腦的樣子,再看看身邊的焦蕉,覺得真是物似主人型。“對啊,爸爸mama都不在我和jiejie身邊,某種程度上來說,cici也是他們換一種方式陪在我們身邊吧?!苯菇墩f。汪烙棘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點,焦蕉家里只有高傲這么一個長輩,平時就沒聽他提起過自己的父母,想來應該都是去世了。心里泛起一陣憐惜與心疼,他拍拍焦蕉的肩膀,以示來自朋友的撫慰,“他們會在天上好好的看著你?!?/br>什么鐵漢柔情都是假的,這位汪大明星很少這么rou麻地安慰別人,說完了連他自己都起一身雞皮疙瘩。焦蕉轉過頭來眨眨眼,“沒有啊,也不是全在天上?!?/br>汪烙棘:“.…..”這雞皮疙瘩白起了,原來人家父母都還健在。他為自己說錯話而道歉:“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不用不好意思,我mama確實不在了,”焦蕉聳聳肩,“我十七歲那年她就得病走了,大概是郁結于心吧,小毛小病一直積著。再加上她心臟一直不好,也就沒撐過去?!?/br>焦蕉的母親是一個溫善若水的女人,是男孩童年里最值得懷念的存在。她走后,焦蕉每日每日,無不在思念這位世界上最好的母親。汪烙棘自己的父母都健在,所以并不是很能體會對方的悲戚,但死別的傷痛他是明白的,何況是與至親天人永隔,要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面臨這人世間最大的苦痛,未免太過殘酷。想了很多更加rou麻的安慰話,他最終卻只出口兩個字:“節哀?!?/br>因為再多的辭藻,再精湛的演技,也很難對別人的傷痛表現出“感同身受”。既然不是感同身受,那么再多的安慰也不會有太大意義。沒想到,男孩無比坦然地笑笑,“這么多年了,不節也得節了吧?時間這個東西,真能沖淡一切的?!?/br>“也是?!蓖衾蛹宸Ψ降年柟馀c豁達,又想起焦蕉那句“也不是全在天上”,問道:“那你父親呢?”“那老頭兒在牢里呢,”焦蕉像開玩笑似的把這話說出來,弄得汪烙棘一時竟分不清對方是認真的還是在說笑。“???你爸……”“我爸以前是村干部,剛開始吧,還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官,可到了后面,這人到底沒經受住誘惑,初心變得媽都不認識。這人一貪啊,心就黑了?!苯菇蛾种割^數了數,“那老頭兒進去有**年了吧?!?/br>“十六歲那年,有一幫人上門來拷他走,我們一家才知道他受*賄了,我媽哭得死去活來,當場就暈過去了,我跟我姐抱一團,死活拉著我爸不讓那些人把他帶走,像倆瘋子似的?!?/br>“后來呢?”“后來啊,不還是關進去了么?法不容情嘛?!?/br>汪烙棘沉默地看著他,手輕輕地抬起,想要搭住男孩的肩,但猶猶豫豫地,終究還是放下了。焦蕉談及這些沉痛的往事,都是以一種很清淡的口吻說著,就像在談論明天早餐吃什么一樣,他說:“要不是有我舅撐著,我們焦家還指不成會變成什么樣呢?!?/br>男孩撅起嘴吹吹額上晃來晃去的細發,顯得對心里的傷痛毫不在意。很久了,很久沒跟人說過這些往事了,久到甚至他都忘了,舊日的歲月究竟是怎樣熬過來的。那是他們家最難熬的時光,父親入獄母親離世,jiejie是個生活難以自理的智障患者。所有事情就發生在那么短的一年內,這個家庭就徹底坍塌了。幸得有高傲這個有情有義的舅舅在,極盡所能為他們姐弟倆撐起一片天。而焦蕉這個尚未成年的男孩,也在一朝一夕間被推著長大。他帶著jiejie寄住在舅舅家,學著幫家里分擔生活的重擔,舅侄三人就這樣相依為命,艱難又昂揚地活過了這些歲月。后來,家里的種植業和養殖業都越做越大,果批市場的生意也越來越紅火,焦家拮據的生活漸漸有了起色,這才好不容易有了今天這日子。“我舅真的是個好人,”焦蕉強忍著在眼眶里打轉兒的淚珠,感嘆道:“沒有他,我們姐弟倆真活不下去?!?/br>“高老板確實是個厲害又心善的人物,”汪烙棘認同地點點頭,又說:“但是,你要知道——”聽對方語氣一頓,焦蕉道:“知道什么?”男人把手放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你們焦家也不單是靠你舅,你在這個家里也是頂梁柱啊。焦哥,你成長得很棒?!?/br>焦蕉怔愣著,眼前的睫毛不住地抖動了一下。這些年來,他像一棵極力拔高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