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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毒狗殺狗,偷狗抓狗的新聞通通涌進他的腦海里,焦蕉像一個擔心兒子被拐賣的老母親,頓時就愁得連眼淚都出來了。當務之急是把狗給找回來,多個人就能多份力量。他舅和jiejie都睡得特別早,小葉哥打鼾的聲音隔著一層樓也能傳到他耳朵里。其實焦蕉最不想打擾的就是汪烙棘,可想到他午覺睡到了晚上八點多,晚上應該沒那么早入睡吧,也就敲開了汪烙棘的房門。“走,我們去把它找回來,”汪烙棘在睡袍外披了件衣服,便和焦蕉匆匆出了門。兩個人在沙扁村的各個地方找著,東張西望地尋找cici的蹤跡,他們邊走邊大喊著——焦蕉:“cici!cici!cici!cici!cici!cicicici!cici!……”汪烙棘:“cicicicicicicicicicicicicicicicicici——!”兩人很賣力地喊著cici的名字,于是在這片空曠遼闊的鄉野中,響起了一串類似于笑聲的詭異聲音,此起彼伏。焦蕉:“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汪烙棘:“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以不遠處的養殖大棚和果蔬種植基地為背景,深夜時分,陰風戚戚,有兩個頭發蓬亂的不明男子腳步匆匆,分別身著卡通睡衣和墨色睡袍,一個“嘻嘻嘻”地癡笑,一個“嘻嘻嘻”地傻笑。場面一度很驚悚。剛好路過而不知情的路人甲和路人乙,被此情此景徹底嚇傻——。路人甲:“那倆喝大了吧?看上去不大聰明的亞子?!?/br>路人乙:“看樣子是磕了藥也不一定......”路人甲:“比較像是中邪,不會有什么臟東西吧?”路人乙:“天,你這么一說,我倒覺得是鬼上身了……”倆人霎時驚恐萬分,連摔帶爬地跑走了。月亮隱在片片云層的背后,幽幽地透出幾絲清冷的光輝,落在路邊那魚塘的水面上,就七零八落地碎得不成樣子。狗,還是沒找到。焦蕉疲倦極了,剛洗的頭發還半濕未干,入夜后的風有點涼,是能穿透皮膚的那種刺骨風,直直地吹到他濕著的腦袋上,將額邊幾條細碎的劉?!昂艉簟钡叵破?。“欸,別跑了,風大?!蓖衾蛹话褜⑺氖滞罄?,“別把自己給吹感冒了?!?/br>焦蕉停了下來,脆弱的眸光隱隱在月色下顫動,像丟失了心愛之物的人,臉上全是無措。他連聲音都在發抖:“它會去哪呢?”“你先別急,”汪烙棘松開他,溫柔地捏捏他的肩以示安慰,“急也不是辦法啊?!?/br>男人看了眼周圍的環境,“這路又黑又多石頭,你別到頭來狗沒找著,自己就先摔進池塘里,我可不撈你上來?!?/br>“.…..”焦蕉有些埋怨地拍拍自己的腦袋,手上的手電筒也快沒電了,“cici會去哪兒呢?”“你好好想想它平時去過哪兒,沙扁村不大,但是現在天太黑了,這么找下去也不是辦法?!?/br>焦蕉聽了也覺得有道理,再急也不是個辦法,總不能像只盲頭蒼蠅那般胡亂地找吧。“哎呀,”他一拍大腿,“不會是被鐵叔家的大花勾走了吧,那大花就是只小狐貍精,我們家cici老是圍著它轉悠,夜不歸宿,這就是一個沉迷戀愛的老翁會做出來的事!”汪烙棘:“.…..”想了想,汪烙棘很認真地分析道:“我覺得你家兒子吧,挺沉穩睿智的,應該不會有你這樣的弱智戀愛腦?!?/br>焦蕉:“.…..?”“再說,昨天我看見你的狗性情挺溫和的,行為舉止一切正常。狗在發情時會很狂躁,你家狗看著像性冷淡,應該還沒到交配的時候?!?/br>“啊……???”焦蕉用食指撓撓眉角,“好像是,他最近也沒老往大花那兒躥?!?/br>汪烙棘捏了捏他的臉,放柔了語調道:“所以應該就只是貪玩,我們順著每條路找找,總能找到的,這種家犬跑不遠?!?/br>“希望吧,”焦蕉臉上的憂愁隱退幾分。鄉間小路的燈瓦數不高,散發的光僅能照亮燈下一寸地方,整條路都暗灰暗灰的,像在朦朧不清的夢境中行走。焦蕉心急不看路,總是走兩步就踉蹌幾下,有次還差點被絆倒撞向路邊的石樁子,看得汪烙棘那叫一個心驚膽戰。他只好在后面揪著焦蕉的后衣領,絮絮叨叨地叮囑著:“你慢點”、“別急”、“看路”、“別摔了”……“cici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養殖場,菜園籬笆上的狗洞,市場旁邊的花壇,它跟大花的愛巢,我們都找過了啊?!苯菇毒趩实?,“都找了快一個小時了,不然汪先生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再找一找?!?/br>“說什么傻話,”汪烙棘彈了彈他的額頭,“我怎么可能讓你一個人找?!?/br>捂著有些吃痛的額頭,焦蕉終于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他的心窩好像被人點燃了一顆小火星,暖暖的亮亮的,忽然就感到很踏實,也仿佛獲得了某種奇妙的安慰。只因為汪烙棘那想都不想就沖口而出的一句話:我怎么可能讓你一個人找。焦蕉想:一個人肯在三更半夜的鄉間里,穿著睡袍陪你在烏漆嘛黑的村里找狗,或許,這就是兄弟情吧。兩個人繼續奔波在泥路上,寂靜的夜里又響了一陣詭異的笑聲:“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又找了快半個小時后,他們實在累得不行,雙雙坐在路邊休息,準備歇好了再繼續找。這時,遠處走來一個魁梧的身影,手上還牽著一條十分熟悉的大黃犬,那狗渾身臟得跟剛從化糞池里滾過一遭似的。焦蕉一下認出了那條臟兮兮的狗子,尾巴上的毛像一個大的條形布藝拖把,脖子上還掛著他給它做的銅制狗牌。“cici——?!”男孩臉上炸出驚喜的神色,馬上蹦起來奔向那條狗,涌出兩條黃果樹瀑布淚。把狗子牽回來的是一位老家東北的鄉親,他豪邁地把狗還給焦蕉:“大兄弟,大半夜俺是擱挺遠滴鳳溝子內嘎達來的,上南邊兒溜達,內前兒跟媳婦兒散步呢。誒,瞧見一狗兒往內草叢里鉆,脖上還套一狗板子。俺一瞅,介狗子弄啥嘞,完了看見狗牌上介字兒,得,原來是焦哥家那狗弄丟咧?!?/br>汪烙棘只聽懂一半。焦蕉感激涕零地握住東北鄉親的手,一個勁兒地感謝:“謝謝謝謝謝謝謝大哥,此大恩無以為報!改天來咱家吃飯!讓俺舅給你整個鐵鍋燉!”倆人相互作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