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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的紋路。 被詛咒師找到,然后,連人帶車一起被處理了個一干二凈。 也就是說,藤本堂絕大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種事并不罕見,情緒早就不會因為類似的事件而泛起巨大的波瀾。 更何況,對曾經的黑手黨而言,各種意外以及人為之下的生命流逝,早已司空見慣。 九月深秋想了想,抱著盒子,說:“回旅館之后,我們去問問看藤本先生的親人在哪個醫院吧?” 我們。 五條悟右眼皮細微地跳動了一下。 他按著眼尾,回頭:“如果藤本確定已經死亡了,還要繼續下去嗎?” 他昨晚出去辦了一些事,基本已經能夠確定下來,藤本堂的失蹤,原因大概就是他們推測的那樣。 “繼續下去?”她反問,“繼續做什么?尋找殺害藤本先生的那個詛咒師嗎?可是,這應該屬于五條先生的工作范圍吧?!?/br> 她露出一個相當微妙的自嘲表情:“在咒術師們眼里,我也是詛咒師的一員哦,讓詛咒師追殺詛咒師,怎么想都不太合適吧,五條先生?” 五條悟不僅沒有為她的挑釁生氣,反而意外地扯起了另一個話題:“深秋,你在生氣嗎?” “才沒有?!?/br> “為什么要生氣?” “都說了沒有?!?/br> “你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誒?!?/br> 五條悟好煩人啊。 九月深秋用手指堵住耳朵:“我才不會因為事實而生氣,哪怕事實是,我是個會殺人的壞人?!?/br> “你是壞人嗎?” “我是?!彼f的很認真,“我殺人不眨眼?!彼斐鲆恢皇?,掌心白凈,掌紋清晰,纖細易折,“這只手,一共殺了十二個人?!?/br> 盡管那些人,全部罪有應得。 “那殺掉十二個人的壞人深秋,你要殺了我嗎?”他隨口問。 “……”不要隨隨便便吐出如此驚悚的問題來啊。 他笑笑:“是你自己說的誒,你是詛咒師,我是咒術師,殺死五條悟是每一個詛咒師求之不得的夢想?!?/br> 真夠往自己臉上鑲金的……好吧,他說的也的確是事實,沒有哪個野心勃勃的詛咒師不想干掉他。 她默然半晌,側頭,對上他被黑色圓片遮住的雙眼,輕聲。 “那你想殺了我嗎?” 看不見他的眼神,她伸手,拽下剛由她推上去的小太陽鏡。 蒼藍的雙眸與銀白的睫毛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寬闊的眼尾是上挑的,他本人在笑。 她勾著太陽鏡,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鏡腳,用他的問題反問他:“作為咒術師,你不想干掉詛咒師嗎?” 五條悟聳肩,語氣相當的肆意:“如果每一個詛咒師都需要我親自動手,那也太累了吧?” 他撇撇嘴,對于工作上的安排相當不滿:“偶爾加班就算了,要我每天都加班的話,我真的會造反的。反正對我來說,收拾干凈那些爛橘子,完全是輕而易舉的吧?!?/br> 說到最后一句時,他的語氣帶了點似真非假的意味,叫人一時之間搞不懂他是否當真產生過那種可怕的想法。 “所以,深秋確實是在生氣吧?”他陡然將話題拋了回來。 前后有什么邏輯關系嗎?為什么他思維跳躍的幅度如此之大? “沒有生氣?!鄙鷼庖矝]有用,而且也沒有生氣的必要。 她把眼鏡重新推回他高挺的鼻梁,注意到他的鼻尖,想起什么,動作一頓。 “話說回來,作為咒術師的你,和身為詛咒師的我離的這么近,真的沒有關系嗎?!彼ǖ厥栈厥?,如果被上面那些人發現,他可是會被狠狠訓斥一頓的。 “有什么關系?”他歪頭看她,無辜臉,“他們嘴里的那位詛咒師叫九月深秋,和十二月深冬有怎樣的關系?” 她呆住,完全沒料到他一直以來居然抱有這種邪門的想法,雖然她自己也是這么想就是了。 “深冬?!?/br> “……嗯?” “眼鏡又滑下來了?!?/br> 九月深秋拽了下發梢,沉默兩秒鐘:“你是故意的吧?” “哈哈哈,怎么可能?”他眼神向上浮了一瞬,若無其事地推卸責任,“是你剛才沒戴好啦?!?/br> 就硬是胡扯唄。 但她仍舊縱容似的按住他的鏡梁,將圓片小太陽鏡重新推了回去。 第19章 公費戀愛09 藤本堂三十多年來都是和母親相依為命的,前段時間,藤本母親出了場車禍,尚未醒來,肇事者現場逃逸,至今仍未找到。 為了供醫藥費,藤本幾乎傾家蕩產,連房子都打算轉賣,正托人問價格。 房子沒賣出去,人就沒了。 九月深秋從醫院出來,陽光大盛,刺得她瞇起眼。 “五條先生,我待會兒有點私事想去處理一下?!彼嗔巳喟l干的眼角,“你下午有什么打算嗎?” 五條悟仰頭望了望天,下頜到喉結的線條被拉直、拉長:“睡覺,打游戲,之類的吧?!?/br> 九月深秋表示了解:“那我就先在這里向你告辭了,如果你有急事,隨時可以離開,不用管我的,回程的公費我會打進你的手機賬戶?!?/br> 他“唔”了聲,雙手插兜,傾身湊到她面前,睫毛被陽光染成鍍金色:“不會的,我一定等到你回來?!?/br> 她沒有動,唇線分開,意味不明:“真固執?!?/br> “咦?有嗎?”他思索著,散漫一笑,“準確來說,應該說是煩人吧?” 他真自覺,就是從來不改。 …… …… 和五條悟分開后,九月深秋重新回到藤本家門前。 她抬頭看了眼緊閉的大門,單手將披散在后肩的長發挽成一個低馬尾,另一只手觸碰向木質門板。 門板像是融化一般,旋出一圈手掌大小的透明漩渦,而后渦心越來越寬敞,足以容納一人通過。 她收回手,拽著低馬尾扯到胸前,隨手編了個粗糙的麻花辮,抬腳邁進透明漩渦。 她身后,門板再次歸于平靜。 藤本家內部看起來和普通人家沒有太大區別,大部分門窗緊閉,廚房那邊的窗戶打開透氣,有一只花色小野貓蹲在窗沿打呵欠。 瞧見她過去,小野貓機靈地跳下逃走。 客廳飄著細細的灰塵味道,茶幾上擱著一杯只剩一點底的茶,水果盤里的蘋果蔫蔫地耷裹著果皮,散發出頹廢的氣息。 有段時間沒有人回來過了。 臥室的門發出細細的、難以察覺的咔噠聲。 九月深秋回頭,看見有人從里面推開門,正瞇起眼沖她笑,毫無敵意,溫和慈藹。 “深秋,從什么時候發現是我的?” 男人腦后扎著個小小的丸子,披著一身不倫不類的深色袈裟,雙手揣進寬大的袖中,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