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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無用之人?一個人有用或無用,非通過這些來證明。母妃為你準備這些,也并非叫你有負擔,只是為著你或有一分的可能喜歡,也為你備上了。你不在我身邊,我無法照看你,做這些不過是自我尋求的安慰罷了,你不必有壓力?!?/br> 許念垂著頭,眼角澀澀的。 這種完整的、沒有任何雜質的愛意突然將她全身包裹,她身處其中,感受得到寬和與溫暖,也感受得到可靠與安心。 她突然覺得,這是不是上天可憐她,而給她備的一份禮物。 前世,她無愛無靠,孑然一身,孤獨無依;這里,她有友有伴,被愛意包裹,冷硬的心墻漸消于溫暖之下。 許念沉浸在這份愛意中,恍恍惚惚。 許念在這份恍惚中,同許嘉文和聞婕妤進行告別。身上揣著許嘉文贈的小白、小黃和小黑,手上拎著聞婕妤自做的綠豆糕、紅豆糕,恍恍惚惚回了小院。 小院中,春桃在準備年節的吃食。 雖然距離年節尚有幾個月的時間,但自從許念給她講過一些年節要準備的,她便有心第一時間開始備上了。 臘腸、火腿、醬rou、臘rou、糟rou、糟雞皆是需要耗時耗力的,這些甚或有的今年做了,并不一定能吃上,反而待明年吃了,譬如說醬rou,沒個一年半載的功夫,做出來的醬rou達不到效果,滋味會差很多。 為何醬rou要費這樣一番功夫呢? 因為,加甜面醬等佐料腌制好的醬rou需要進行風干。這風干不可借助人力或物力,須得自然的風吹日曬,日日夜夜,融進自然精華,方才能將醬汁的滋味滲透進rou里,與之融為一體。 經過這個過程的rou,除了醬汁與rou的香氣,亦有經風吹后的緊實細致,還有經光曬融合的雨露陽光,總之,飽含自然錘煉后的味濃味厚。 而后,再進行二次腌制、二次風干,反反復復三次為好,醬rou的滋味方能達至頂峰。 這樣反復腌制風干的醬rou,在剛出窖后便可直接切片裝盤食用,rou片晶瑩鮮亮,透著經歲月沉淀后的韻味,極是香濃爽口。 例如,梁實秋曾在中便對腌制好的清醬rou贊不絕口。 許念想想,便對醬rou充滿了期待。當然,她不似梁實秋,她對火腿、臘rou、臘腸等也期待不已。 她和春桃打了個招呼,將帶回的東西放好。而后,出去準備幫春桃的忙,春桃倔強得不讓她插手,她只好站在那兒,簡單和春桃聊了下她哥哥的事情。 “春桃,下回你再出去時,見著你哥哥,請他多從番人那里搜羅些紅薯過來。我到時給你拿些銀錢帶在身上,一是為著買紅薯的錢,二是為著請他去城外幫著買些地,不用太好便可,再請工人將搜羅到的紅薯種下去?!?/br> “這雪一天天下著,我心有不安,恐怕來年的收成會有影響,百姓們不好過?,F在大宋的百姓尚未種植這些,我們一來能占個先機,二來或有備無患?!?/br> 春桃一一應好,將許念交代的記在心里。 而許念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自從見了聞婕妤和許嘉文后,便不愿因著自己的身份拖累他們,想著能為他們做些事,總歸是好的。 只她沒旁的,又沒有茶藝本領傍身,去宮斗是不可能的。 唯有,借著自己的知識差,做些事情。 種紅薯,便是其一。 每個朝代皆有饑荒水患,流民失所,糧食會成為燃眉之急。而紅薯可以極大地提高產量,且對土地要求沒那么高,在這種不好的時候,恰或能解燃眉之急。 是以,許念決定借著自己的知識認知差,提前準備好。 “上回,我聽聞你說,雅食館你哥哥已籌備好了,不日便可開業。待你下回再去的時候,我再寫些適合雅食館買的點心方子。你需再叮囑一番,雅食館主做貴女們的買賣,吃食、用具、環境,以及服務須得無一不精。等出了初營業,再發展會員制?!?/br> 第一回,許念讓春桃去省親的時候,就同陳青陽說了這件事。信中,她言及建議先做貴女們的生意。 她原以為可能要費很多時間,沒想到上回春桃回來,便告訴她,店鋪按照她的要求已準備得七七八八,等陳青陽從外面回來,即可擇日開業。 交代好這兩件事,許念又去看了看自己的小菜圃。 這幾日時不時下雪,幸好她提前給種的紅薯苗、辣椒苗做了保暖工作,否則經過這樣一番冷氣降臨,這些剛有起色的苗苗估摸著得全被送走了。 許念把菜圃中的苗苗照看好,抱著幾日沒親近的雪團,好好揉了一把。 雪團的絨毛細細柔柔,摸著很是暖和柔軟,而雪團似也很享受這樣的揉摸,每次皆是瞇著眼,半張著嘴,仰著臉,一副很享受、很舒服的樣子。 就這樣,連著過了幾日清凈日子。 又逢大雪節氣。 許念想著自做好后,就沒來得及派上用場的石碾子,決定這次讓它發揮一下作用。她命順喜今日先把烤窖的活計放下,開始磨米漿。 只在糾結做螺獅粉或米線之間,她心有猶豫。 最后,她放棄了螺獅粉。 因為沒有酸筍。 酸筍需用新出的春筍腌制約莫一個月的時間,方才能出酸味。而現在,正逢寒冬時節,上哪能變成春筍呢? 沒有春筍就沒有酸筍,沒有酸筍的螺獅粉就沒那么像螺獅粉了。 因為,沒有酸筍的螺獅粉不臭,而不臭的螺獅粉沒有靈魂。 那沒有靈魂的螺獅粉好吃嗎? 好吃,卻沒有靈魂。 她決定不吃。 于是,她便決定今日做砂鍋雞湯米線來慶祝一下大雪節氣。安置好這些后,她想著多日沒出門,遂帶著雪團出去溜溜彎。 前幾日的雪已化作雪水消失不見,路是好走的。且她身上穿的是聞婕妤給她做的粉色夾襖與披風,擋風又保暖,出去遛彎也不怕寒風凜冽。 她披著披風在前慢悠悠走著,而雪團跟在后面,時不時左右張望,看著她的身影遠了許多后,再狂奔幾步趕上去,接著又開始左張右望,如此重復。許念也不管它,任由它玩著。 只走著走著,她忽地看見一個太監從前面走過,瞳孔驟然一縮,整個腦袋猛地天旋地轉地疼起來,一種巨大的恐懼感將她包裹起來,仿佛突然被水咂懵,整個人陷在水中,胸腔腹內也跟著灌滿了水,艱難地發不出呼救聲。 她捂著頭,蹲在地上痛苦難耐,小聲呻.吟。雪團奔至她身旁,繞著她轉了好幾圈,急得撓抓子,仍是無計可施,而后不知它看見什么后,匆匆跑過去。 而許念這時也想起來了。 原主真的是被害死的。 剛剛那個太監就是,害了原主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