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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殿里休息。外面太陽多大啊?!?/br>說完,他率先拔足走了,將所有未能來得及回神的人拋在原地。扇子一搖一晃間,封如故臉上的笑意依舊燦爛。他象征性地做了個反省。人嘛,被討厭總是有理由的。二十年前,他殺了屠他全家的流民,被師父牽著沾滿血腥的小手進入道門,由于一步登天,又身負血債,因此招致了眾多非議。偏偏他毫不以為恥,不懂禮義謙遜為何物,也不懂夾著尾巴做人,招搖過市,為人張揚,著實可惡。十年前,剛落入遺世的開始,他們便被早有預謀的魔道團團圍困起來。此次在且末山集聚、準備參加東皇祭禮的年輕人皆非凡品,根骨、劍才大多優越,但在落入遺世時被濃郁的魔氣與結界所創,落地之時,負傷已逾半。而魔道血宗之主丁酉,率麾下全部精銳盡數等候在此,以逸待勞,務求一擊致命,一網打盡,好以他們的性命要挾正道之人。但魔道千算萬算,沒能算到來的是封如故。因此,他們擇了萬頃蒼茫大澤中的一方孤島,好困住眾家弟子。封如故此人劍力源于水,遇水,便能憑借一劍,化為虬龍。在墜入遺世結界之中后,封如故便被粼粼水光閃了一下眼。他不加一言,縱起全身靈力,將周天運轉至極限,竟是一聲招呼未打,就徑直汲取了眾家弟子身上的大半靈力,凝于“昨日”、“今朝”雙劍之上,一劍賒來天邊三分日光,云海生暗,一片嚴陣以待的魔道遇到一陣劍風,便宛如紙片,紛紛倒飛而出,原本鐵桶一般的包圍瞬間被撕開一個豁口!只得了這一點先手,封如故不敢懈怠,反手落下另一劍,頓時,大澤從中訇然而開,直露出水底嶙峋礁石。他在水上一劍劈出了一條生路!此等程度的靈力消耗逼得封如故面上血色盡褪,唯有一雙唇抿得鮮紅,咬緊牙關才能迸出一聲厲喝:“走!”語罷,他縱長劍而起,大澤受他驚濤似的靈力所托,凌空離地而起,好像一大面被打碎的琉璃鏡,每片碎片中都映出一個封如故來。他立于虛空之間,亂發當風,縹衣獵獵,手中長劍再一蕩,大澤之水便紛紛結為人形,直撲底下的魔道!眾家弟子在和平人世中長大,對魔道是做慣了痛打落水狗的事情,哪曾想過某一日自己會淪為這甕中之鱉,此刻乍逢巨變,他們體內靈力又被封如故抽竭,無法調馭靈力,只能昏昏沉沉從封如故辟出的通路扶攜而出。魔道之人陷入了意想不到的苦戰。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們的嚴陣以待,居然換來了自己人人仰馬翻的局面,他們不能接受,也不敢相信,更是一個個戰得發了狂,可是那水形之人手持水劍,上攜封如故千萬劍意之一,已足以殺傷人命,身體卻觸之即破,被撞破后又會立即復原。在封如故一人一劍拖住魔道時,韓兢開始引領眾家弟子撤退,將一名昏迷不醒的小道友放在另一人背上,并對封如故喊道:“如故!走!”空中遙遙傳來封如故的狂言:“韓師哥先走!我還沒有玩夠!”這話是說給魔道們聽的。封如故知道,他一落地就打亂了魔道的精心布置,這種時候,魔道被他沖亂陣型,一時未能窺清他們的虛實。此時,為著眾人,封如故根本沒有掉頭就跑的道理。韓兢是懂他的。于是,他長揚右袖,緋衣一轉,便將一枚引路符飛貼在了封如故后頸,又將另一枚打在了荊三釵胸前,掉頭對荊三釵喊道:“三釵,你來引人!我去幫如故!”荊三釵落地時,右臂被結界所創,傷勢嚴重,可他戰意仍不減分毫,單手持握長.槍,一勾一挑,血就突泉似的從眼前魔道的腔子里直噴而出。他自知自己傷勢不妥,不該輕易涉入戰局,因此饒是有千般不甘,也還是怒吼一聲,抖盡槍.尖殘血:“走!”等封如故與韓兢從重圍中突出,以引路符一路尋到荊三釵時,他們已尋到一處山洞,設下一道屏障暫且躲避。洞中低吟悶哼不絕,兼具著恐懼與疼痛。眼見道門弟子這般慘狀,韓兢抹去眼下濺上的一抹血色,眼里就浮出了淚花,眼尾通紅地挨個查看他們的傷勢去了。封如故咽下嘴里的一口血腥,神色最為鎮靜。他在塵世間游蕩四載,見多識廣,至少知道該怎樣將慌張掩藏在云淡風輕之下。他繞著山洞里外走了一圈,下了判斷:“此處不可久留?!?/br>魔道此等劫殺之舉,顯然是籌謀已久,他們逃得并不遠,若是不設法隱藏,遲早會再落入彀中。一名沒有受傷、卻被他無端吸去全身靈力的道門弟子聞言,瞪了封如故一眼,粗聲大氣道:“我走不動了!”封如故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甚至在路過他時沒在他身邊停留一步:“你可以不走?!?/br>他記得,那弟子似乎是文始門的大公子,名喚文忱,嬌生慣養,是以為年少氣盛。文忱怒道:“我們逃不遠是因為誰?你一聲招呼都不打,就用你那邪門功法奪去我們全身功法,你和我們商量過嗎?”封如故說:“是啦,我該給你們開個論道大會,讓你們商討個一日一夜?!?/br>文忱輕易地被封如故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暴跳如雷道:“你知不知道,那時我們全身靈力被你奪了個一干二凈,若是那時有一名魔道近身,我們連一劍都揮不出去!”封如故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有我在,你們可有拔劍的必要?”聽著二人的爭執,山洞中靜悄悄一片。幾乎沒人替封如故說話。就連荊三釵都覺得封如故這樣有些過于霸道和獨斷了。唯有韓兢一面為身體空.虛又身受重傷的弟子的丹宮中注入靈力,一面道:“若不是如故,揮出了那傾注眾人之力的一劍,我們連那片小島也逃不出去?!?/br>文忱梗著脖子:“見了魔道,不正面以對,卻要落荒而逃,這是何道理?”封如故徑直道:“那你怎么還在這里?該死在亂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