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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不敢看身后的陸硯亭。他一點點蜷縮起身子,盡量在不驚動陸硯亭的情況下遠離他一點兒??墒菬o論怎么挪動,陸硯亭環在他腰上的手臂還是讓他清楚地感受到身后的人呼吸時上下起伏的胸膛。凌睿覺得自己的腦袋就要爆炸了,滿腦子暈乎乎的就只能在「到底是自己睡迷糊了爬上陸硯亭的床呢」還是「陸硯亭將自己抱上來的呢」這兩個問題上打轉。想了半天越想越覺得恐怖,凌睿便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揭開陸硯亭環著自己的手臂,跳下床去。剛掙開禁錮,手上一熱,凌睿赫然發現陸硯亭已經睜開了眼睛,一手拽著他的手腕,笑吟吟的看著他,眉眼里盡是溫柔,還帶點罕見的戲弄。凌睿腦子里轟隆-聲,驚叫著:「你、你、你醒了???」陸硯亭眨眨眼,用有點沙啞低沉的聲音對少年傻傻的問題報以微笑道:「你說呢?!?/br>凌睿給他的聲音迷得差點兒沒了魂,愣了半晌,心臟承受不住這種刺激,慘叫一聲:「干!上帝??!我明明不是同性戀??!」「你是誰……」陸硯亭的話還有半句含在嘴里,凌睿就跑了個無影無蹤。陸硯亭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句吼得怔了片刻,居然給凌睿這個沒有內力的少年掙脫了。只見凌睿兔子似地哧溜一下就沖到門邊,甩門就走。陸硯亭摸摸自己的臉,長得很恐怖嗎?其實他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已經恢復了意識,托凌睿這些天的照顧,病好得很快。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晨光中趴在床邊睡著的少年。原來數日晚上一直照顧著自己、陪著自己的人就是這個少年啊。清秀的帶點孩子氣的臉,皺著秀氣的眉,睫毛偶爾顫一下,好像隨時會被驚飛的蝴蝶那樣。眼眶下有兩個淡淡的黑眼圈,想來這幾天為了照顧自己都沒有睡好。微微噘起來的淡色的唇讓陸硯亭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停留了許久,心底漸漸熱起來。陸硯亭手里握著凌睿的手,覺得那修長干凈的手心有點涼,仿佛捂不熱似的,他伸手摸摸凌睿的臉,大概是坐在地上一晚,受涼了,凌睿臉上同樣也是這種清清涼涼的感覺。陸硯亭小心的將他抱上床暖在自己懷里。少年就在自己懷里,低下頭就能看到他孩子氣的臉和頭頂那個小小的發旋。陸硯亭看著他良久,心里分不清是什么滋味。想起病中的幾日他那輕柔的動作,心里就越來越軟,軟得讓陸硯亭有點不知所措了,居然鬼使神差的在他頭發上吻了一下。就是那個輕輕的吻,驚醒了凌睿。凌睿慢慢張開眼睛,剛睡醒的時候總是呆呆的。陸硯亭看他迷糊得可愛,差點兒笑出來。等他清醒得差不多了,陸硯亭立刻閉上眼睛裝睡。他好笑的感覺著凌睿輕輕的想挪出自己的懷抱,知道他急得滿臉通紅滿頭大汗,卻壞心眼兒的暗中加大抱他的力量,捉弄他讓他更尷尬。逗了他半晌,那少年大概受不了了,終于大力推開他要走,陸硯亭趕緊睜開眼睛拽住他。印象中自己府里沒有這個小廝,陸硯亭正想問他姓名,凌睿卻頗悲壯的吼了句他聽不懂的話就風風火火的沖了出去,走了個無影無蹤。陸硯亭心里有點失落,卻信心十足,府里自己也是有一批眼線監視著的,沒事能瞞得住他,既然少年在府上,很快就能將他找出來了。第三章可惜等陸硯亭病好后,積壓數日的事情多得讓他無暇他顧,也就只能無奈地將尋找凌睿的事情暫且擱置了,只是念頭卻一直沒有淡過。等事情處理得七七八八了,陸硯亭立刻找來總管詢問,卻被告知府內沒有這樣的娃娃臉少年。陸硯亭皺皺眉,找了個時間暗中囑咐自己安置在府內的眼線尋人,可是一段時間后依然沒有任何關于凌睿的消息。俗話說無巧不成書,陸硯亭這頭在府內風風火火的找凌睿無果,等他快要放棄了的時候,卻在府外看到了一直想找的人。這天太傅抱恙所以提早將太子和他放走了,恰巧李慕澤那邊又沒什么事兒,陸硯亭便打道回府。他坐在轎子上經過街市,忽然聽到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說話:「有,大叔,你教我捏小糖人兒吧!」「去去去!一邊兒的!教了你還不搶俺生意!」只聽那聲音又道:「我哪里有大叔的好手藝呀,怎么搶得了你的生意呢!」陸硯亭本來閉著眼睛小寐,聽了這對話不禁笑起來。那人的聲音清清脆脆的帶著點兒淘氣和撒嬌,話也說得巧,一句里又是拍馬屁又是請求的,好不可愛,聽得人心先酥了一半,哪里有人狠得下心拒絕。果不其然,陸硯亭就聽那個賣糖人兒的大叔說:「啊呀,你小子嘴真是沾了蜜的,俺拿你沒法子,教你了可不許來搶俺生意,不然俺拍死你!」少年又說:「那是那是!」陸硯亭聽著聽著忽然心頭一顫,這聲音不就是那天自己床邊的少年的聲音嗎?他立刻掀開簾子探頭往后看,果然看到那個自己久尋不見的娃娃臉少年神采奕奕地蹲在地上眉飛色舞,吱吱喳喳的說著話。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陸硯亭心里頓時亮了,也顧不得想自己見到他怎么這么開心,便大叫轎夫停下來。轎夫還沒停穩,陸硯亭就掀開簾子離轎大步往凌睿那邊走。凌睿還在和攤主討論捏糖人兒,忽然就感覺自己給罩在一片陰影里頭,不由得愕然抬起頭,正看到逆光站在自己身邊、笑意盈盈的陸硯亭。陸硯亭一向是生活規律的人,每天和太子一起上課,然后隨太子議政,傍晚時分才回府,所以凌睿毫無后顧之憂,非常放心的每天跑出去逛京城,只要準時回來就好了,一個多月來從沒被陸硯亭捉包過,今天卻在中午就看到陸硯亭,嚇得凌睿整個僵了,手里的糖人兒啪嗒一聲摔到地上,頭和身子立馬分家。凌睿不想暴露身分,站起身來一聲不吭就跑。陸硯亭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手臂,笑道:「找到你了?!?/br>「那個、那個啥……我好像不認識你吧!」凌睿冷汗都冒出來了,暗咒這人明明長得滿身書卷味兒,力氣怎么這么大,掙不脫之下只好硬起頭皮和他裝傻。「噢,是嗎?」陸硯亭眉眼里都是柔和的笑意,慢慢的道:「那天早上在我床上醒來的人是誰呢?」陸硯亭生得芝蘭玉樹,氣質清逸,往哪里一站都是人群的焦點,況且市集上人多,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讓注意著他的許多人聽到了。話一出口,凌睿立刻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注目,那曖昧的眼神讓凌睿身上頓時竄出無數雞皮疙瘩,本來厚得堪比城墻的臉也唰地紅了。陸硯亭笑看眼前的少年因為自己曖昧的話而漲紅了臉,那兩只小巧的耳朵也跟著紅得好像要滴血,讓人想咬上兩口。少年清秀的眉豎了起來,一雙圓溜溜的杏兒眼水汪汪的怒瞪著自己,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