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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嚴令除特定仆人外,其余人等非必要不允許進入自己的院子,加上他御下甚嚴,所以即使是這種時候也沒有下人敢逾矩久留。凌睿覺得自己看到了所謂的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很替陸硯亭難受??伤植桓屹Q然在陸硯亭面前現身,便只能焦慮又心痛的盤在陸硯亭的枕邊,用冰涼的身子摩擦著他guntang的臉頰。陸硯亭看懂了小蛇眼里的焦急,心里暖了暖,拍拍它讓它不要擔心。「別擔心?!龟懗幫ど硢≈曇舭参啃∩?。「嘶嘶嘶嘶--」(誰擔心你啦!老子不過是怕你死了我得流落街頭罷了?。┝桀R蝗缂韧膭e扭,可惜他忘記了陸硯亭聽不懂他的蛇語,根本用不著嘴硬反駁。凌??吹剿~頭上的毛巾已經被他的高溫烘得熱了,便爬上陸硯亭的額頭,一點點地拱掉那毛巾,蜷起纖細的身子盤在他額頭上幫他降溫。陸硯亭訝異的看著小蛇的動作,心里軟成了棉花。十歲被父親丟到京城當人質后,再沒有人在他病了的時候為他冰額頭了,雖然和李慕澤的關系不錯,既是戰友又是朋友,可兩個都是強者,從不在同類面前展現脆弱的一面。陸硯亭閉了閉眼睛,放任自己在這條小蛇面前軟弱。凌睿身體冰冰涼涼的,正好充當陸硯亭的發燒降溫貼,可對他自己就苦不堪言了。他現在是冷血動物,體溫恒低,怎么受得了這種高熱,整個人好像在火爐里烤著一樣,將凌??镜谜麄€兒暈乎乎的,可即便是這樣,凌睿也不愿意爬下來。誰欺負了凌睿,凌睿絕對不輕饒??烧l對凌睿好,凌睿絕對十倍百倍的對他好。況且不過受點兒熱,但能讓大病中的陸硯亭舒服些,這對凌睿來說很劃算。等到丫鬟送來晚餐的時候,凌睿為了不讓人家看到他,才溜了下來藏在陸硯亭的被窩里。陸硯亭草草喝了粥和藥,又睡回床上去。天已經黑了,一直守在陸硯亭旁邊的凌睿因為自身體溫的關系,敏感的覺得陸硯亭的溫度又飆高了些。凌睿心想不會到四十度了吧……陸硯亭此時已經燒得有點神智不清了,他覺得很渴,嘴唇快要裂開了,喉嚨干得要冒火,可是眼睛都沉重得無法睜開,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喃喃的囈語著。凌睿再沒辦法了,只得溜下床,在地上打了個滾兒變回人,沖到桌子邊倒了杯水,扶起燒得渾身好像個火爐似的陸硯亭,慢慢地喂他喝下去。凌睿第一次照顧人,難免笨手笨腳的,陸硯亭比他高,也比他重許多,差點扶不穩而灑了水。喂過水后,凌??此媪艘簧淼暮?,暗忖都沒人給他擦汗,難怪捂了兩天都好不了,便認命的扭了毛巾幫他擦身上的汗。解了陸硯亭被汗濕的褻衣,凌睿才有點吃驚的發現看上去溫文得像個書生的陸硯亭身材居然挺不錯,胸膛寬闊,不但沒有贅rou,甚至還有點肌rou,全身上下結實緊致,身材好得去拍上半身裸露的牛仔褲廣告絕對能性感到讓人噴鼻血。凌??戳税肷?,又是羨慕又是嫉妒。自己前一世也是練過武的,怎么就沒練出這種身材來呢,更別提這一世了,簡直就是讓人自卑。「干!居然對個男的看得入迷,傻了你!」瞪了會兒,凌睿才發覺自己居然對著-副同性的身體大肆欣賞,不禁臉紅耳赤地輕聲罵了自己一句,拍了拍快燒起來的臉頰,慌亂的幫陸硯亭擦身子。折騰了許久,總算是身子也擦好了、衣服也另外換干爽的了,凌睿累得直喘氣,卻發現自己居然心甘情愿。他忽然舍不得變回蛇了,于是趴在床邊,在黑夜里仔細觀察陸硯亭的眉眼。這人真好看啊。凌睿心想,本來覺得他很書卷氣,溫文爾雅的,仔細地看了才發現原來陸硯亭的眉很英挺,鼻子高高的,唇薄薄的,其實很有男人味,只是他性格比較溫柔,所以遮掩了這種來自英俊面貌的壓迫感而已。凌睿覺得自己一定是著魔了,他不禁用有點冰涼的手指慢慢地描繪著陸硯亭的眉目,腦子里全部都是他對自己的溫柔,還有寵溺愛護的微笑,偶爾自己淘氣一回,他還會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來。陸硯亭覺得有種清涼的東西劃過自己的臉頰,好像羽毛一樣輕柔,讓他guntang的身體好像被注入了一絲清泉,本來焦躁不安的心情也漸漸地平復了。他困難地睜開眼睛,只看到黑暗里一個模糊的身影,印象最深刻的是對方那雙明亮清澈的杏兒眼。「你……是誰?」陸硯亭迷迷糊糊的問。凌睿沒想到本來燒得昏昏沉沉的人會忽然出聲說話,嚇得張了張嘴,不自覺就道:「凌、凌?!?/br>陸硯亭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凌睿的答案,便又合眼睡去了。凌睿這才松了一口氣,拍拍自己怦怦跳的小心肝,喃喃道,「嚇死我了!大哥你睡就睡了,忽然睜眼嚇誰呢?」他幫陸硯亭掖了掖被子,心想也是時候離開了,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的手被陸硯亭握得緊緊的,凌睿怕抽出來吵醒好不容易睡得有些安穩的陸硯亭,便只好坐在地上趴在床邊陪著他,一直到天快亮了才變回去,溜回自己的窩里睡覺。陸硯亭的病總是反反復覆的,白天好些,晚上就重點。有一就有二,凌睿一到夜晚就變成人照顧陸硯亭,擦了汗換了衣服,然后就趴在床邊看他一個晚上。凌睿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傻傻的看著陸硯亭整晚,只知道一旦在他身邊就舍不得闔上眼睛,即便自己只是無聊的數著陸硯亭的睫毛,或者聽著他因為自己在身邊而變得平穩的呼吸。靠,這人再不好起來,自己都快傻成瓊瑤阿姨書里頭的男主角了。凌睿自暴自棄的想。陸硯亭一直知道數日來晚上總有個人在照顧自己,可是卻不知道是誰。他知道這樣很危險,不能讓那些眼線進來自己的房間??墒钦疹欁约旱哪侨藚s體貼細心得讓他忍不住陷落去享受。他很久沒有被人關心了,即便在長年的爾虞我詐里鍛練得堅強狠心,心底某個角落也一直是寂寞的。在那人幫他擦身子、換衣服的輕柔動作中,心一點點地陷落,居然有點眷戀那人微涼的體溫。他也隱約知道那人整夜在床邊陪著自己,因為他一直緊緊握住對方的手。陸硯亭很想說服自己是因為不想讓那人有機會翻自己房間里的東西才握住他的,可是他還是無法自欺欺人,自己只是眷戀那人有點冰涼的手心,舍不得放開。天天這么折騰,即使是夜行性動物的小蛇凌睿也是受不了的。這天他在守夜的時候還是抵擋不住疲倦睡著了,等他眨眨眼睛醒來的時候居然已經天亮了。他動了動,發覺自己居然動彈不了,這才赫然發覺自己竟是躺在陸硯亭的懷里。陸硯亭均勻的呼吸輕輕噴在凌睿的耳邊,撓得凌睿癢癢的,弄得他面紅耳赤,僵著身子動也不敢動。凌睿的心臟好像打著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