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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又有些高興,他還是關心自己的,不禁咬著下唇,忍著笑意,安安靜靜地爬上他的背。 伏在他的背上,聽著他沉穩有力的腳步聲,白玉覺得可能是自己小家子氣了些,他的確是落落大方,有君子風度。 兩人走了一小段路,白玉開始感到不好意思,小聲問道:“大人,重不重?要不奴家自己走吧?!?/br> 白玉其實很纖瘦,背起來很輕,仿佛沒重量似的,沈墨忽想到她昨天背負著自己一路至此,她柔弱的身板如何承受得住他的重量?其中艱苦勞累可想而知,心口又起一陣酸軟,他微微一笑,柔和道:“不重,我背你?!毕肓讼?,又補充了句:“可是餓了?我和你去摘果子吃?!?/br> 雖然語氣與往常的溫柔體貼無異,但是白玉卻莫名地從中聽出一絲甜意,不覺心情大好,唇角悄然深揚起,無聲的笑道:“好的,大人?!?/br> 風輕輕的,天上纖云如絲,周圍樹木蔥郁,野花飄香,一切都那么的美好。 白玉和沈墨兩人摘了些果子,聊以果腹后,便開始尋找走出這深山古寺的路。 經過一夜暴雨,有些樹木連根拔起的倒下,白玉來時的那條小路也被一些野莽荒榛掩蓋住,基本看不到了,最終兩人繞了一條更近的路竟回到昨天兩人昏迷的河灘邊,兩人處在下游位置,兩岸青峰高聳入云,古木森森。 兩人又沿著上游的方向一路前行,走了約有兩個時辰,依舊看不到一絲人煙,入眼出依舊是濃郁郁,密叢叢的樹木,周圍幽靜闃寂,只能偶爾聽見鳥獸的聲音。 白玉腳本就不便,走得時間長了,只覺得氣喘咻咻,腳痛筋麻,沈墨見她臉色蒼白,好幾次提議要背她走,白玉都堅持自己走,并不肯麻煩他,沈墨勸她休息,她又說趕路要緊。 沈墨并不是強人所難之人,幾次下來,只能作罷,他算是認識了這女人的另一面,固執,該示弱的時候一點都不懂得示弱,就這種倔強性子,也不知她怎么在風月場中混的? 沈墨心煩意亂,差點忍不住發脾氣,好在他向來善于控制情緒,心忖,反正自己也不是她的什么人,她自己愛找罪受是她自己的事,由得她自己折騰,想是如此想,卻不由自主地緩下腳步。 中午之時,兩人依舊未走出困境,便停下來在一處有水源的地方歇息,白玉洗凈手,飲了水,便坐在一棵橫倒的枯木上,打開羅帕,里面是今晨摘的果子,白玉挑個深紅肥美的遞到沈墨,“大人,你吃點果子?!?/br> “多謝?!鄙蚰舆^果子,客氣了句,便也跟著坐下,沉默不語地吃起來。 白玉手里拿著一枚果子沒吃,視線望向他,自之前他提議休息她不肯后,一路下來他就很少話,表情雖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可白玉就是覺得他好似不大高興,白玉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沒有主動攀話。 白玉目光落向遠處茂盛的樹木,這些樹樹干很粗壯,不知有多少年歲了,筆直伸向天空,密密層層的枝葉遮蔽了天空,偶爾斑駁灑下幾點細碎陽光,被風輕輕一吹,搖曳生姿。望著眼前這幽美靜謐,仿佛脫離塵世的風景,白玉浮躁的心變得慢慢平靜。 她忽然想到昨夜做的夢。她似乎夢到好些人,至于夢到什么,她記不大清了,記憶最深刻的是她夢到她的母親,因為被后來的夫家拋棄,跳河自盡。但這不是夢,是事實。 自逃離出吳府后去到京城后,她便一直派人去打聽她母親趙氏和叔叔的消息,就在前幾日她得到消息,趙氏死了,原因是她丈夫做生意發了點小財,動了納妾心思,趙氏一哭二鬧三上吊堅決不同意丈夫納妾,她丈夫一氣之下罵她是破鞋,還把她休了,趙氏受不得這羞辱,就跳了河。 她曾許下過的愿望就這么實現了。但其實她得到趙氏死訊那一剎那,并不沒有解氣的感覺,只是突然腦子里一片空白,無悲無喜。 趙氏是她的生身母親,這是天塌下來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沒有趙氏,她就不會來到這世上,身為女兒,卻詛咒自己的母親去死,這是大逆不道。 可是她真的恨趙氏么?在這平靜的心情中,白玉漸漸地開始明白,所有的恨,追根溯源,還是因為愛。 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卻有無緣無故的愛,愛本是天性。 因為得不到愛,所以恨。 “你怎么了?” 身旁突然傳來沈墨清潤溫和的聲音,令白玉清醒過來,她發現,自己竟在哭。 白玉不愿在他面前展示真正的柔弱,連忙背對他撫去淚水,待回過頭時,臉上浮起一明艷動人的笑容,只是眼眶仍有些紅,“沒事,奴家方才眼睛進了沙子?!?/br> 很蹩腳的理由,或許她根本不打算說服他,只是委婉的告訴他莫要追問緣由,沈墨眸中的溫柔斂去,略顯復雜地望了她一眼,他曾以為此女嫵媚放蕩,過于輕浮,可真正相處下來方知,她其實是性情中人,矯揉造作不過是在風月場中戴的面具。 但她似乎心里也藏著秘密,或許是不愿透露給外人的秘密,外人…… 他對她而已,不過是一個外人。沈墨心中突然感到一陣煩躁。 “沒事就好?!鄙蚰珳貪櫟匦Φ?,罷了,能令他頻頻投入心思的女人,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白玉收拾好情緒,微微一笑:“大人,奴家歇息夠了,咱們可要繼續前行?” 沈墨溫和應:“好?!?/br> 兩人繼續一路前行,一路不曾多言。 當夕陽西下,山鳥歸巢時,兩人終于看到不遠處,裊裊炊煙飄浮在半空中。 兩人穿過樹林,走過一條曲折小徑,便看到一行竹籬掩映幾間茅舍,籬笆上爬著紫藤玫瑰。 及走進時,卻見一少-婦在門外井邊洗菜,白玉叩了竹門,那少-婦一抬眸,見門外站著一男一女,兩人皆穿白衣,男的容貌俊美,溫文爾雅,若芝蘭玉樹,女的嬌艷動人,亭亭秀媚,若出水芙蓉,如不是見他們形態稍有狼狽,她幾乎要以為自己遇見了神仙。 那少-婦放下菜,手在衣服上擦了幾擦,便迎出院外,語氣和悅道:“你們找誰?” 只見她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紅裙綠裳,梳著已婚婦女的發髻,生得面白秀氣,體態豐盈,和顏悅色。 “女娘有禮?!鄙蚰蜌庥卸Y地作了一揖,便溫聲解釋道:“我與賤內原是京城中人,本打算去普渡寺還愿,卻不幸遭遇巨浪翻了船,被浪打到灘上,我們沿著上游方向一路走到此地,眼見天黑,依舊未找到回城之路,還望女娘行個方便,容我夫妻二人借住一宿?!?/br> 白玉目光落向沈墨俊美無儔的臉上,心口莫名地怦怦亂跳,方才兩人就已然商量好,為了方便起見,兩人佯作夫妻,她雖知是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