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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位橫眉冷對的娘,忽而心生委屈,“我當時氣昏了頭,我也不想的。你知道他說什么?他惺惺作態跟我說對不起,說當年可能是蓉妹把文譽推進了池塘!這怎么可能?蓉妹這樣善良癡情的女子,為了離我近一些不惜下嫁阿遙,怎么可能對我的孩子下手?我不信,我與蓉妹已經天人兩隔,他居然還要栽贓陷害往死人身上潑臟水。他嘲笑我,說我自作孽不可活?活該,呵呵,小畜牲活該他被我勒死!”他頭面蒙塵,陰狠駭人,高高的眉骨像遮雨簾般擋住了眼睛:“是了,是朱二該死,從小到大他搶了我多少東西?我才是朱家長子,他算什么東西?憑什么什么好的都給他?最后還得寸進尺搶我的女人!他早就該死了!死得好!真他媽解氣!”“你……你……”朱老太太按住劇烈起伏的胸脯,顯然是氣得狠了,直往回捯氣。“夫君,少說兩句吧?!遍h氏忙不迭地給老太太捶背順氣,“別再把娘氣出什么好歹來?!?/br>朱老太太卻不領情,推開她,食指哆嗦著,直直指向朱逍:“既然要掰扯,那我與你就掰扯個明白!當初是你這個風流東西,腳踏兩條船,先是勾搭上姓蘇的小浪蹄子,自感郎情妾意,要與她長相廝守,后又不知怎么的將閔氏的肚子搞大,閔氏哭上門來,朱家家風嚴正,豈容你胡作非為?逼你娶閔氏是老爺做的主,誰敢置喙?新婚后你消停了一陣,閔氏待產,你又憋不住那一副花花腸子,與蘇蓉暗通曲款。你求我說你要納妾,可那蘇家是什么尋常人家嗎?他們肯將寶貝獨女許配給你做妾?簡直癡心妄想!”“本以為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沒想到兩年后遙兒又看上這陰魂不散的冤家。這蘇蓉也是好手段,先后把我兩個兒子迷得團團轉,當初要不是我心軟,看在她信誓旦旦地跪在我面前,說是誤會一場,她自始至終愛的都是遙兒,遙兒也心系于她苦苦哀求的份兒上,我怎會同意三聘九利八抬大轎娶這小浪蹄子進門!沒成想……沒成想竟是給你們這對jian夫yin婦作了嫁衣裳!可憐我遙兒一直被那蛇蝎婦人蒙在鼓里,你這混賬玩意,到頭來竟把什么都推到遙兒頭上!”老太太一口氣說完這一長串的真相,未等眾人消化完,身旁站著的閔氏先撲通一聲栽倒了。“大當家的!”“娘!”“大夫人!”幾個婢女一涌而上,掐人中的掐人中,扇風的扇風,捋手心的捋手心,七手八腳忙得不可開交。“呸!”朱逍卻是一個眼神也沒施舍給因遭不住真相鞭笞而昏倒的發妻,冷笑一聲,“老鬼婦,你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盤?你既知來龍去脈,難道當真看不出蓉妹與我伉儷情深?你只是裝聾作啞罷了!你口口聲聲說心疼二弟被蒙在鼓里,心心念念的卻是如何攀上蘇氏這門親!你說,這些年你明里暗里沾了蘇家多少好處?逢年過節上門打了多少秋風?怕是連你自己也數不清吧!你不滿蓉妹又如何,你敢表現出來嗎?還不是得供菩薩似的把人供在家里!”“我為了誰?我還不是為了朱家!還不是為了你們這群沒用的飯桶!”“朱家姓朱!倒了廢了哪怕只剩個空殼子它也姓朱!輪得到你一介婦人在這里指手畫腳?”“你……”“你什么你?要說這一連樁丑事的始作俑者是誰,非你這狠毒的老鬼婦莫屬!”“來人吶!來人!”朱老太太說不過他,哇地嘔出一口心頭血,霜白的兩鬢幾欲被老淚打濕,發了狠,“快來人,把這孽畜裹了草席拖下去,給我亂棍打死!”“我看誰敢!”朱逍驟然拔高嗓音,泛紅的眼里射出駭人的精光,他點了點為首那幾個魁梧壯實的家丁,猙獰怒視,“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誰才是你們的主子!老鬼婦病入膏肓,拖得一時是一時,等她一死,誰來接管朱家?動動你們脖子上戳著的那顆榆木疙瘩好好想想,仔細將來飯碗不保!”家仆們被唬住了,看看座上有進氣沒出氣哇哇吐血的老主母,又看看正值壯年活蹦亂跳的大少爺,心中的天平不約而同地偏向了后者。識時務者為俊杰,他們咋咋呼呼地涌過來,又不聲不響地退下。至此,一場硝煙彌漫的奪權大戰就此落下帷幕。勝負已分,朱逍趾高氣昂,吩咐下人把癱在椅子上倒氣的老夫人拉下來,攙進廂房,命其好生休養。接著又隨koujiao代幾句,他便撣撣衣服上的泥灰,轉身回房。徐遲猛然看見他背后的腰帶里插著一根槐樹枝。“喲,殺個人,智商提高了?!敝茚涑盁嶂S。耳根被熱氣吹拂得發燙,徐遲瞥他一眼:“有本事你大聲點?”“……”周岐眨眨眼,“你看哪個現場直播的吐槽彈幕帶聲兒的?”徐遲偏頭:“什么是彈幕?”周岐張張嘴一時間解釋不上來:哦,他忘了這人從小慘遭囚禁與世隔絕……嘶,太慘了,連彈幕這種基本常識都欠缺。彈幕這東西其實二十年前就有,但徐上將從小在部隊長大,娛樂活動不是打靶就是運動,很難深度接觸網絡。他也有筆記本電腦,但只做辦公用途,不追劇也不打游戲,像直播彈幕這些東西,基本沒機會出現在他的視野里。總的來說,他就是個老干部與苦行僧的完美結合體,日常生活十分枯燥乏味,不是練兵就是打仗。徐遲還在眼巴巴地等待解釋。“就是實時評論?!敝茚獡蠐项^,握住徐遲的肩膀緊了緊,“不懂沒事,以后哥慢慢教你?!?/br>笨拙的安慰。徐遲默默將他的爪子撥開。下午,朱家主母吞金自盡。夜間,門前的老槐樹被天雷劈中,樹干裂了一條縫,槐花落地成灰。之后,閔氏瘋了。她再也找不到她的兒子朱文譽了。所有人都說,她從未有過兒子。她只生過一個不帶把兒的黃毛丫頭而已。此婦瘋了也不似旁人那般癲狂失態,她仍是那副優柔婉約的樣子,懷里抱著一雙繡著祥云的小朝靴,目里滿是哀愁,逢人便問:“你見過我的孩兒嗎?他叫阿譽。個頭這么高,戴一個銀匠鋪專門定制的長命鎖,走丟的那天穿著朱紅底子銀鼠褂,我親手給他做的?!?/br>她邊說邊比劃,不知想起什么幸福的往事,臉上溢滿笑容,不一會兒又淌下淚來。這時朱逍就會冷著臉走過來,強行把她往屋子里拖。“夫君!夫君!”閔氏攥住朱逍的衣袖期期艾艾,淚眼朦朧,“他們說妾身從未生過男娃,可妾身這里還有給阿譽縫制了一半的鞋子……他們都說妾身瘋了,可妾身確確實實有過兒子……夫君,你可還記得阿譽?他聰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