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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但他眼神莊嚴,同法安對視,很認真地問——“你愿意嫁給我嗎?”“什……什么?”法安腦袋一懵,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是?!卑驳铝倚ζ饋?,輕輕地說:“法安,我在向你求婚?!?/br>“我想要你嫁給我?!?/br>法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好一會兒。他睜著眼睛迷茫地消化著安德烈說的話,等終于反應過來,第一反應是摸摸自己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燒幻聽后,又去摸安德烈的。但安德烈現在太虛弱了,法安不敢碰他。細白的指尖剛一觸到安德烈的額頭,就立刻又攥起拳頭收回。他僵著手懸在安德烈額邊,小拳頭捏起放松,整個人盡是無措,倉皇地望著病床上的安德烈。于是安德烈抬手,盡力地握住了他的手。在大腦反應過來之前,法安已經坐了下來,讓安德烈不至于辛苦地抬著胳膊。他們的手和手牽著,安德烈眼中的笑意更濃了一些,耐心重復道。“我意識很清醒,也沒有發燒。我知道我在求婚,法安?!?/br>“你呢?你愿意嫁給我嗎?”“我啊,我……”法安張口,舌頭像打了結,這太突然了,他一時說不明白話。安德烈等了一會兒,隨即了然地笑了笑,安撫地說:“我知道了,沒關系。是我的錯,你先當做沒有聽見,以后……”“這怎么能當做沒聽見呢!”法安頓時叫了起來!他差點揮起胳膊,想到自己的手在安德烈手里才勉強止住了動作。想到什么,他立刻用圓溜溜的眼睛對著安德烈。“你不會是要反悔吧?”他急忙道,“不可以呀!我要答應的,你怎么能這么快就把話收回去呢……”“不是,法安,不是?!?/br>安德烈哄著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法安一下就冷靜下來,看著安德烈握著自己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我是想說,我的求婚永遠不會收回,但你可以在任何時候回答我。所以,你要好好想一想?!?/br>法安總算切實的感受到安德烈的認真了,天上虛虛落下的甜餅砸在他身上,在這一刻終于有了分量。“我不用想了?!?/br>法安彎起眼睛,很幸福地說,語氣里還帶著些不能置信。“安德烈,這對于你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可是對我來說,已經盼了十來年啦?!?/br>“我愿意嫁給你?!?/br>——只是,他不用想,尼克蘭將軍還是要好好想想的。尼克蘭家得知這件事的時候一開始是不同意的。自妻子病故后,自請調任鎮守在外星的尼克蘭將軍從長子那里知道這個消息時,想也不想就說“不行”。駐外星系條件艱苦,光網覆蓋不全面,消息相對閉塞。將軍從法安的講述里聽說安德烈為任務舍身的事跡后很是欣賞,但再怎么欣賞,在安德烈重傷的節骨眼上,讓他冒然搭個兒子進去也是不可能的。尼克蘭將軍活這么久了,見得事情也多,往最陰暗里說——他是知道法安巴巴念叨了安德烈多久的,安德烈的表現一直不冷不熱,為什么偏偏在這場戰役之后突然開了竅了?以主星的醫療水平,人已經醒了,那大概就是沒了生命危險了,可難保有留下什么病根呢?在戰場是一呼百應的英雄,下了戰場是個人渣。為了延緩身體累積的暗傷使用各種違禁藥物、同時娶多個Omega保證子嗣的延續……這種人不是沒有。自人類最艱難的存活時期過去,隨著Omega數量的增多,聯邦建立后從一妻一夫制變為一夫多妻,實質上是當時的Alpha為了名正言順地控制和壟斷Omega。后來在整個帝國掀起的Omega、Beta的人權革命和平權宣言給了當年的統治者一擊痛擊,Alpha從狂妄中醒神,轟轟烈烈的革命落下帷幕,雖然法律上并沒有重新改寫一夫多妻制,但實際上帝國的絕大多數家庭都是一夫一妻的組合。只有少數貴族還保留著一夫多妻的傳統,不過這么干的貴族所娶的妻子大多都是平民,比起什么情愛的,他們的妻子們也許本身看中的就是成為貴族后優渥的生活。——帝國有專門維護Omega權益的官方組織,在這個時代,若還有哪個落后的貴族試圖強占多個Omega,只要受害O上門去告上一狀,第二天就會有軍部的人來請那個貴族去“喝茶”。基于這樣的現狀,如果是兩個實力相當的家族的孩子自由結合,哪一方敢提出再加入一個人進來的意見,那后果一定是相當慘烈的。尼克蘭家族永遠是法安最堅實的后盾,但尼克蘭將軍擔心的是,他這個傻乎乎的兒子,要是被Alpha的甜言蜜語一哄,他自己就同意了呢……?誰知道安德烈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他要真是身體出了問題,除非只是用來裝點門面,要是為了謀求子嗣的延續,那肯定不會只娶法安一個!到時候法安萬一同意,安德烈要再娶一個,他們還真攔不住。因此,起碼在安德烈還躺在病床上的現在,這婚不能訂!彎彎繞繞都在尼克蘭將軍的心里,沒有和他的寶貝兒子說。畢竟這些都太齷蹉,太黑暗了,不適合Omega聽。但毫無理由,硬邦邦的“不行”兩個字,是法安一點也不能接受的!天真無邪戀愛腦的Omega憤怒地掛了敬愛的父親的電話,怒氣沖沖地想。父親太冷酷了!他再也不是我心里的英雄了!法安和安德烈說好之后就立刻高高興興地跑出來和父親說這個好消息了,哪知道被潑了一頭冷水。他先是著急地轉了兩個圈圈,后來鎮定下來,思索著:沒辦法了,到時候家里不同意,他只能私奔到安德烈家了!尼克蘭家就留給歐爾繼承吧!想出了方法的、年僅十五歲的法安快樂地蹦跳著回了病房里。敞亮的病房中,安德烈閉著眼睛,雙手自然地搭在胸前,已經睡著了。法安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他走到挨著病床的小沙發上坐下,屈起腿,一小只地盤在沙發里,眼也不眨地看著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