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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存亡之刻,戰略就只有這一句話,無需多言,也沒有時間推脫——安德烈毅然點頭,他收手不再和周圍的蟲族搏殺,自有不間斷接上的隊員替他清路。到達蟲族運輸艦的那刻,原本三百人的執行隊人數不足三十。子彈打空,安德烈提刀砍下一只攔路蟲族的頭,在運輸艦下方發射了一顆信號彈。信號彈高高升起,在空中炸開絢爛的光。指揮室迅速定位,黑洞洞的炮口洞開,彈藥攜著無比的威勢直奔信號彈下方的運輸艦。周圍的蟲族預感到危機,舍了執行隊的殘兵團團圍上運輸艦,以堅硬的身體去擋導彈。安德烈率領執行隊趁機摸到另一艘運輸艦的方位,又是一顆信號彈升起。導彈接踵而至,蟲族的頑抗抵不住爆炸的威力,灼眼的火光和機甲也擋不住的巨大轟鳴中兩艘運輸艦報廢大半,安德烈和執行隊被掀起的氣浪拋了出去,埋進死在他們手上的蟲尸堆之下。沒了兩艘運輸艦,屏蔽信號不足以再攔截軍報,屏幕上軍報的運輸路線由紅色變成了綠色,整個指揮室的氣氛驟然一松。三分鐘后,來自主星最高軍部的通訊接了進來。再半個小時,距離最近的邊境星球的援軍趕到,緊接著,是軍部緊急特批的特種部隊。一艘艘星艦登陸這顆被蟲潮圍困的星球,在援軍踏上這顆星球的時候,籠罩著整個壁壘的防御光網只剩下薄薄一層,隱約地閃爍著,像隨時就要熄滅的蠟燭。整面高墻爬滿了或大或小的蟲族,堆積的蟲尸幾乎和墻體一般高。壁壘之上倒著無數士兵,許多的新兵第一次套上機甲,他們死在這場戰役之中,身上的機甲就成了最后的棺槨。有了支援,指揮室的壓力立減。內外合擊,在占絕對優勢的強有力的炮火之下瘋狂的蟲潮終于萌生懼意,退下高墻,隨即,就仿佛退潮的黑色海水一樣迅速離開了。它們沒有帶走同伴的尸體,隨著蟲潮的退離逐漸顯露出底下已經咽飽鮮血的紅土地,還有大大小小堆積的蟲體殘肢。蟲潮徹底退去,幫助清理戰場的援軍探測到生命體征,從蟲尸底下挖出了重傷的安德烈,還有存活的執行隊,外骨骼機甲在爆炸的余波中護住了他們的身體要害,保留了心臟微弱的跳動。在這場戰役中戰亡的士兵皆被列為烈士,陣亡的突出貢獻者陸續追封,安德烈和僅剩的執行隊員作為英雄被直接送往主星接受最好的治療。經此一役,安德烈再度破格提升。但他從昏迷中醒來的第一件事,并非慶賀自己的戰功,也未沉湎于殘酷的戰場,而是出人意料的——對巴巴在自己身后追了十年的Omega求了婚。章節目錄第67章求婚的時候安德烈才結束連續三天的漫長手術,轉出重危病房后昏睡了一天,在第四天的上午和法安求了婚。那天天氣很好,熱烈的陽光透過大大的玻璃窗落進敞亮的單人病房,在地板上投下了一片燦爛的方形光斑。窗臺上擺著一個小盆栽,里面的趨光性植物朝著陽光盡情地舒展碧綠的葉片,病床正對著光的方向,安德烈一睜眼,就看見了守在床邊的法安。法安瘦的相當明顯,安德烈記憶里圓潤的臉頰rou沒有了,亮亮的眼睛也黯淡了光澤,眼下有重重的青黑,看起來很憔悴的樣子。只有一頭蜜金色的半長頭發還是一如既往,在陽光里小金子似的發著光。“你醒啦!”看見他,法安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那雙漂亮的眼睛一下子就有神了,閃亮的,里頭全是驚喜,順著目光溢出來,被床上的安德烈感知到。安德烈不自覺彎了彎唇角,輕微地點了下頭。“你,你有哪里不舒服嗎?還是舒服?我給你叫一下醫生?是不是要喝水?不對,現在不能喝水……”這是安德烈第一次醒過來,法安驚喜之余有點手忙腳亂,他嘴巴一張一合就巴啦啦吐出一大堆話,大多數還是自問自答。安德烈安靜地聽著他念叨,眼神溫柔平和,看了他一會兒,視線轉到了床邊柜子上擺著的兩大桶千紙鶴上。千紙鶴每一只的顏色都不一樣,折的很整齊也很漂亮,滿滿地裝了兩大桶玻璃罐,并肩挨著。發覺了他的視線,法安停下了嘴里的碎碎念。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揪住了自己的衣擺,解釋道。“是千紙鶴?!狈ò残÷暤卣f,“可以保佑好運?!?/br>那場戰役之后,新聞報導了一顆邊境星球被瘋狂的蟲潮攻擊的事情,立了幾個榜樣,宣揚了一下英雄主義。同時也向大眾表明——再多的蟲族在帝國的炮口之下都是脆皮雞蛋,大家可以安心。這些報導的套路法安都很熟悉了,他自動把官方的話過濾,只看到底發生了什么。自從安德烈去服役之后法安就一直關注著他呆著的那顆星球發生的事,之前一直沒什么消息,現在看到報導里安德烈正是被拿出來立典型的那幾個“舍生取義”的英雄之一,頓時就兩眼一黑。找人拉關系四處打聽這場戰役的情況,軍部也沒刻意捂著,得知安德烈被轉移到主星隸屬軍部的一家醫院正在搶救,法安立刻就邁著小短腿跑過來了。安德烈在重危治療室搶救了三天,法安就在隔離室外頭守了三天,吃住都在醫院里。第一天他還會哭,一直的哭,后來覺得不能這樣,就堅強起來,老老實實地等。老土地給安德烈折舊時代才流行的千紙鶴,每天只有累的不行了身體自動“昏迷”才會睡過去,沒一會兒又會在噩夢里驚醒。千紙鶴折了兩大桶,安德烈也萬幸地醒過來了,只有法安看著比剛脫離生命危險的安德烈還要憔悴。“很準的……”發現安德烈一直看著那些千紙鶴,法安以為他是不喜歡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有點無措。“嗯、如果你不喜歡,我等下就把它拿出去?!狈ò舱f著,忍不住站了起來,“算了,我還是現在就把它拿出去吧?!?/br>眼看他就要去抱那兩大罐玻璃罐了,安德烈忽然開口。“法安?!?/br>“什么?”法安立刻停下了動作,轉過身來看他。安德烈側著頭,黑色的短發貼著雪白的枕頭,整個人看起來前所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