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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無盡的重負扼制著他。將他壓平、碾碎在地板上。他拖著整個宇宙星辰的重量,拼命往前一掙,卻只是往前挪動了一點點。從他坐的位置到加工倉的距離似有無限遠。在工程塑料座椅和金屬地板刺耳的摩擦聲中,夾雜著一聲“?!钡囊宦曒p響。羅南干脆偏過頭不再去看,只盯著眼前的一點。銀白色地板上的紋路漸漸模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不遠處,從那個泛著紅光的大箱子里散發出rou的清香。羅南含在眼眶里的一滴眼淚終于留下來,落在地板上,啪嗒一聲小小的濺起水花,反照出他那張猙獰又無力的臉。羅南毫無所覺,繼續往前蠕動著。突然,‘嘩啦’一聲,從未打開過的艙門往后掉了下去。羅南艱難的抬頭一看,當先進來一個大漢,又高又壯。他面色潮紅,見羅南倒在地上像一只蠕動的蠶寶寶,倒吃了一驚。羅南見他卻大喜過望,如同落水的人見了拋來的救生圈,挺著脖子,沙啞的叫道:“佐為!快把那個艙門打開?!?/br>在許多人的注視下,羅南在專心的吃著粥。粥很好喝,就是米粒太少。他還想吃rou,但是加爾他們不給他吃,說是餓了太久吃葷的對腸胃不好。這個道理羅南雖然都懂,但是輪到自己他還是想吃rou。饑餓像一把刻刀,在心靈上留下永遠難以忘卻的一筆。羅南用勺子舀完了盤子里的粥,還順便用舌頭舔了一下盤壁,將沾著的一點粥塊給吃了??吹暮1I們又好笑又心酸。就在這時候,西澤擦了擦手,走了進來:“吃飽了嗎?”羅南放下盤子,眼巴巴的看著他。西澤笑了笑:“他醒了!”當弗里德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窩在一個小小的盒子里。這明顯是一艘飛船,劫掠艦,內倉似乎很眼熟。非常眼熟。對面坐著的一位大漢也很眼熟——還綁架過他!他猛地坐了起來:“羅南呢?我怎么會在這里?”這時候,他已經感覺到羅南的信息素了,知道羅南已經安全,心不自覺的放下來了。但是還是無法控制的問道。那個他大漢也在看著他,見他發問,慢慢的說道:“和他們在運動呢。因為床上沒有你的地方了,所以讓你睡在這里。派我來照看你。弗里德為止一窒。“迪夫,你又瞎扯?!边@時候,羅南走了進來。羅南的臉有點紅。他的身后跟著一大票人。全都是熟人,當初和羅南一起綁架他的葉塞尼亞號全員都到齊了。一看到他,弗里德立刻跳了起來。“羅南!”羅南嚇得趕緊攔住他,不讓他從倉里出來:“別!快坐下吧。你中度燒傷了,剛剛給你做了治療,怕傷到你新生的皮膚,就讓你躺在這個特制的治療倉里了?!?/br>弗里德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體,又看看左右似笑非笑的海盜們:“是你們救了我們?我們是在葉塞尼亞號上?”船長兩手抱胸,“是。不過準確的說,是順便救了你?!?/br>原來,海盜們前段時間在西面干了一票,回來的途中進入了信號波動區,因此前不久才接收到羅南失聯的消息。當即立刻便趕往事故發生的區域。恰巧經過了在這片幾乎沒有人光臨的星域。那時候,他們剛剛從跳躍到了這里,正準備等引擎準備好后,進行第二次跳躍。就在這個時候,葉塞尼亞號上的眾人突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它來自遙遠的星空深處,這份吸引力和信息素的作用非常相似,似乎是雄子在召喚他們前去。迪夫按下跳躍按鈕的手猶豫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他們的臉色就變了。這吸引力如此熟悉,來自于一位他們曾經朝夕相處過的雄子,就像是羅南本人在遠處召喚他們一樣。相距如此遙遠的距離,最佳駕駛員迪夫硬是憑借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感應,生生跳躍了五個光年,準確的??吭谒麄兙壬摰呐赃?。接著,他們立刻用老辦法——對接船艙,然后用切割機打開了救生艙的大門。一進門就看到在地上蠕動的羅南。船長等人立刻打開了加工倉艙門。加工倉正在為弗里德緩慢加熱。等他到了一定溫度之后就會將他做脫酸處理,打成糊,制成一包包營養液。幸好佐為等人來的及時,將尚未變成烤乳豬的弗里德給救了出來,那時候,他渾身上下還冒著著熱氣。接著,羅南因為體力不支,暈了過去。這才阻止了船長等人的沖動。普通狀態下的雄子,無論如何他的信息素無法在瞬間跨越數光年。在座的眾人都知道,那一刻,羅南應該是第二次覺醒了。即使被在人為的因素下被推遲,但是,在死亡的陰影下,羅南終于再次覺醒了。這也意味著——死亡再次向羅南逼近了一步。第三次覺醒,近了。聽到這里,弗里德看了一眼羅南,見他表情平靜,只有一絲對自己的擔憂。似乎不知道第二次覺醒意味著什么。見弗里德看著自己,羅南摸了摸他的腦袋。弗里德現在渾身上下光溜溜,羅南這么近的接觸他,手還放在他的腦袋上。弗里德不由臉一紅。誰知道,羅南說道:“還好,腦袋沒烤壞?!?/br>弗里德不由一囧。西澤嗤笑一聲。當著羅南的面合上艙蓋?!袄^續休息吧?!睂⒏ダ锏玛P在里面。弗里德精疲力盡,見羅南還活著,不由放下心頭一塊大石頭。聽著他們的討論聲漸漸遠去,終于慢慢的睡著了。走出了治療室,羅南和大家在廚房坐了下來。大家坐成了一個圈。西澤問道:“之前到底是什么情況?”羅南一邊思索一邊回憶:“我也不知道。我那時候只感覺身上特別難受,結果就爆發了。我自己一點特別的感覺都沒有。對了,弗里德為什么沒有反應?按理說,他距離我最近。難道這一次對近距離的反而沒有效果?”西澤:“他那時候已經昏過去了。我不知道這一次效果有多大,但是我們那時候距離你大概5光年。遠遠超過上一次報道上的四光分。每一次覺醒的范圍應該是指數級別的。后來你也昏倒之后,我們也只是勉強靠著鎮定劑忍住欲望。過了一會,像之前政府說的那樣,你的信息素水平就自己慢慢降下去了,應該是再次到了平臺期?!?/br>一船人都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思考無果。便換了一個話題。迪夫:“新聞上說你們是在星門跳躍的時候出的事。我看,這一次不像是意外,是有人要鐵了心弄死你了,為此不惜干掉一整艘船?!?/br>“那是軍部的星門?!贝L淡淡的說道。迪夫:“或者是反抗軍?!?/br>無怪西澤之前說船長非常討厭軍部和官方,調查結果沒出來,船長已經假定軍部有人對羅南心懷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