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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歪語,莫不是來伯府前喝糊涂了不成?!?/br>衛西洲皺起眉,沉著臉看向趙姬:“本將軍十幾年沒見著親外甥,帶他回府上住幾日,不行嗎?!?/br>“若只是帶回衛府住幾日,那自然好說?!壁w姬笑著說,“大公子性子靦腆不愛出去,前幾日妾身還同他說要出去散散心才好,不想將軍先來了,既然如此,不如現下就叫大公子收拾收拾,隨將軍好好去衛府玩上幾日?!?/br>白果眼睛微眨。衛西洲其實原想直接將白果帶離昌平伯府的,既然昌平伯做了負心漢,十幾年來對他jiejie的孩子更是不聞不問,那便不如還給他衛家。衛西洲早年在戰場上負傷,他回京來便早想過這輩子都不在會有屬于自己的親子,而白果便是延續他衛家血脈的唯一子嗣。昌平伯如今既有繼室所出的年幼嫡子,想來他若是向皇帝求一求將白果過繼到他名下,也不是不可能。當然心底是這么想,今天來衛西洲也是做好昌平伯府撕破臉搶人的準備,但誰知卻碰上了一個趙姬。“若是大公子玩的開心,便是住上幾個月也不妨事?!壁w姬又添一句,“娘親舅大,想來衛將軍定不會嫌棄大公子在衛府的叨擾吧?”白果聞言,也有些緊張地看向衛西洲。衛西洲忙對白果說:“怎么會!哪怕在衛府住上一輩子,舅舅也不會嫌棄你!”“衛將軍言重了?!壁w姬暗中朝白果眨眨眼,又對衛西洲笑道,“大公子與靜王殿下可是姻緣天作,婚期早已定在年后不久,又怎能在將軍府上住一輩子?便是將軍不嫌棄,可靜王殿下必定不依呢?!?/br>衛西洲面色一暗,想到靜王就來氣,偏偏趙姬所言非虛,白果到底是個小雙兒,說留他在衛府一輩子的話到底是不太合適??伤锰靡粐髮④娪衷趺磿谝粋€小小妾室面前承認自己先前說錯了話,只移開目光同白果噓寒問暖幾句,便催他去收拾衣物。白果應下,又看一眼趙姬,趙姬便說:“不若我跟大公子一起回后院收拾快些,將軍也好少等些時候?!?/br>衛西洲自然說好。兩人一起回了定安居,進屋后趙姬還真的作勢幫白果收拾起來,但雙兒跟女子之間也有許多差別,白果窘然地攔住趙姬,紅著臉說:“我……我自己來……”趙姬“噗嗤”一聲笑出來,停下手上動作,也沒讓白果動,反而是叫了屋外的下人進來繼續收拾。拉著白果去外面院子里等著,趙姬笑說:“哪里就真用得到我們親自來。你舅舅是個行兵打仗不懂世家規矩的,大公子怎么也突然不懂了?府里不多得是下人聽使喚?!彼@話里倒是沒有嘲笑白果的意思,反而帶著點懷念般,“你們衛家人啊……真是都一個脾氣養出來的,夠傻?!?/br>白果抿了抿唇,想說自己不傻。可趙姬一眼就看穿他,點點他的額頭說:“不過衛將軍傻的是呆頭呆腦,大公子卻是傻的可愛?!?/br>白果紅了臉,無奈地看向趙姬。定安居的屋門里有一盆含羞草,這個天氣已經開敗了,就連葉子也變得枯黃,下人心知白果平日最愛的就是這盆既不好看又沒香氣的花,猶豫著來問他要不要一起帶著去衛府。白果是想帶的,可他顧及到自己是去衛府做客,帶盆花會不會有些不大好,于是有點拿不準主意。趙姬托著腮坐在一旁,輕笑:“便也拿上吧?!?/br>白果抿唇說:“這會不會不太好?”趙姬斂了眸子,笑說:“留在府里……大公子才要擔心這盆花好不好?!?/br>她這話說的意味深長,叫白果一愣。一盆花便是放在哪里能有個不好?最多便是枯敗罷了。白果問的分明不是花而是自己,但趙姬卻將話點到花上,著實叫人納悶不已。不過這個話茬也就到了這里,定安居的下人手腳還算麻利,很快便幫白果收拾出了不少東西。趙姬命下人準備了一輛馬車,將收拾出來的行李放上去。“趙姬記得再過幾日便是大公子的十八歲生辰?!迸R出定安居前,趙姬在白果身邊頓住腳步,素來明艷的嬌俏面容上帶了些難得溫柔的笑,“但恐怕趙姬在大公子生辰當日不能到場?!?/br>她從袖口中掏出一枚精致小巧的鏤空長命金鎖,放在白果手心。“這是,”白果驚訝地抬起眸子,“長命鎖?”趙姬笑了笑:“便當做是提前為大公子生賀?!?/br>白果定定望著手心里的長命鎖,半晌紅著眼,低聲道:“……多謝?!?/br>“大公子也不必謝我?!壁w姬斂著眉眼,淺笑說,“若非當年衛夫人于趙姬有恩,趙姬如今才不會管大公子過不過生辰……其實,趙姬的心可硬了?!?/br>白果愣愣地看著她,搖頭說:“不是?!?/br>趙姬笑:“什么不是?”白果垂了眸,一字一句極慢說:“你若真是心硬之人……必不會將十幾年前的恩惠牢記于心,更……不會為了一個已死之人,縱使親入虎xue也在所不惜?!?/br>趙姬聞言,出神半晌,突然冷笑一聲,拂袖道:“那大公子可真是看錯我了,我這人不僅心硬,實際上還壞的很,不過嘴上說著報恩罷了,但你知道我心底其實想著什么嗎?”白果搖頭。趙姬冷冷在白果耳畔說:“我想取何氏而代之,坐上正室夫人的位置,我想這侯府上下的妻妾全部死了,昌平伯便是我一人的,伯府也是我一人的,包括子女昌平伯的子女,我也想他們……你明白了嗎?”白果捏著手里的長命鎖,定定看著她不說話。“所以大公子還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罷?!壁w姬冷笑一聲,“或許等大公子再回來,這伯府眼下就再不是如今的光景了?!?/br>說罷,趙姬便又瞬間變回之前那笑盈盈的面色,笑道:“大公子快些走吧,別讓衛將軍等急了?!?/br>白果沉默地看著趙姬,卻怎么也想不透趙姬為何要將自己說的這般壞。從定安居到前廳的路只有那么長,還不等他想清楚各種因果,路便走到了盡頭。隨衛舅舅出府,又坐上衛家的馬車,看著趙姬緩緩消失在伯府大門內,白果不知為何心中陡然升起一陣窒息感。他仿佛是目送著趙姬邁入了一張巨大的血盆大口中,卻悲哀地發現自己并無法拯救這個在伯府中照顧自己頗多的女子。……“終于回來了!”衛良陰站在衛家石獅面前足足打了七八套衛家拳才將一行人等來,眼下十分抱怨說,“瞧瞧這天,爹你再墨跡點,就全黑了!”“屁!”衛西洲接了白果回衛府,心情高興地不得了,見衛良陰在自己面前活蹦亂跳的就忍不住拍一把他的后腦勺,臉上帶笑說,“去,把你弟弟從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