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看出他心里有事了。方教授的書已經寫完了,二次修改稿子的稿子也編輯拿走,暫時沒有工作再給謝栗做。但謝栗喜歡方教授,照舊是每個周五要去方教授家里看她。爺爺也在教授家里。老頭不記得那天的沖突,見到謝栗還和他招手。謝栗來的時候,在法林路上買了一盒可露麗。焦糖色的香草雞蛋蛋糕配上微苦的朗姆酒,香氣綿長。方教授見他拿點心出來就笑:“你這個孩子,怎么還給我買蛋糕吃?!?/br>謝栗湊在方教授旁邊,笑得眼睛亮亮的:“我路過的時候,看到好多人都在買,覺得肯定很好吃?!?/br>方教授遺憾地擺手:“可惜醫生不叫我吃甜的。叫阿姨給你泡杯茶,你配著點心吃吧?!彼x栗的頭,“我看你怎么最近瘦了好多,是不是沒沒按時吃飯?可不能仗著年輕就不注意啊?!?/br>謝栗沒提英語的事,岔開話題,和方教授打聽滇南天文臺的事情。方教授講了一會累了,就打發謝栗去吃點心。謝栗自己下樓,抱著點心盒子站在廚房門口,探出半個腦袋:“阿姨,能麻煩您泡兩杯茶嗎?我和爺爺一起吃?!?/br>老頭有甜食吃,高興得不得了。人糊涂了也用不著在乎儀態,上手抓了就往嘴里塞,吃得急還打個飽嗝。謝栗一邊笑,一邊把茶遞到送到老頭嘴邊,哄他喝水。一盒可露麗六個,老頭一個人吃了四個,直到保姆進來勸:“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老爺子晚上又不吃飯了?!?/br>謝栗幫著保姆把餐盤和杯子端出去,路過客廳無意一瞥,嚇得他差點把餐盤扔出去。談恪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翹著腿靠在沙發上看報紙,似乎沒注意到他。謝栗尷尬得要命。剛才在臥室里,爺爺喊他小狗蛋,他和爺爺鬧著玩,也喊爺爺老狗蛋。兩個狗蛋光顧著高興,都不知道外面客廳還有人。謝栗低著頭把餐盤送到廚房,又磨磨蹭蹭地回到客廳,佯裝收拾書包,悄悄地抬眼看談恪。談恪舉著報紙:“小狗蛋偷看人?!?/br>謝栗一噎:“偷聽別人說話才是小狗!”頓了半秒,“你沒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談恪放下報紙,笑得有點得意:“你知道我沒看你,不就說明你在看我嗎?”作者有要說: arXiv:一個收集物理學、數學、計算機科學、生物學與數理經濟學的論文預印本的網站。南極麥克默多站:美國在南極的科考站。受難的方各濟:阿西西的圣弗朗西斯教堂門樓上的浮雕的主題。方哥濟受難后被天使接引進天門,帶著滿身鞭笞傷痕回望人間。黎耀輝:電影里的主角。(我真的好喜歡這部電影)第14章奧爾特星云六這個人太幼稚了,謝栗想。他氣得要鼓起來了,抱著胳膊瞪談恪。于是談恪笑得更開心了。方教授從臥室里出來,看到自己侄子,非常嫌棄:“你怎么又來了?”謝栗跑過去扶方教授下樓。談恪跟著站起來:“聽說老爺子又來這邊了,我過來看看小姑?!?/br>方教授面露了然:“阿姨給你打的電話吧,”她坐下,“不用擔心,家翁最近好多了。而且醫生說和家人在一起,有助于穩定他的情緒。我整天都在家里,就叫那邊有空可以送他來??偤眠^他自己一個人亂跑?!?/br>談恪見方教授鐵了心要照顧老頭,也無話可說:“那我就放心了,不過小姑有事要給我打電話。公司那邊還有事,我就先走了?!?/br>方教授攔住他:“哎,順便幫我送送小謝,這么熱的天,這孩子跑來跑去怪辛苦的?!?/br>謝栗本想拒絕,但念頭一轉,又答應了。他坐上談恪的車,一輛很常見的奧迪A6,內飾也是普通標配。謝栗不太懂車,但也認得上次談恪去天文臺時坐的那輛,明顯比這臺豪華高檔了不止一點。車子開出小院,轉入法林路。成片的黃連木勾肩搭背,偶爾落下點點日影光斑。“談先生,我可以麻煩您一件事嗎?”謝栗在心里打了許久腹稿,終于開口。談恪開著車,漫不經心地嗯一聲。“上次在長鯨見到的那位穿運動裝的先生,恰好與我老師是鄰居。他前段時間答應幫我找一些資料,通過我的老師轉交給我,但是老師最近好像也沒與他碰面。我也沒有他的聯系方式。能麻煩您,幫我向他提一句這件事嗎?”謝栗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在催促對方似的。但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他也不會趁著這點獨處時間,開口提要求。談恪沒說話說話,墨鏡遮住他半張臉,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謝栗摸不透他的意思,只覺沉默令人很狼狽。他暗自揣測,也許這位談先生不想與他有過多交往。畢竟中間隔了個宋易,說起來,對方也覺得十分不舒服吧。于是他又開口,想讓氣氛不那么尷尬:“您要是最近也見不到那位先生,也沒關系。我再自己找找就好?!?/br>談恪借著墨鏡的遮掩往副駕駛看了一眼,小男生十分委屈的樣子,垂著頭,無精打采。“你要什么資料啊,還非得他給你不可?”他終于開口問。謝栗有些支吾:“嗯,就是一點英語口語的練習資料?!?/br>談恪推了下墨鏡:“方顯他九歲去倫敦,英語都是在當地耳濡目染二十來年灌出來的,能給你什么口語練習資料?”謝栗沒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不由自主地啊了一聲。在談恪看來,這樣兒實在是蠢得很。蠢蠢的小狗蛋兒。最后一條路也被堵死了,謝栗頓時絕望又添絕望,只覺得實在無路可走了。他攥著手指頭,心想著該怎么找理由和沈之川開口,說自己不能去的事情。秀氣的眉頭皺成一團,下唇被咬來咬去,泛出一片深深的嫣紅。一只淋了雨的貓蹲在路邊,細細地朝人叫喚,總會勾住一個心軟的路人。談恪覺得他就是那個路人,忍不住,還是開口問:“你口語有什么問題?”謝栗啞了一會:“…就是,我講的很差?!?/br>“很差是有多差?”談恪打著方向盤,從快速路上拐下來。“很差就是…”向別人解釋這件事很難堪,如果對象是談恪,謝栗就覺得更難堪了。他很掙扎地咬著嘴唇,“我念得不好,有人在的時候緊張?!?/br>談恪點頭:“有多緊張?”謝栗不說話了。談恪伸手摘了墨鏡:“最基本的一件事,如果你要向別人求助,至少應該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