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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事的女孩兒,哪怕只將養幾年,能與她多親近親近,說說話,也是極好的。 說真的,要不是明朗年紀小了些,容夫人倒有點別的念頭,雖然阿翡暫不考慮這些事,但她這做母親的,看見鐘意的姑娘,總免不了起心思……當然,這些都為時過早,還是暫且別想了。 “我很希望你能留下,一來我十分喜歡你,二來也是為了私心——阿翡雖看著好了,我總不太踏實,你若能留在府中,我多少心安些?!比莘蛉诵χ溃骸昂煤⒆?,今兒我就直接問了,你的想法呢?” 明朗看一眼安嬤嬤,安嬤嬤微一點頭。既已至此,便也無需相瞞。 明朗開口道:“我愿意留下?!?/br> 容夫人便顯得十分高興:“好,好,很好?!?/br> 安嬤嬤在一旁道:“可是,容公子他……” 容夫人道:“他那里我再想辦法,我是他母親,就不信……” 一直未說話的林嬤嬤忽然輕咳了一聲,端起茶杯,道:“夫人口渴了,喝點水吧?!庇纸o另兩只茶杯中續水,“姑娘和嬤嬤也喝點茶?!?/br> 于是,大家都低頭喝茶。 容夫人喝過茶后,緩緩道:“林嬤嬤提醒的是,話我不能說太滿。阿翡那性子,連老爺都拿他無法。此處無人,也就給姑娘交個底,若萬一到時不成,姑娘也放心,容府也定會風光的將姑娘送回去,不會虧待半分?!?/br> 明朗自然無話可說。 “但這事也不是毫無回旋?!?nbsp;容夫人目中帶笑,看著明朗,道:“阿翡對你,倒是挺特別——他若不喜歡誰,決計不會多看一眼,多說一句,更別提同桌而食,還堆雪人之類的。我看阿翡啊,即便不喜歡你,也至少不討厭你?!?/br> 這話倒與安嬤嬤先前所說不謀而合。 可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 容夫人略做沉吟,笑道:“我這邊會盡力勸他,姑娘若有機會,見到容翡,也不妨直接跟他說說。阿翡這人啊,吃軟不吃硬,說不定姑娘開了口,求他一句,撒個嬌什么的,他便改了主意?!?/br> 林嬤嬤又咳了一聲。那意思是,好夫人,您先別亂出主意了,迄今為止,誰敢在公子面前撒嬌,這萬一出了事,您負責嗎? 安嬤嬤面現遲疑之色,明朗眨眨眼。 撒嬌她自然會,但那僅限于祖母和嬤嬤們這些親近和信賴之人的面前。向容翡?明朗總覺得不待她嬌完,容翡便會一抬手,冷冷道:“拖出去?!边€是算了吧,借十個膽子她也不敢。 與容夫人此番對話,并未能解決實質問題。但明確知道了容夫人的態度,也總算多了一絲希望。 夜色降臨,明朗與嬤嬤回到小院中。 容夫人說另有院落正在收拾,過兩日就可搬過去。安嬤嬤卻替明朗婉拒,暫且不必費事。若不能留下,過幾日就得走了,何必折騰來折騰去。再者,這小院住著也不錯。 至于容夫人能否說服容翡,實難說得準。為今之計,唯有先等候消息。 夜晚忽然起了風,氣溫驟降,侍女添足了炭火。明朗輾轉反側,睡的不甚踏實,斷斷續續做起了夢。 一會兒夢見明夫人面目猙獰,對她冷笑:“回來了就別想逃出我手掌心,跟你母親一道,去死吧?!?/br> 一會兒則是明雪手持剪刀,陰惻惻逼近:“我要將你頭發剪光光!別跑!” 一會兒容翡出現,面無表情,冷冷看著她,似十分厭惡,一揮手,明朗便被架著,丟到大街上。 …… 明朗越睡越熱,掀了被子,大口喘氣,一會兒后又覺得冷,胡亂扯過被子,再過一會兒,又掀開……安嬤嬤替她蓋了好幾回,卻耐不住她整夜反復。 翌日,安嬤嬤先醒來,喚明朗起床,明朗縮在被窩里,埋著頭,一動不動。 “姑娘快起,這在別人家,可別賴床,讓人笑話?!?/br> 明朗哼了一聲,聲音發?。骸皨邒?,我頭痛?!?/br> “喲,怎么了?”嬤嬤一聽聲音不對,忙湊過去查看。明朗后半夜翻的厲害,裹著被子直貼到最里頭床欄上,與安嬤嬤隔的老遠。是以安嬤嬤竟未察覺其異狀。 此時一掀被,方發現明朗臉頰發紅,呼吸灼熱,神情懨懨。 安嬤嬤一探明朗額頭,臉色一變:“哎呀,這是發熱了?!?/br> 第16章 . 病中 別嚇到小姑娘 明朗病了。 起先只是頭疼,夾雜著些微發燒。侍女當即便要去請大夫,卻被安嬤嬤攔住了。 “不必勞煩。姑娘這是老毛病了,吃吃藥就好了,不礙事?!?/br> 侍女遲疑,安嬤嬤便略作解釋。明朗先前那場大病,元氣大傷,一直未曾真正康復,體質虛弱,時不時生些小病。冬日里,更是常有發熱咳嗽等癥。是以身邊備著些常用藥。 “吃了藥,再發發汗,便好了?!卑矉邒叩溃骸熬拖炔灰@動夫人和大夫了?!?/br> 既要請大夫,侍女勢必要先稟報家中主母。這樣一來,勢必弄的人盡皆知。安嬤嬤雖也心疼明朗,但如今住在別人府中,能少麻煩便少麻煩一些。況且,明朗本身怕了大夫,能不見大夫便最好不見。 侍女便去燒了熱水,安嬤嬤從帶來的箱籠里找出藥丸來,喂明朗喝下,又加了床棉被,嚴嚴實實蓋上,摸摸她的額頭,在床前守著。 以往喝過藥,發一身汗,不到半日,便會退熱。然則這一回,狀況卻大有不同。 明朗出了一身汗,至傍晚,卻忽然全身發冷,身體在被子里篩糠般抖起來,牙齒咯咯響,顫聲道:“冷……好冷……” 安嬤嬤大驚,握住明朗的手,只覺如握了一塊寒冰:“這是怎么了,這是怎么了?”一邊叫著:“姑娘可別嚇我?!?/br> 安嬤嬤慌忙又化了一劑藥丸,給明朗喂下,擰了熱手巾,不住擦拭明朗手臉。一炷香后,明朗不抖了,卻復又發起熱來,傾刻便渾身汗津津,不住喘息,喊著熱。 侍女進來,一看不對,再不敢耽擱,匆匆跑去找人。 是時容夫人剛吃過藥,正要躺下。容翡立在一旁,他原本近日準備進宮去,皇帝卻帶來口諭,讓他不急,身體為重,在家再休養段時日再說,一些重要的公文公事,亦送進府中,在家辦理即可。 容翡白日里處理完公務,便來到容夫人處,看看母親。母子二人說了幾句話,容夫人要歇息了,容翡正要告退。 忽見門外一侍女匆匆而入。 “不好了,夫人……”侍女沒想到容翡也在,一嚇。 “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绷謰邒哓煹溃骸俺隽耸裁词?,如此慌慌張張?” 侍女便道:“是那朗姑娘病了!” “什么?” 房中眾人都是一驚,容翡微微一頓,亦看向那侍女。 容夫人從床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