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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將圍裙掛在一邊,轉頭就走。這不太對,有哪里變得不合常理了。游柚卻絲毫沒有反應,他足夠遲鈍,心思足夠簡單,在他的認知里,商諳就應該把圍裙放在一邊,轉頭直接離開,不回頭,也沒有任何表情的波動。他擦了擦手,才把圍裙帶在自己腰上,繼續洗碗,這能幫助他保持自己衣服不被弄臟。有了圍裙,游柚的心情輕易又好起來,雖然只是好了那么一點,不多不少,足夠讓他開始用鼻子哼哼歌,又不足以讓他唱出詞兒來,打任何節拍。只有一個旋律,輕快,甜美,又有些神經病似的沒心沒肺。他自己倒是知道詞兒的,全都同步念在腦子里,給系統100來了個魔音灌腦,被迫下線。是一個外文歌,翻譯過來約莫是狐貍叫。等他洗完了鍋碗瓢盆,收拾干凈了灶臺,哼歌時間也結束了,擦干凈手指,又有肚子吃夜宵零食了。可家里能做夜宵的,只有可樂,果汁,和幾樣水果。他嘆氣,眼皮一耷拉,就瞧見了房間大門。以及門下方的狗洞。游柚看著看著,突然間福至心靈,雙眼亮堂起來。‘我知道這個洞了!’他一路噔噔噔地沖到書房,興沖沖地敲了門,商諳很快開了門,卻不是像尋常那樣直接問他什么事,而是下意識看了眼他的雙手——空的。“叔!”游柚沒注意他細微末節的神情,整個人還沉浸在亢奮的情緒里,“叔您那個狗洞!我是說防盜門上噠,是不是用來拿外賣和快遞的呀!叔您其實一開始就同意我點外賣了對嗎!”商諳看著他,欲言又止,似乎不明白這有什么可高興的。“商叔叔您最好啦嘿嘿嘿!您今晚想喝牛奶還是咖啡我去熱一個~”“……嗯?!?/br>嗯是什么?是牛奶還是咖啡?游柚沒多想,“那我去熱牛奶!”然后就和來時一樣興沖沖地跑了,特別有活力。幾分鐘后,游柚端來兩杯熱牛奶,上面吹口氣,就能將奶皮吹起一層褶皺,味道香濃。游柚覺得這個牌子肯定好,好到讓商諳等在書房門口。“你可以點外賣,網購,我不會阻攔你?!鄙讨O嘗了一口后,忽然開口說了起來,“防盜門上的洞,你想用來取外賣也好,它的鎖比較復雜,無論從里還是從外,都只能用鑰匙打開?!?/br>這句話說出口,意思就很明顯了,門是他家的,就算想出去也必須有鑰匙開門。但是,他不打算給游柚一個房門鑰匙。他同樣沒說的是,下面的洞只是以防萬一,是看他心情的,如果他不愿意,同樣可以落鎖。看得出來,游柚很高興。商諳不明白他高興的點,但也習慣了他輕易就能笑開花的模樣,解決了牛奶,繼續一個人悶在書房辦公。游柚晃悠著從書房到廚房,突然想起,他還有一小包從學校帶過來的零食,美滋滋地從里面翻出一條香脆巧克力給吃了,吃掉后喝光最后一口牛奶,帶著滿嘴的香甜洗了杯子。系統像看智障一樣看他,終于忍不住吐槽,‘不明白你在窮開心個啥?大門終于鎖死了?’‘是懶覺啊,懶覺!’游柚嫌棄系統的不上道,‘你知道大門有狗洞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我可以提前一天預訂外賣,在熟睡的時候讓外賣放進我的門口,等待我起床后享用。而我!我完全不用擔心睡過頭,錯過只在某些時段能吃到的早餐!’‘哦?!?/br>系統100充分地表達著自己的冷漠。‘而且啊,我衣衫不整的時候,也不用為了取外賣開門了,大夏天還不會因為開門進太多蚊子,最完美的,是我不必再和每個外送員打招呼見面了!’‘只是一個狗洞而已,宿主,沒想到你看著不聰明,卻能在那么短的一瞬間想到這么多……’‘不是一瞬間?!舞挚簥^的情緒逐漸落回原處,解釋道,‘我死……穿越之前,最后的幻想之一,就和這個有關而已。那時候我住的樓層沒有電梯,卻有樓道門禁,外送員不方便進來,也不喜歡爬樓,我家大門有兩道,樓道里和樓外面都很冷,我穿了三層厚厚的衣服,踩著拖鞋,雪地好滑好滑?!?/br>‘節哀?!?/br>‘嗯???’‘咳,說錯了。宿主別難過,你已經活了?!?/br>‘是啊,活著真好,還能吃外賣,嘿嘿?!舞种匦滦ζ饋?,‘直接從冰天雪地穿到初夏,真的很棒啊,不用開門也超棒的?!?/br>他忙完了,就癱在沙發里玩手機小游戲。玩著玩著,游柚忽然覺得,自己想要的,可能不是什么重生、重來,451當初說讓他做好這個任務,就可以重生的獎勵,已經沒那么重要,沒那么吸引人了。他可能就是想回到一個溫暖安全的屋子里,美滋滋地吃一頓好的,睡一個懶覺,宅上一天而已。至于外面的世界,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了,就算是天要塌了,世界末日……“去睡?!?/br>一個手掌輕輕按在他頭頂,低沉的聲音提醒他時間已經夠晚了,不能再熬。游柚抬頭,那手掌卻沒有挪開,懸在原處,隨著他仰頭的動作,掌心滑過翹起的短發,滑過額頭,最終擋在他的眼前。視線進入了一片黑暗,指縫將燈光變得發暖。啊,被遮住了。正好玩手機玩得久,眼睛也累了,游柚順勢閉上眼睛,慢悠悠地想著,自己只是想看眼黑化值而已。“游柚?!鄙讨O的聲音突然近了,剛才還是在頭頂,居高臨下地催他睡,現在,卻來到了他的耳邊,游柚忍不住耳尖一熱,想象商諳為了他彎下脊背的模樣。然后那個聲音緩緩、緩緩地響動,像是鋒利纖細的琴弦拉動,帶動慵懶優雅的聲線,一絲一縷,都和那琴弦一樣細細地輕飄飄地,悄悄鉆進人耳朵里,鉆到深處去,鉆得人耳朵里面癢。“一天都在盯著我看,你到底、在看什么?”游柚整個身體陷在沙發里,仰著頭,后腦勺枕著軟綿綿的沙發墊,被他這么一問,手手腳腳都沒力氣了,心虛。總不能直接告訴叔,在看黑化值吧,也不能說你頭上有東西,感覺在罵人。這么想的時候,他還不忘在心里問系統,現在的黑化值到底多少了,有沒有變?黑化值的確在變,但根本無法穩定在一個數值,上上下下地起伏,像是壞了一樣。系統想說點什么,但很快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有一股強橫的、奇怪的力量,禁錮了它的一切能力。游柚看不見商諳了,忽然有點心慌,也回答不上這個問題,就去抓商諳的手腕,要把擋住眼睛的手挪開,“叔,別生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