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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秦嘉澤就想起一件事來,真正印證了上輩子電視劇里的狗血情節。那是白子芳拉著秦嘉澤在定陽城閑逛的時候,順便探望一位那時同寢的同窗。那位同窗出身貧寒,住在焦爐巷。倆人路過比焦爐巷更窮的的褐衣巷的時候,正遇上一戶人家把哥兒送到人牙子手里做長工。結果因為不識字,輕信了人牙子,按了手印定了契。那孩子都要被帶走了,一家人才知道被騙簽了死契,從此孩子生死都由日后主家說了算,賤籍為奴低人一等。甚至人牙子想把哥兒賣到臟地方去,家里人也無可奈何。那位阿爸知道被騙,就抱著孩子不撒手,在家門口拉扯哭鬧,也攔不住人牙子帶走人。白子芳想打抱不平,沖出去救人。秦嘉澤攔下了他,吩咐楊葉事后尋那個牙子,把那孩子買了下來,送到秦家莊子上做工去了。那時秦嘉澤才真覺得,識字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的??涩F在的社會發展水平,連尋常人都讀不起書,更何況窮人家的孩子了。秦嘉澤把這件事情,在信里向英鈺提過一次,此時再說起來,兩人都不免唏噓。隨后倆人天南海北的聊起來,英鈺去過的地方可比秦嘉澤多得多。在心中說的終究不如,親口說的清楚。英鈺就說起京城和北疆的風土人情。引的秦嘉澤動心,想將來四處去走走看看……第36章子芳“先生,慢走!”穿著長袍青衫的學子們,齊齊站起來拜別先生。正是散學的時候到了。秦嘉澤把桌上的書籍歸置整齊,收到書袋里。伸手揉著有些暈眩的腦袋,近日來熬夜太累了,身體有些受不住了。一側臉看到旁邊的白子芳,還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哎哎,小白醒醒,真的睡著了?”秦嘉澤輕輕推推白子芳的肩膀,沒反應。秦嘉澤撓撓他的后勃頸,不信這樣還不醒。“啊,誰???想找揍??!”白子芳睡的正好,被人撓脖子吵醒,煩躁的喊起來,反手就是一拍。秦嘉澤躲過打人的手,“別睡了,小白。你這是干什么呢?上課睡覺,也不怕被先生罰抄書?,F在哪個人不是三更睡五更起,日熬夜熬的準備鄉試,你還有心思睡覺?!闭f著又拿書拍拍白子芳的后背。白子芳支著腦袋,一臉郁氣的看向秦嘉澤,“阿澤,你干嘛不讓我睡,先生又不在?!闭f完又懶懶的趴在桌子上,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行了,行了。還做夢啊,大家都走了,散學了。再不走,你今晚打算睡在這兒??!你最近是怎么了,看著老是沒精神,有事情你就說出來。別憋著,沒準兒還能給你出出主意?!鼻丶螡砂炎簧系陌鬃臃甲饋?,替他收好書本,拖著人往外走。后山的草坡上,白子芳不嫌臟直接坐在地上,發泄似的揪著身邊兒的野草,轉眼一大片花草就慘遭毒手。秦嘉澤拎著兩個瓶子過來,蹲下來遞給白子芳一瓶?!皠e糟蹋無辜的花花草草了。喝吧!喝完說說到底出什么事了?”白子芳結果瓶子也不看,直接灌了一大口,“咳咳,這是酒?你哪來的酒?呵,哪來的無所謂,有的喝就成?!?/br>“咕咚,咕咚?!卑鬃臃家豢跉夂攘税肫孔?,這才攥著瓶子,挪挪屁股,靠在一塊石頭上。吐出口酒氣來,瞇著眼說道,“我叔叔,嗯?不對?!?/br>白子芳一根手指指著秦嘉澤說道,“他,他是我老子。你也聽說過吧。白大戶,白老板,姓白的。為了自個兒的前程,為了錢,原配死了沒多久,就把嫡長子過繼給自己早夭的兄弟。轉臉兒娶了官家小姐,生了兒子,成了白大善人,名利雙收,妻賢子孝。我,我是誰?我是寄人籬下的白家子侄,人家心善好吃好喝養著的外人。呵呵!你說好笑不好笑?”酒勁兒上頭,白子芳一張臉紅彤彤的,雙眼亮的驚人,好像將要爆發的火山。秦嘉澤頭一回聽白子芳說起家里事,以往之知道他在家過的不好,與家人不和。卻不知道,這其中竟有這樣的內情。古人十分看重嫡長子,就算過繼孩子也不會選長子。白子芳的父親這么做,倒真是夠狠,夠絕,夠無恥。白子芳還在繼續往下說,“他跟我說長大了,可以成家了。給我隨手安排個婚事,成親之后。分給我點銀子,讓我離開白家自立門戶。呵呵。不就是想讓我滾蛋嗎?我在他跟前礙眼這么多年,他終于看不下去了,要我給他后來的兒子騰地方了。阿澤,你說,他是不是王八蛋?”秦嘉澤把倒在一邊兒的白子芳,扶好坐穩。嘴上接到,“是是是,他是混蛋,大混蛋?!?/br>“嗚嗚。他對不起我娘,還好我娘死得早。要不然沒準兒被他休了,受人恥笑??晌夷镌缭鐑旱乃懒?,外家收了姓白的的銀子,對我不管不顧,任由他把我過繼給了大伯當兒子。娘走了這么多年,我這當兒子的都不能以兒子的身份,好好祭拜她。我對不起他!我一直想我以后出息了,把大把的銀票摔在他面前,讓他后悔,讓他明白前程是靠自己掙得,不用靠聯姻換??涩F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幾兩重,連個舉人也考不上。我真是沒出息,沒用!”白子芳忍不住哭了起來。秦嘉澤對此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如果是這事情放在自己身上。秦嘉澤一定想辦法膈應死那個所謂的爹,報復一把讓他活的也不痛快,搶走他看重的,讓他哭去吧。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有能力、有地位,報復回去并且不損傷自己。可是就像小白自己說的,你沒那個能力怎么辦?那秦嘉澤一定要用盡辦法得到自己應得的家產,然后舒舒服服的過日子,起碼要過得比渣爹好。不讓渣爹的影響自己的后半生,就算有再多的怨恨也不值得賠上自己一輩子。可這一切對于白子芳這個十八歲的少年來說,恐怕是過不去心里那道坎兒的。白子芳空有一腔怨恨,卻沒那個能力去報復。只能在心里折磨自己!秦嘉澤不知該如何勸慰這個可憐的少年,由他哭一場發泄出來,心里也好受一點兒。秦嘉澤給哭的打嗝兒的白子芳,撫著后背順氣。“啪!”白子芳突然不說話了,手里的瓶子碰到石頭上發出一聲脆響。整個人也向一邊歪倒,秦嘉澤忙拉住他,掰過臉來一看,這家伙竟然閉著眼睡著了!秦嘉澤看著打碎的瓶子,有些無語。這才多大功夫,酒量真是差的可以。瓶子里的酒是秦嘉澤自己釀的,勁兒稍大一點的葡萄酒,就這么一小瓶兒,白子芳居然就醉倒了。哎,醉了也好,好好睡一覺,平復一下精神。一醉解千愁??!秦嘉澤把軟趴趴的人從地上拽起來,使勁兒甩到背上。喝醉的人可真沉,抓緊把人扛回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