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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將這顆“壞水珠”從他睫羽上趕走,于是她慢慢地抬起手來,伸出食指朝向漠北眼前湊,成功地撥上的他長長的睫羽,拂掉了那顆小水珠。 同時也拂開了向漠北微閉的眼。 只見她飛快地收回手,坐直身子脆生生道:“嘉安睫毛上沾了水珠,我幫嘉安拂掉!” 明明做的就不是甚么錯事,然而一對上向漠北的眼眸,孟江南就不由自主地著急,急急忙忙得就像個做了什么壞事被大人抓了現行的孩子似的。 向漠北微微頷首,以示自己明白了。 而當孟江南以為他會重新閉起眼繼續假寐時,他卻是忽地朝她湊了過來,不疾不徐道:“那小魚再幫我瞧瞧可有哪兒還沾了水珠?” 近在咫尺的距離,近得他說話間的氣息孟江南都能感覺得到。 也因著他這忽然的動作,令他頭上的棉巾掉落在地,他如墨的青絲瞬間傾瀉而下,將他被湯藥給煨紅了的精致鎖骨映襯得愈發晃人眼。 孟江南覺得她的嘉安又在勾她魂魄。 她發怔得根本不記得回答。 反聽向漠北又道:“我倒是瞧見小魚臉上有水珠?!?/br> “嗯?”孟江南回魂,抬手就要朝自己的臉頰上搓來。 “小魚莫動?!毕蚰背郎惖酶环?,即便未抬手來按下孟江南的手也讓她無法抬起手來,“我來幫小魚?!?/br> 對于向漠北說的話,她總是毫不懷疑地乖乖點頭。 只是,嘉安自個兒的手都濕噠噠的,要怎么幫她呢? 孟江南正這般想時,向漠北溫熱的唇覆到了她唇上來。 孟江南愣住。 向漠北再她唇上輕輕咬了一口才離開,道:“好了?!?/br> 孟江南看他一本正經煞有其事的模樣,紅著耳根小小聲道:“嘉安騙人,我嘴上才沒有沾著水珠?!?/br> 向漠北笑了,抬起自己沾滿湯藥的手指便在她櫻唇上輕輕點了一點,道:“這般便有了?!?/br> 孟江南壓根沒想到向漠北竟會如此“頑皮”,她訥訥地眨了眨眼,唇上沾著水感覺不舒服,她便伸出舌頭將向漠北沾到她唇上來的水給舔了去。 這于她而言不過是自然而然的動作,然而卻是令向漠北渾身的血液都變得熱燙起來。 偏偏孟江南還蹙了蹙眉心,有些小嫌棄道:“好苦?!?/br> 她話音才落,便聽得“嘩啦”一聲水響,向漠北霍地在浴桶里站起了身來。 孟江南驚了一跳,也緊跟著站起了起來,同時抬起手抓上向漠北肩頭,將顯然要自浴桶里走出來的他按回湯藥里,一邊急道:“嘉安你還沒泡夠時間呢,你要做什么?還是想要什么?你告訴我,我去幫你拿?!?/br> 但她的身高與力道又如何按得住向漠北,即便他身子羸弱,他的力道于孟江南而言仍然是她無法鉗制的。 只見站在浴桶里的向漠北忽地攬過她的腰,也不管自己一身濕漉是否會濕了她的衣裳,只將她用力摟在自己懷里,低下頭咬著她的耳廓,鼻息粗重道:“要你?!?/br> 孟江南愣住。 待她回過神時,向漠北已經自浴桶里出了來,就坐在她方才坐著的凳子上,一手攬著她的腰讓她坐在他腿上,一手已經褪掉了她的鞋襪。 “嘉安別!”孟江南抓住了他的胳膊,愈發急道,“嘉安明日還要繼續考試,若是湯藥沒能泡夠時辰的話,對嘉安身子不好,嘉安若是想,就、就浸夠了湯藥再做好了!” 其實孟江南原本并不打算與向漠北行事,畢竟他明日還要考試,好好睡上一覺養精蓄銳的好,多余的會消耗力氣的事還是不要做的好。 但眼下她知自己是攔不住他,也不知他本是好好兒為何忽然就急了起來,這會兒她只想著他能將身子在湯藥里浸夠時辰就好,旁的事便順著他了。 “小魚是要我在湯藥里浸夠時辰么?”孟江南抓著他的胳膊也未能阻止得了他手上動作,此時他的手已經抓上了她的腰帶并且扯開,他附著她耳畔輕咬著她耳廓的鼻息如噴薄的巖漿,熱燙到灼人。 孟江南依舊緊緊抓著他的胳膊不松手,用力點頭,“只要嘉安浸夠時辰就好了,其他的都隨嘉安?!?/br> “好?!毕蚰睂⑺难鼛С断潞笕拥搅说厣?,“依小魚?!?/br> 然當向漠北抱著渾身上下只余一件翠色抹肚的她踩上木桶旁的矮凳時,孟江南才明白過來,他所說的此“依”非彼“依”。 可向漠北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根本攔不住他,到頭來只能是她依著他。 這浴桶不小,專為向漠北浸泡藥浴而制,可當它容下兩個人時,便顯得窄小了起來。 本是向漠北坐下時只及木桶三分之二高的湯藥此時漲滿至溢了出來,黑褐色的湯藥躺了一地。 水里的感覺奇怪又不好受,孟江南一會兒被向漠北轉過身去跪在木桶里,堅硬的木桶底部硌得她膝蓋發疼,一會兒又被他轉過身來在水里沉浮,直將她本是梳得整齊的發髻都攪得散亂了下來。 孟江南只覺窗戶紙上還熾白的天光刺目得慌也臊人得慌。 數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一并撞在她身上,奇怪難受卻又奇妙的感覺終是讓在她水聲不斷的浴桶里嚶嚶哭了起來。 向漠北的這一回藥浴浸得比以往每一次都要久上許多,向尋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想著有孟江南在里邊陪著也不會出事,他這才放下心來。 就是……為何小少爺這回浸藥浴一直有水聲嘩嘩做響? 向尋百思不得其解。 而無意中又習到了新知識的向漠北則是在想,該讓人釘一個更大些的浴桶才是。 向漠北入棘闈的這三日兩夜,孟江南本就歇得不好,現下再由他這一番折騰,哪怕天色離夜幕攏上還早,她卻已倦得不行了。 尤其是向漠北就在她身旁,呼吸著他身上獨有的淡淡藥味,她只覺倦意排山倒海般襲來。 她窩在向漠北懷里,枕著他的肩握著他的手,將臉在他頸窩里蹭了蹭,細聲細氣道:“嘉安,我同你睡會兒,若是日暮時我還未有醒來而你醒了,你叫我一聲?!?/br> “嗯?!毕蚰睌堉募?,輕輕摩挲。 須臾,她的鼻息變得均勻,向漠北以為她睡著了,誰知忽又聽得她細聲道:“嘉安,你說就算二姐將孩子生了下來,姓譚的還能對她好嗎?” “不愛了就是不愛了,就算生了孩子又能怎樣呢?” “嘉安,我從喜雀胡同回來的路上去了一趟玉海書肆,我在那兒遇見了蘇銘?!?/br> “唔……沒錯,他就是叫這個名字?!?/br> “他跟我說話,還沖我溫柔的笑,可我一點兒都不想見到他,更不想跟他說話,看著他沖我笑得慈愛又溫柔的模樣,我甚至覺得惡心?!?/br> “我再也不想見到他,這一輩子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