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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的耿直舉動惹惱了她。 蕭箏非但不管項云珠是不是生氣,反是了然地點點頭:“看來是了?!?/br> 項云珠:“……” 只聽蕭箏又問前來稟告的下人道:“可差人去國子監告訴大少爺這事兒了?” “回大少夫人,還未有?!毕氯说?。 “那還不快去告訴大少爺?”蕭箏催道。 三弟的朋友來了,且還是三弟自個兒請到府里來的,這可是如同寒冬驚雷一樣的事情,怎能不第一時間告訴永明哥哥? 永明哥哥知曉了定會很高興! 下人應聲后趕緊退下去給正在國子監上值的項璜遞這一令人高興的好消息去了,蕭箏則是朝項云珠抬了抬下巴,笑道:“走啊小滿,你我也到花廳瞧瞧去?!?/br> “我不去?!表椩浦椴幌胍娏恢?,果斷拒絕。 然而蕭箏已經不由分說地抓上了她的手腕,強硬地將她帶走了,一邊笑道:“全家人這會兒定都在花廳呢,沒了你可不成,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br> 項云珠:“……大嫂你這么不講道理,不喜歡你了,哼!” 蕭箏不急反笑:“沒事兒,過會兒你又會喜歡我了?!?/br> 項云珠:“……” 因著今日是放牌離場的日子,多數考生的卷子已在昨日入夜之前便已作完,向漠北與柳一志亦然,是以今晨柳一志與向漠北皆是吃的干糧,畢竟交卷離場之后能到外邊吃頓好的,早晨那頓便隨意解決了。 宣親王妃與孟江南早早就交代后廚準備好飯菜,好讓向漠北回來便能吃上,因為前日下了雪的緣故,這兩日的天氣都凍得慌,想著向漠北定是又冷又餓的,吃了飯才能讓身子暖和起來。 于是柳一志到得宣親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飯。 和宣親王一家子——吃飯! 除了項珪不在,便是在國子監當值的項璜都告假回了家來,就怕自己下值回來的時候向漠北的這個朋友已經走了! 宣親王一家之所以如此高興與重視,不僅僅是因為向漠北性情大變后交到朋友,而是因為他愿意將柳一志請到家中來。 畢竟如此一來,他便是將他的真正身份告訴了柳一志,是作為朋友的他的坦誠。 他用心坦誠相交的朋友,如何能不讓一家人重視? 然這對這輩子見過的最大的官就是知縣的柳一志而言,卻是芒刺在背如坐針氈般的惶恐。 宣親王府一家子真正的天家人,單是能夠見著他就已經難以置信,更莫論與他們共桌而食。 柳一志只覺自己腦袋一直在嗡嗡作響,完全沒了思考的能力,汗水早已濕了兩層衣衫,拿著筷子的手抖個不停,根本不敢伸出去夾菜。 任何人都看得出他緊張到魂不附體,唯有向漠北面不改色地夾菜吃菜,根本不去管柳一志是否緊張。 他看過柳一志作的文章,柳一志是有真才實學的人,若是發揮不失常,考中進士并非難事,屆時入仕,他要面對的人與事皆是從前從未遇到過的,若連這些應對的本事都沒有,哪怕高中進士也難以在官場之中立住腳。 況且眼下他面對的不過是對他毫無惡意的他們一家人而已。 項云珠一心等著看柳一志的笑話,就像他之前看她笑話那般,然而她等啊等,卻是等到柳一志慢慢地冷靜了下來,雖然仍舊緊張,但終歸是沒有失禮出糗。 他冒了一身因惶恐而出的冷汗,扛住了宣親王一家對他的打量與注視。 直至從飯畢從花廳離開,向漠北親自領他去客房,瞧著左右已經沒有他人了,他才軟了腿,作勢要往向漠北身上靠。 向漠北一點兒沒猶豫地嫌棄地將他推開。 柳一志只得自己把腳站穩,抹了一把從花廳離開后才敢冒出來的額上細汗,一顆心仍舊怦怦直跳,終于在向漠北面前發出了他前邊在宣親王府門外暈過去再醒來之后同他說的第一句話:“向……向兄!” 向漠北一記眼神都沒有遞給他,徑直往前走。 柳一志數次張嘴又闔上,明明想說的話很多,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最終他垂下頭,看著自己腳上腳趾頭處已經磨得很薄很薄的鞋面,低聲道:“沒想到向兄竟是身份尊貴的宣小郡王?!?/br> 向漠北不語。 柳一志又道:“也沒想到向兄竟愿與我這般甚也沒有的窮苦百姓交朋友,甚至還請我到家中來做客?!?/br> 說到這兒,柳一志便沒了往下的話。 準確而言,是他不知該如何把話再往下說。 說他不配同向兄交朋友,他們之間的情誼就到此為止,從今往后他不會高攀了? 他說不出這般的話來,他想要與向兄交一輩子的朋友,不是因為向兄的身份,而是因為向兄的為人。 可要他還像從前那般將向兄只是一個尋常富裕人家的少爺來相處,卻又是無形之中降低了向兄的身份。 就算他能做到且向兄也不在意,可旁人會如何看? 一時之間,柳一志急得抬手直撓頭。 本是目不斜視的向漠北此時停了下來,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來看他,淡漠道:“你權當我還是你認識的那個向漠北,之前是,眼下是,往后也是?!?/br> 他的語氣并不好,然而柳一志卻是聽出了他身為朋友的誠意。 這一瞬,柳一志感動到內心guntang鼻子發酸。 然而在看到向漠北嫌棄地皺眉時,他趕緊將鼻子用力一吸,不教自己丟人。 “我記住向兄的話了!” “我定會全力以赴,爭取能有機會留在京城陪伴向兄!” 柳一志滿腔感動,連帶著看向漠北的眼神都guntang了起來。 向漠北:“……” 好好兒的話,怎么讓他聽著感覺如此……怪異? “向兄,多謝你看得起我?!绷恢菊f著,朝向漠北深深躬下了身。 向漠北沒有言語,也沒有避開身。 他受下了柳一志誠摯的道謝。 只有生來便高人一等的他受下了這一禮,柳一志才能安心。 “好好歇息,還有兩場考試?!毕蚰闭Z氣仍是淡漠,然而這已是他少有的關心人的話。 “好!” 柳一志終是又笑了起來,同平日里那般耿直爽朗的笑。 孟江南也為向漠北將柳一志請至家中來而震驚又歡喜。 這是他又一次敢于直面自己而今的存在,敢于直面他胸腔里那顆屬于懷曦的心臟。 她的嘉安,又更堅強一些了,真好! 在聽雪軒屋里歡喜地為向漠北準備換洗衣裳的孟江南朝打開的窗戶往外看,看他是否回到聽雪軒來了時不經意間發現院子里的一株梅樹開花了。 黃。色的花朵。 是臘梅。 向漠北回到聽雪軒來時,便是見著她站在臘梅樹下看著枝頭臘梅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