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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油紙包。 油紙包里還剩下三個半團子,半個是老頭兒咬了一半的,一共買了五個,老頭兒吃去了一個半,若是柳一志沒有將油紙包搶過來,老頭兒能把它們給吃完才作數。 只見柳一志將紙包朝向漠北面前遞了遞,問道:“向兄可要吃?還熱乎著呢?!?/br> 向漠北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扔了怪浪費的?!绷恢静缓靡馑嫉負狭藫项^,當然他也不好意思問孟江南,“我把它們吃了,向兄可莫笑話我?!?/br> 向漠北根本不搭理他。 柳一志咬了一口,芝麻的香味滾著豆沙的甜味瞬間在嘴里化開,極為好吃,是他從沒有吃過的甜食,使得他瞬間就笑了起來,也想起了什么來,一邊吃著一邊問向漠北道:“向兄你認識方才那位老人家?” 向漠北看一眼他吃得滿嘴油膩人中還沾了芝麻的模樣,感覺到孟江南也正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便將視線移到了她面上來。 她正伸出小指,輕輕勾住了他的小指,抿嘴淺笑著看他,雖未說話,但眸中流露出的顯然是同柳一志一般的問題。 不過她本是打算回聽雪軒了再看情況問問他,不想柳一志卻是先問了。 “嗯?!毕蚰被毓醋∶辖系男≈?,微微頷首,不緊不慢道,“他是五年前才致仕的蔡老首輔?!?/br> “……! 繃一志成功地將自己給噎住了,咳嗽不止。 孟江南也狠狠愣住了。 駕轅上的向尋一臉懊惱:小少爺還沒說,老首輔還是今上的老師,亦是太子殿下的老師,更是小少爺與懷曦殿下的老師呢! 然而他方才竟沒有認出老首輔來,實在是老首輔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他猶清楚地記得,小少爺參加和天府上一屆鄉試時老首輔還是滿頭墨發,總是精神矍鑠容光煥發的,瞧著一點兒不像個花甲老人,而如今,他老人家不過也才古稀而已,白發蒼蒼的模樣卻已似個耄耋老人。 且老首輔堂堂老帝師兼老太師,誰能想得到他老人家會如此不顧形象與面子到街上撒無賴! 好不容易不咳了的柳一志將自己咬了一半的油炸糯米團子放回油紙包里,將其又往向漠北面前遞了遞,哭喪著臉道:“向兄你說我這會兒將這油紙包給他還回去還來得及嗎……?” 向漠北面無表情毫無反應。 倒是孟江南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輕笑出了聲。 柳一志更喪了。 他本以為這件事已經最夠讓他震驚不安,然當他從馬車上下來看到宣親王府大門上掛著的門匾時,他驚嚇得當即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向兄他他他他他他——竟、竟是宣親王府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2更來啦! 216、216(1更) 柳一志的到來,宣親王府上下有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上至宣親王夫婦,下至后廚負責燒柴的大娘,全都對以向漠北朋友的身份到得宣親王府來的他充滿了好奇。 燒柴的大娘不燒柴了,廚子大叔不做飯了,正漿洗衣裳的丫鬟也不洗衣裳了,總之所有人不管在干活的還是沒在干活的,在聽聞“小少爺的新朋友到府上來做客了”這一消息后,紛紛停下了手中活計,不約而同地涌到了花廳來,比當初孟江南同向漠北回來時還要震驚與好奇。 倒也是在宣親王府這主子人人都寬仁的府邸里他們才敢這般,有新來的丫鬟雖然心有好奇卻不敢多想,還是被其他人拉著的她將她給帶來一塊兒湊熱鬧。 要知道就算是從前的項珩,能被他請到府上來的朋友也只有宋豫書一人而已,更莫說如今已經性情大變的他。 時隔那么多年,又聽到他的朋友前來做客,如何不令所有人震驚又好奇? 花廳是宣親王府一家人平日里用膳之處,向來不做接待外客之用,然而柳一志是作為向漠北的朋友來到的宣親王府,這身份于宣親王一家子而言非同一般,自然而然地就被請到了花廳。 當然,柳一志自己并不知曉這其中殊榮,他被向漠北毫不留情地掐著人中醒來之后完全處在一種“我是誰我在哪”的震驚與茫然之中,看著宣親王府里每一處都雖由人作宛自天開般的景致,只覺自己還沒有醒來,是在夢游之中。 宣親王本是倚在雪香軒的窗戶旁,照著宣親王妃所需的動作伸出手去輕輕撫那微微開在枝頭的梅花,閑來無事的宣親王妃則是命人搬來了書案以及準備來筆墨紙硯,將她的阿昭給畫下來。 宣親王妃的字與畫向來作得令人一言難盡,奈何她心血來潮非要給宣親王作畫,宣親王也只能依著她。 她才將宣親王那修長又白凈的手畫得如同雞爪子似的,門房便火燒火燎般地沖到了聽雪軒外,喘著大氣歡喜地激動道:“稟王爺王妃,小少爺請了一位朋友來府上做客!正在往花廳去呢!” 宣親王夫婦齊齊一怔,少頃,那前來稟報的門房便見著宣親王妃拉著宣親王的手神情激動地從軒廳中出來,箭步如飛地朝花廳方向去。 若非宣親王的身子不宜行得太快,宣親王妃只怕已經帶著他跑了起來。 而此消息傳到蕭箏那兒時,她正在梅林與項云珠切磋武功,聽得下人稟報時,她當即收回已經打出的拳頭,一臉震驚:“三弟的朋友???三弟那冰碴子樣兒的性子竟然還能將朋友請至家中來?是大理寺那宋……宋什么?” 蕭箏一時半會兒沒想起宋豫書的名字來。 “回大少夫人,不是宋大人?!边@一下人也是滿臉的高興,“聽口音是一位南方來的士子?!?/br> 向漠北雖待下人寬和,但還不至于到自己請至府上來的朋友也同下人介紹的地步,況且他如今寡言少語,更不可能將柳一志是誰人與旁人說。 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之所以知曉柳一志是他的朋友,還是孟江南吩咐小秋到后廚去看看飯菜是否準備好了的時候提了一嘴時聽到的。 蕭箏一時半會兒也沒想起曾在王家糖餅鋪子前見到的柳一志來。 倒是項云珠一聽便知曉是誰人,她對柳一志沒好印象,因而哼了哼聲道:“不就是那個看起來憨頭憨腦那姓柳的還能有誰?” 經她一提,蕭箏當即便想起來了,不由笑道:“就是前些日子在王家鋪子前將你認成什么女鬼不女鬼的那個南方士子?” “大嫂!”項云珠一想到當初柳一志不僅將她誤認為女鬼且還扯著他身上的臭衣服還給她當帕子使擦眼淚的事情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由得跺了跺腳。 其實說來她也并不是為此事生氣,主要令她生氣的,是她哭得難過又傷心的模樣讓柳一志看見了,她惱得很。 當然,這般糗的事情她可沒臉與任何人說,便是向漠北都覺得是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