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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足夠寬大的被子來將他一并蓋住。 向漠北著實不打算去太廟參加祭祖,他雖回到了京城,可他仍未做好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準備,他做不到以“害死懷曦的宣小郡王”的身份出現在世人眼里。 小阿睿則是尚未認祖歸宗,尚且無需往太廟祭祖。 且,小家伙的身份一旦公之于眾,必將在朝堂之上引起軒然大波,而此對阿睿而言既是無上的地位,也是永不能卸下的責任與枷鎖。 在那之前,向漠北只想讓他再多當一些日子的尋常孩子,無論如何笑鬧都不會被認為有失禮數的普通孩童。 也因如此,那日攜阿睿前往東宮一事便是在孟江南面前他都不曾提及。 只是他不提并不代表孟江南毫無察覺,她不過是表現得不知罷了。 她知道的,回京之后她便不能再像從前那般將阿睿帶在身旁,日日都能見到他。 阿睿小小的肩膀上有他必須挑起的大任,他不再屬于她,而是屬于衍國百姓,屬于項氏的江山社稷。 為向漠北與小阿睿都掖好了被子后,孟江南拿出了她一直以來都小心又寶貝地收著的長命鎖,她將那只顏色有些發黑的銀質長命鎖看了又看,最后將它用帕子裹上一層又一層時忍不住用手背用力揉了揉眼。 天明之后,宣親王妃母女與蕭箏作為項氏女眷也要入宮參加正旦朝會。 正旦朝會分朝賀儀與大宴儀,此兩儀又分前朝與后宮兩處儀典,朝賀儀前朝乃是文武百官與外國時辰在奉天殿前向皇帝陛下賀新年,今年正旦朝會有遠道而來的業國使臣參加,儀典自會辦得比往年都要隆重,畢竟業國今番來的使臣乃其國君之皇長子,后宮則是各家夫人千金在交泰殿向皇后朝賀。 大宴儀則是皇帝陛下在官員及使臣拜詰后設宴款待群臣,交泰殿里各夫人與千金也能夠與皇后等后宮妃嬪一道用膳。 而能與皇后等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一道用膳向來是各夫人與千金引為殊榮之事,畢竟整座京城能有此資格的夫人與千金并不多。 人多自然規矩便也會多,如項云珠這般自小不受規矩約束的金枝玉葉非但不覺參加正旦朝會是件歡喜之事,反而覺得磨人得很,偏偏每一回來參加都是天才亮便來,離開時都已經是入夜時分,且每一年要做的事情都大同小異,她不耐煩,卻又不能離開,否則回頭會被長兄項璜罰抄佛經。 她寧可挨打五十板子,也不愿意抄一遍佛經! 不過今回她是想好了,給皇后娘娘還有淑妃娘娘賀完禮她就悄悄溜了,就算大哥罰她抄佛經,她也不與那些七嘴八舌瞧她沒一處是好的各家夫人以及裝模作樣的千金們一塊兒入宴用膳! 她們離開后未多時,向漠北也醒了,當他瞧見自己竟是睡在阿睿身旁時有些怔怔,回過神來時孟江南已站在床前,隨時等著伺候他起身。 她似乎一整夜都在他身旁從未離開過似的。 當他坐起身時,他身旁的小阿睿也揉著眼睛醒來了。 因著宣親王夫婦都入宮參加大朝會去了,孟江南與阿睿便無需再行請安之事,待早膳過后,由向漠北領著小家伙將王府大門外的舊桃符換成新桃符,再各自淺酌兩口屠蘇酒,他們三人便乘上向尋早已套好于府門外等候的馬車,徐徐往東岳廟市而去。 這是自靜江府來京城的路上向漠北便答應過小家伙的,于他生辰這一日帶他走到廟市盡情玩耍。 至于何為廟市,小家伙不曾見過,從前也不曾聽過,還是一路而來同項云珠坐在一塊兒,項云珠給他講的。 衍國京城的有一東一西兩個廟市,自元日這一日始,至元月初三那一日止,西為都城隍廟市,集市以廟為中心,綿亙十里,商貨琳瑯,品類繁多,多以古玩、奢侈貴重物以及他國舶來品為主,因此往這一廟市去的人多為達官貴人與其家眷。 東則為東岳廟市,集市從廟東的琉璃廠店到廟西的白塔寺,范圍不及都城隍廟市廣,人卻不比都城隍廟市少。 不僅是東岳廟市聚集的大多是尋常百姓,還因為這兒有著都城隍廟市所沒有的琉璃盌[1]。 琉璃盌在富貴人家并非稀罕貴重之物,但在尋常人家眼中則是一年才能在廟市上見上這么一回的既稀罕又貴重之物,僅僅一個不過成年男人兩個巴掌合起來大小的琉璃盌就需要足足二兩銀子,這并不是尋常人家能夠花銷得起的。 雖買不回家,卻丁點不妨礙他們來廟市上瞧上一瞧,而在廟市這幾日,誰個生意人不希望自己鋪前熱熱鬧鬧?因此即便來人不買,商人們依舊笑臉相迎。 何為琉璃盌?說來也不過是一只胖肚窄口、能托于手中的小魚缸,只是尋常百姓所知的魚缸皆是置于院中的大魚缸,且還是富貴人家才會有的閑情逸致與錢財才會有的觀賞之物,掌中魚缸鮮少有人聽聞,能托于掌中且透明的魚缸,一直生活在靜江府的孟江南更是聞所未聞。 東岳廟市的大部分生意,便是向前來東岳廟祈福的香客以及“繞白塔”而來的年輕男女售賣養著小金魚的琉璃盌,即便是顯貴人家的千金小姐也喜在正旦這一日親自到東岳廟市來繞白塔再買一只琉璃盌,次日才到都城隍廟市去盡情地挑選自己喜愛的金銀玉器。 項云珠與阿睿說及京城正旦這東西兩處廟市時孟江南也正好在旁津津有味地聽著,對她所說的琉璃盌好奇不已,如何都想象不出來它是何種模樣。 向漠北雖早已與小阿睿說好要帶他到東岳廟市玩耍,卻不曾與孟江南提過,小家伙也只字不提,而是在向漠北的陪同下換下門外的舊桃符后才興高采烈地與她說的。 向漠北于她眼中看到了在聽到小家伙告訴她這個消息時亮晶晶的光。 她顯然是想去的,可廟市人多,她不放心向漠北的身子,眸中便又揉進了擔心與遲疑。 然而向漠北卻未給她過多遲疑的機會,他拿了鶴氅來親自為她披上,握了她的手便將她帶上了馬車。 由宣親王府去往東岳廟市的一路,小阿睿按捺不住心中興奮,總是忍不住將小腦袋探出車窗外,看人來人往拜年遞帖子比以往時候都要熱鬧的街道,看他們身上嶄新的衣裳,看人人臉上歡愉的笑顏,一雙大眼睛充滿了好奇與歡喜。 孟江南也好幾次沒忍住,在小阿睿往車窗外探頭時也悄悄跟著瞧了幾眼,不無感慨京城的元日當真與他處不一樣,單就這人人皆熱情地往各家賀年帖的習俗便是靜江府那樣的偏遠之地所沒有的。 向漠北看一眼坐在自己身側面上歡喜難掩的孟江南,心頭一軟,由不住握住了她輕搭在腿上的手,攏在自己手心里,輕輕捏了捏。 孟江南回頭看他。 他則是傾過身來,在她并未自察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