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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點頭,同時指指指針指著那只小豬,道:“就做這個?!?/br> 那小丫頭確實就是個孩子,才十六歲。 “好嘞!”大爺爽快地應了一聲,利索地畫起了糖餅。 當樓明澈拿著胖乎乎的小豬糖餅繼續往向宅方向走時,他皺起了眉。 不對,他給那小丫頭買這玩意兒做什么? 126、126(1更) 向云珠近來心情很是不好,她總是一會兒想到項寧玉病入膏肓的模樣,一會兒想到樓明澈冷冰冰地說不為項寧玉醫治的模樣,想到了曾經的向漠北以及懷曦,以致總是提不起精神勁兒來,心中也就更為難過。 孟江南近來盡是掛心著阿睿與向漠北的事,僅是發現了向云珠的些微異樣而已,尚無暇分得出心來細問。 好在也不盡是難過之事,單就向漠北決意去今秋鄉試一事帶給她的震驚、歡喜以及憂心已夠驅逐她這些天糟亂煩悶的心思,昨日聽到孟江南與她說此事時她還不敢相信,待跑到向漠北面前親耳聽他說了之后才敢相信,當即就給遠在京城的宣親王夫婦去了信。 若非如此,這些日子一直將自己悶在屋中的她今晨可沒有心思同孟江南去集市,更沒有心思給阿睿帶回來那只小蹴鞠。 不過關于阿睿的身世,她還未知曉,向漠北尚未與她說及,孟江南便也沒有多舌。 可她每每想起樓明澈拒絕給項寧玉醫治一事,她還是由不住生氣,以及……意冷。 她窩在懷里睡了一覺起來,發現日頭已經偏西,紅彤彤的夕陽透過窗戶紙刺入她的眼,讓她一瞬之間有種今夕是何年的錯覺。 她揉著眼坐起身下了床,對著銅鏡理了理儀容,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她餓了,她要去找向尋,讓向尋給她做好吃的。 她吃飽了要去找小哥,她要問問小哥知不知道太子哥哥病了,病得很嚴重的模樣。 她每每想到太子哥哥咳嗽的模樣,她就覺得鼻尖發酸,她勸不動樓貪吃,她要讓小哥去勸樓貪吃。 他們已經沒有了懷曦哥哥,不能再沒有太子哥哥。 向云珠拉開屋門后并未看腳下,才跨出門檻便踢到了什么東西。 她低頭去看。 只見她踢翻的是一個野草胡亂扎成的小垛子,小草垛上邊插著一個小豬模樣的糖餅,不知在這兒放了多久,小草垛已經有些發黃,糖餅也已化去小半,只能依稀看得出是只小豬,糖油滴落在小草垛上,黏極了的模樣。 因為小草垛被她踢到,此刻翻倒在地,插在上邊的小豬糖餅也就跌到了地上。 向云珠一怔,爾后連忙彎下腰去將那塊小豬糖餅拿起來,然而上邊已經沾滿了灰塵。 她看著手里這塊化了小半的小豬糖餅發怔,不用多想也知是誰人放在這兒給她的。 她想不明白他明明就是一個好人,為何偏偏不肯救寧玉哥哥? 向云珠抓緊了手中的小豬糖餅,用力吸了吸鼻子,朝向漠北的跨院方向跑了去。 此時阿睿已下課,孟江南攜著他的手到了前廳來,將那只小蹴鞠遞給他,允他再玩一會兒。 書房之中,只向漠北一人,他在翻看宋豫書托樓明澈帶來給他的這六年來兩次鄉試各布政司以及南北直隸的解元文章,并非刊印本,仍舊是宋豫書的手抄本。 看著看著,他忽覺自己眼前光線暗了下來,他抬起頭,只見向云珠站在他書案前,眼圈通紅,手里拿著一個已經融化得只能勉強看出是一個小豬模樣的糖餅。 向漠北怔了一怔,忙將手上的手抄本方向,站起身來緊張又心疼地問道:“何人欺負小滿了?怎的這般的委屈?” 向云珠自小到大最是喜愛的兄長便是向漠北,不僅僅是因為向漠北的年齡與她最是相近,更是因為向漠北最是能知她心中所想,因此不管她受了何委屈或是有何不開心之事,她第一時間想找的便是向漠北。 小時候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小哥……”此番見得向漠北蹙眉關切的模樣,向云珠一如幼時那般當即就撲進了他懷里,嗚嗚哭了起來。 向漠北自小也最是疼愛向云珠這個幺妹,對她可謂是有求必應,哪怕性子因著懷曦一事變得再如何清冷,那也不過是面上嚴厲,心底依舊將她視為那個還沒有長大的小幺妹。 此刻乍聽她一哭,向漠北頓時急了,將眉心蹙得更緊,抬手一邊揉揉她的腦袋一邊柔聲道:“怎的還哭了起來?” 向漠北既覺心疼又覺無奈。 他這個小妹甚都好,就是好哭,還以為她去山上靜修這幾年已改了這一與爹一般讓人頭疼的習慣,不曾想還是如從前一般。 “小哥……”向云珠就著向漠北的衣襟用力地搓了搓雙眼,忽爾抬起頭來,眼睛紅紅地看著他,難過不已道,“你說,樓先生他為何不愿意救太子哥哥?” 向漠北面前,她從不敢胡亂稱呼樓明澈。 向漠北怔了一怔,定定看著兩眼紅紅的向云珠。 他發現他錯了,他的小滿meimei于山上靜修幾年并非未有改了好哭的習慣。 她現下是真真的難過,或是說,傷心。 向云珠手中仍緊緊拿著那塊小豬糖餅,眼淚如何都止不住。 太子哥哥病得很重。 樓貪吃的醫術明明天下無雙。 向漠北從衣襟里拿出帕子,替向云珠擦了臉上的淚,看了她手中慢慢在融化的糖餅一眼,答非所問道:“糖餅化了,扔了吧?!?/br> “不要!”向云珠用力搖搖頭,同時往后退了兩步,生怕向漠北會搶了她的糖餅去扔,一點兒不介意那已順著竹簽流在她手上的糖油。 向漠北看著反應激動的她,眉心幾乎擰成了死結,須臾又慢慢舒開,反問向云珠道:“小滿可是覺得先生無情,不配為醫?” 平靜的神情,淡淡的語氣,沒有責怪,更沒有慍怒。 向云珠張張嘴,顯然想要說些什么,可她看著向漠北那雙幽深的眼,卻又甚么都不敢說,只將手中糖餅下的竹簽抓緊得先些折斷。 大夫不就是應該懸壺濟世么? 樓貪吃他不就是大夫么? 他還是神醫! 向漠北輕輕搖了搖頭,爾后見他抬手指向自己心口,又問她道:“小滿又可是覺得先生他能治好我,他便是天下之疾皆可醫的神醫?” 向云珠本是難過傷心著,忽見向漠北抬手指向他自己心口,她頓時驚得面色發白,甚么話都不敢再說。 五年前她曾親眼見過向漠北摳著他心口上那道傷疤的瘋狂模樣,哪怕她當時尚且年幼,然她記憶猶新,自那之后,但凡與他心疾有關之事,她都不敢提及,生怕再看到她瘋了一般的小哥。 她眼中心里的小哥不該是那般駭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