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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當即也有了幾分了然。 他吃了向漠北三回閉門羹,到這宅子里來除了見到廖伯、向尋以及向云珠之外,阿睿與孟江南還是這一回才見到。 孟江南是知曉他來,可她一個內宅女眷并無任何理由來見他,哪怕她心中疑惑重重,她今次本也不打算來,可方才她到臥房里瞧見向漠北一言不發喝了藥便到床上躺下、蜷著身以軟被將自己緊緊裹住的模樣,她才決意無論如何都要見一見他的這位兄長。 無人與她提過關于項寧玉的任何一句話一個字,可她清楚地感覺得到自打他出現以后,不僅向漠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敏感,便是向來活蹦亂跳的向云珠都變得有些郁郁寡歡,她想要幫向漠北解開心結,就只能親自見一見項寧玉。 不過要見項寧玉,孟江南心中可謂是緊張又惴惴,因為她猜得到項寧玉的身份。 她不過是個出身市井的卑微小民,哪怕死過一次,也沒辦法做到面對如此高高在上的存在而心靜如水。 可為了她的嘉安,她沒有選擇。 即便她面上表現得很是冷靜,可善于察言觀色的項寧玉還是一眼便從她緊著帕子的雙手看出了她心底的緊張與不安。 他忽然之間覺得這個出身遠配不上阿珩的市井小娘子值得阿珩對她好。 這個站在他面前的小娘子,仿佛僅僅是心有對阿珩的那一份情意,就已給了她直面一切的勇氣,無論前方是刀山火海,還是槍林箭雨。 這世間再沒有比之更單純更誠摯的情意了。 不是因為阿珩是宣小郡王,只是因為他是她的丈夫。 項寧玉的身子骨似乎比向漠北還要弱,才將將入秋的天,他身上便已披了一件羊絨鶴氅,饒是如此,他似乎依舊覺得冷,手上一直捧著茶盞不放。 話還未及說,他便又咳嗽了起來。 只是這一回他咳得并不久。 孟江南看他咳得吃力,她抿了抿,輕聲道:“向宅地處陰涼之地,兄長身子骨不好,不宜在此久坐?!?/br> 陰涼之地并不適宜羸弱之人居住,可向漠北卻偏偏選中了這樣一個宅子來安家,他沒與任何人說過其中原因,便是廖伯與向尋都不知曉,他們更是勸過他搬離此處多次都未果,但孟江南猜得到他選擇這座宅子來住下的原因。 他之所以住在這兒,是因為后邊的那條老街上的老樹。 他喜歡那即便歷經歲月依舊郁郁蔥蔥、樹冠都伸長到了宅中后院來的老樹,喜歡春夏時節總是落到那繁枝茂葉間的鳥兒,喜歡它們清脆的啼叫,喜歡那份生機。 不過即便如此,孟江南也已經想過了,她需慢慢兒來勸他,勸他另擇一處干燥向陽的宅子來居住,這兒終究不是長住之地,于他身子太過不好。 至于那株老樹,只能舍下。 人活在這世上,本就是一直都在取舍與選擇。 只是這些事情在向漠北身上只能徐徐而為,若是太急,不僅適得其反,還會傷了他。 孟江南與項寧玉說此話是由衷的關心,卻也帶著些微的目的,不過后半句話到了嘴邊,她又如何都說不出口罷了。 前一會兒才跑開的小阿睿這時又跑了回來,氣喘吁吁,紅撲撲的小臉一團擰巴,緊張又著急地對項寧玉:“伯伯,阿睿找不到樓先生?!?/br> 明明樓先生總是喜歡在后院樹蔭下的藤椅上吃吃吃的,可是這會兒下著雨,樓先生不在那兒,也沒有在庖廚里。 他找不到樓先生。 “無妨?!表棇幱裎⑽⑿?,“不過伯伯并非是來看病的,在此謝過阿睿了,阿睿無需再為伯伯跑了,也無需為伯伯的身子擔心?!?/br> 阿睿卻依舊擰巴著小臉。 他不太懂。 明明這個伯伯看起來就是生病了,為什么又不看病呢? 像是看懂了小家伙臉上的困惑,只聽項寧玉又道:“伯伯已經讓大夫瞧過病了,也已經吃過藥了,所以不是來找你爹爹和樓先生看病的?!?/br> 小家伙這才將擰巴的小臉舒展開,原來是這樣的呀,但是,“那伯伯你不是來找爹爹和樓先生看病又是來干什么的呀?” 小家伙很好奇。 “阿睿?!泵辖洗藭r輕輕斥了他一聲,“不可無禮?!?/br> 小家伙立刻住了嘴,然他卻是眨巴眼看孟江南,好似在問:娘親又在這兒做什么呀? 孟江南被他天真好奇的小模樣弄得有些想笑。 忽聞項寧玉道:“我來貴宅路上瞧見一家茶點鋪子似是不錯,阿??上肴L一嘗那兒的糕點?” 孟江南怔了一怔,不由抬眸看他的同時他也正朝她看來,又道:“不知弟妹可愿賞我這一份薄面?” 他的態度很客氣,眉眼很溫和,孟江南只覺這一雙溫和的眼能直看到人心底去。 他看得出她在想著些什么,他道出了她想要道卻又不知如何道出口的話。 她低頭看了一眼阿睿。 只見阿睿揚著小臉一雙大眼睛巴巴地看著她,嘴上雖未說上些什么,然而眼里卻是寫滿了期待。 孟江南心中緊張極了,但見她又朝項寧玉福了福身,握上了阿睿的手,道:“承蒙兄長看得起江南,江南自是恭敬不如從命?!?/br> 阿睿當即有樣學樣,也朝項寧玉躬下小身子,歡喜道:“謝謝伯伯!” 孟江南一手撐著油紙傘,一手牽著阿睿往大門外去時深深地看了跨院方向一眼,雖有不安,卻沒有猶豫,她將阿睿的手握得稍緊了些,堅決地跟在項寧玉身后往外去。 向尋趕緊也揣著油紙傘跟上。 廖伯本是要去跨院與向漠北稟告一聲,可看著那緊閉的屋門,他遲遲不敢上前敲上一敲,終是從跨院退了出來。 如今的小少爺似乎渾身都是逆鱗,根本碰不到,哪怕是一句話,也隨時有可能激怒他。 還是……待小少爺自個兒問起了再說吧。 總歸小少夫人是隨太子殿下一道出去的,還有向尋跟著,不會有得甚么事。 阿睿自隨孟江南到了向家,衣食住行都得到極大的改善,質與量都如同飛躍了一般,不過這會兒見到跑堂端上來的點心,小家伙僅僅是瞧著便已垂涎欲滴。 向尋的廚藝了得,平日里在阿睿的飲食上也可謂用心,不過終究是男人,加之向漠北在飲食一事上并無甚要求,他也就從未像專事的廚子那般心意擺出,阿睿也覺得他做的飯菜好吃,但像這會兒桌上花花綠綠的糕點,他還不曾見過。 店家是個會做生意的,見著有小孩兒,便叫跑堂的上了小孩兒最是喜愛的糕點,譬如做成了各種花兒形狀的山楂糕,做成各種小動物模樣的甜糕等,每樣都小且精致,都是小孩兒瞧著就新奇就喜愛的,還有白瓷小碗里裝著的棗泥和酸酸甜甜的梅子湯,直叫阿睿瞧得目不轉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