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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動了動。 他伸出手,將那個小泥人一個一個撿了起來,拿在手里,一瞬不瞬地看著。 孟江南看他終于有了些微動作,當即用手背飛快地搓了搓自己的眼睛,搓掉酸澀與眼淚,與他一齊看向那三個小泥人,輕聲與他道:“這是阿睿讓我給嘉安拿過來的,道是嘉安瞧見了興許心情會好一些?!?/br> 向漠北將三個小泥人一并拿在手上,如何都不舍將其分開,無論拿開了它們其中的誰,似乎都是殘忍。 他的手微微發顫,他的聲音亦有些發顫:“小魚,阿睿的名字,是何人所取……?” 孟江南沒想到向漠北會忽然有此一問,她怔了一怔,爾后便如實道:“我撿到他時,他脖子上掛著一個長命鎖,長命鎖上便刻著一個‘?!??!?/br> 她覺著那便是孩子的名字,睿啊,多好的字。 至于那長命鎖,她擔心孟家人會從阿睿身上將其扯掉,她已替阿睿將其收了起來,如今她亦好好地收著,那是阿睿的親爹娘留給他唯一的物事,待阿睿長大了,她再將其交由他自己保管,斷不可遺失了。 只是,嘉安緣何忽然問起阿睿的事情? 孟江南忽地想起晴陽河畔項寧玉看阿睿的那一眼以及提到了阿睿的名字。 之前在晴陽河畔陡生的不安感覺又自孟江南心底而生。 “嘀嗒……”一滴雨水自夜幕中落下,正正落在她額上,竟涼得她打了個寒顫。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的更新還是在早上9點,昨天是因為老作者過節去了,沒時間碼字,所以今天的更新才推遲了的。 還有,原來你們和我一樣,都是看文不愛留言的!emm…… 115、115(1更) 一個時辰前還晴晴朗朗的天,雨竟是說落便落。 銀月藏匿,星辰不見,雨點大,卻很是密集,打在老樹的繁枝茂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孟江南看著向漠北,向漠北則是看著他拿在手中的那三個小泥人。 她看不見他的臉,他亦看不見她的眼。 他們彼此都不知對方此刻心中在想著甚么。 抑或說他們誰都沒有勇氣去猜想彼此心中之事。 天地夜色之間安靜得似乎只聞這沙沙的雨聲。 雨勢愈來愈大,即便是繁茂的樹冠也再擋不住已有傾盆之勢的雨水,已滴滴答答地落到了向漠北頭上肩上,不稍時便打濕了他的肩頭。 孟江南仍舊跪在他面前,她甚么都沒有問,她只是抬起手,又輕輕捧上了他的雙頰,心疼地問:“嘉安,下雨了,回去了,好不好?” 良久良久,向漠北才緩緩抬起頭,見著她額前的發已全被雨水打濕,他才點了點頭,沙啞著聲道:“好?!?/br> 他們走進后院時,正焦急地在廊下來回踱步的向云珠當即沖了過來,連傘都未撐,看到向漠北除了面色差些之外并無異樣,她提著的一顆心才落回遠處,也不敢多話,只是趕緊將路讓開。 廖伯跟在后邊急急忙忙地撐著油紙傘過來,孟江南自他手中接過油紙傘,低低與他們道了一聲:“沒事兒,我會照顧好他的?!?/br> 他們才回到臥房,緊跟著向尋便提來了熱水,廖伯則是端來了熱姜湯。 孟江南看向漠北喝了姜湯,替他將手里的小泥人放到桌上,便退出了屋來,讓向尋伺候他沐浴,她則是到院子里把那碗綠豆芽兒挪到一個不會被雨水直接淋著的地方,依舊是向漠北不會一眼瞧見之處。 之后她才又到后院去,將渾身濕漉漉的自己清洗一番。 她回屋前先去看了阿睿一眼,小家伙今夜想必是玩得累極,一沾枕便睡著了,這會兒已經甜甜地做起了夢來。 下著雨的秋夜涼意陣陣,孟江南為阿睿多加了一床薄被,叮囑了小秋夜里稍微注意著些,以防小家伙踢了被子著了涼,這才撐著油紙傘往跨院方向去。 她回屋時向漠北已經躺下,屋里是濃得仿佛化不開的藥味,床頭邊的小幾上燈臺上的蠟燭仍未熄,顯然是留給她的。 她吹熄了燭火,動作輕輕地在向漠北身側躺了下來。 她才躺下,本是面向著里的向漠北便翻過身來,將她攬進懷里,將臉埋在她的頸窩,咬著她,深深嗅著她身上的胰子清味。 他咬得很重,咬得孟江南疼極,可她連哼都未哼一聲,反是抬手環上他的腰,將他抱緊。 直至舌尖嘗到血腥味,向漠北這才松了嘴。 即便孟江南疼得渾身發顫,她仍不舍得傷他一丁點,只是緊緊抱著他而已。 生怕他會突然離開她似的。 而當血腥味在向漠北口中散開時,他改咬為吻,一下又一下地輕輕舔過孟江南頸窩上那被他咬出血來的傷口。 忽地,他收緊雙臂,將她用力擁進自己懷里,仿佛要將她嵌進自己身體里才甘心。 孟江南疼得用力咬住了自己下唇,才不至于自己痛呼出聲來。 “小魚,對不起?!碑斆辖嫌X得自己被他緊摟得快要呼吸不過來時,埋臉于她頸窩里的向漠北咬住了她的頭發,鼻音濃重。 說完,他于黑暗中抬起頭來,以五指扣住她的后腦勺,吻上了她的唇。 不給她逃的機會,更不給她問上些甚么的機會。 今夜的向漠北有如瘋了一般,孟江南覺得前所未有的疼,比初時那一次還要疼上千百倍,哪怕她哭到哽咽,向漠北似乎都未打算放過她。 她終是再忍不住,張嘴狠狠咬上了他的肩。 肩上清晰的痛感傳來,向漠北似才恢復理智,接下來的一整夜雖不是溫柔以待,卻也不再發瘋。 孟江南明明怕極如此的他,卻又不舍得松開他,一整夜都勾著他的脖子不放,哪怕已經昏昏沉沉睡去,她仍要攬著他的脖子。 似乎如此才能讓她安心入睡。 翌日孟江南醒過來時天已完全透亮,即便床上掛著帳子,她依舊覺到了光線的刺目,顯然她比平日里醒得都要晚了,且晚了不少。 她的身旁已不見了向漠北的身影,他位置處的枕被已沒有溫度,房中也未聽得他洗漱穿戴的動靜,可見他早早便起身了。 孟江南揉了揉眼,便要坐起身起床,然她才動動身子,即覺腰酸得厲害,腿亦有些酸麻,她這才猛然想起昨夜向漠北那幾乎要將她撕碎的瘋狂,再看她身上軟被,身下褥子,便是她身上所穿衣物,都不是昨夜她睡下時的那些,哪怕向漠北已不在她身側,她依舊紅了臉。 可她想得更多的卻是他昨夜埋臉于她頸窩與她說的那一句“對不起”。 讓她心慌。 她還想了許多事情,譬如昨夜晴陽河畔那個喚向漠北“阿珩”的男子,譬如男子的一聲“弟妹”,再譬如他看著阿睿的眼神,更譬如昨夜向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