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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級第一才能代表優秀學生?!?/br>“你爸媽很生氣吧?”“氣得不輕?!?/br>“總是離第一名差那么一點?!?/br>“他們覺得這不是‘一點’,這是天塹?!?/br>肖池甯無言半晌,最后說:“有道理?!?/br>胡穎雪難以置信地看向他,隨即哈哈大笑,把已經熄滅了的煙頭往他身上扔:“肖池甯,我cao|你媽!”肖池甯依舊波瀾不驚:“去吧,她正在開會。當著一群老頭兒的面搞辦公室py,想想還挺帶勁?!?/br>“你也是挺帶勁一人?!焙f雪說,“那天逃課去樹林是我這一年做過最正確的事?!?/br>“是嗎?!?/br>說不開心是假的,但肖池甯沒被人夸過,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才是正解。“是?!焙f雪拍了拍他的肩膀,“耿直,話少,有故事?!?/br>肖池甯有些反感:“別拿‘有故事’這三個字來形容我?!?/br>“可這是事實?!焙f雪又不嫌臟地靠上了臺階,“你碰上這樣的父母,擁有這樣的經歷,你的所有痛苦就都不是無病呻吟,你的所有沉默也都不是無話可說?!?/br>“這多難得?!彼袷钦业搅艘粋€舒服的姿勢,長長嘆出一口氣,“能理直氣壯地發火、低落、痛苦……多好啊?!?/br>肖池甯不可能聽不出她話中的自憐。別人家的孩子不能理直氣壯地發火、低落和痛苦,因為少有人能設身處地地理解。在后者眼中,他們坐擁同齡人夢寐以求的一切——優異的成績,父母的順從,師長的贊揚,同學的追捧,以及注定輝煌的未來。因此,他們的憤怒都是恃寵而驕,他們的迷茫與疲憊都是在惡意炫耀。雖然無法感同身受,但肖池甯能大致想象,似乎是有點可憐。他把煙頭踩在腳下,扭頭看向伸長了脖子望天的胡穎雪,眼中不自覺帶了點同情的色彩。就在這時,街邊突然有司機鳴笛。緊接著,又是短促的第二聲,不耐煩的持續的第三聲。“哪個傻|逼?!?/br>胡穎雪直起身子往刺耳噪音的源頭看,那輛灰綠色卡宴的副駕車窗大開,駕駛座上的男人剛好跟她四目相對。好眼熟。身旁的肖池甯卻先一步騰地站了起來,擱在腿上的煙盒和打火機一瞬間全都掉落在地。胡穎雪疑惑地仰起臉看向他:“怎么了?”肖池甯沒說話,握緊了拳頭。胡穎雪順著他的視線找過去,發現終點就在那輛車,便若有所感地遠遠地對照了一番車里男人的長相。恍然大悟。還真是像啊。盡管托肖池甯的福,她對肖照山沒什么好印象,但這會兒她仍舊禮貌地從臺階上站了起來,說:“看來家長會已經結束了?!?/br>肖池甯還是沒開口,依舊愣在原地。肖照山皺著眉頭,又按了一下車喇叭。肖池甯回過神來,二話沒說一踩滑板,無需彎腰就把失衡騰空的滑板拎到手中,隨后拔腿向那個方向跑去。“誒!”胡穎雪想提醒他煙掉了,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說完肖池甯就已經三步并作一步地跳下了臺階。事實上,肖照山已經在路邊停了有兩分鐘了,他沿路找過來時,正好看見肖池甯含情脈脈地望向身旁那個并不漂亮的女生,看見他在發現自己的那一刻大睜的雙眼,以及其中陡然綻放的光彩。他看見他不聽言語手握滑板向自己飛奔而來,看見他上下舞動的發絲和不自覺揚起的嘴角,看見他跑到近前急急剎車,努力偽裝出并不驚喜的樣子,俯在車窗邊問:“爸爸,你怎么來了?”肖照山被這人生中從未在藝術以外體會過的慢放與震顫麻痹了心神。原來肖池甯可以有這樣期待的眼神,有這樣仿佛源于本能的信任,原來他可以如此有生機。就算今天換作別人坐在這里,也絕不會在目睹這一幕的全過程后無動于衷。肖池甯是個活生生的人,他想。胡穎雪把被遺棄的煙和打火機從地上撿起來,順理成章揣進了自己包里,再抬頭時正好趕上那輛車載著他們離開。她望著那道遠去的灰綠色影子,頗覺好笑地搖了搖頭:“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他媽哪有半點兒討厭他爸的樣子???”第十九章左轉的信號燈變成紅色,肖照山視線不變,手掌一抬打亮轉向燈,突然開口問:“那是你女朋友?”“嗯?”肖池甯反應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哦,你說胡穎雪?”他拉著胸前的安全帶笑了笑:“爸爸你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我就告訴你?!?/br>肖照山不看他,明知故問:“什么問題?!?/br>“你不是說沒空嗎,”肖池甯仰頭靠在頸枕上,下頜拉成一條干凈的弧線,“今天怎么來了?”等不過腦地說完,他才意識到這樣的表述有嘲笑的嫌疑,趕緊維持住微笑補救道:“我很開心,謝謝爸爸?!?/br>綠燈亮了,肖照山毫無動容地緩緩踩下油門,簡短道:“去拿畫,順路?!?/br>肖池甯眼睛一亮,回頭看向后座:“什么畫?我能看嗎?”是。原名叫,修改之后、送去裝裱之前,肖照山慎重地刪掉了“發呆”這個詞。那天相熟的師傅問他題目要印什么,他看著畫上沒有五官的女人,想起肖池甯唯一一次來畫廊的時候曾經說:“這兒,不畫也可以?!?/br>所以今天從裝裱店出來,他又一次想起了肖池甯,順帶記起了今天是他的家長會這件事。肖照山活了四十一年,生平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遲到的他被學生志愿者帶到禮堂最后一排的角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才對得起特地跑的這一趟。他大方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家長,發現他們都要么拿著紙筆在記錄,要么拿著手機在錄音。少數幾個不專心的,也像上課走神的學生一樣,不敢聲張,偷偷在前一排座椅的掩護下玩手機。早過了開冷氣的季節,禮堂很悶,年級組長的聲音平鋪直敘,聽了十分鐘實在無聊,他干脆離場到外面平臺上抽煙。剛摸出打火機,校園里就響起了下課鈴聲,高一高二的學生們從教學樓里魚貫而出,三三兩兩結伴快步往同一個方向走。起初肖照山以為學生們是去上廁所,直到看見同一對情侶去時是空手,回來時提了一口袋的零食,他才知道,這些學生奔向的不是廁所而是超市,為的不是解決尿急,而是口腹之欲。他站在欄桿后俯瞰他們的神情和互動,不明白他們為什么只是一起分享一包薯片都可以笑得這么開心。他以前上高中的時候也談過戀愛,對象是學了十年芭蕾的班花。但那個年代,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