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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離開那個世界來到兩千年后的時候什么感覺?”“……”“我那個時候想圖恩,都快想瘋了?!?/br>“……”“凱特說他變成喪尸了,我就想,喪尸也不是一定誰都不認識吧。后來我這一路走過來,見過的喪尸都已經不成人樣了,每見一只,我都會下意識的想,‘要是圖恩也這個樣子了怎么辦’,我甚至懷疑,沒準我跟圖恩都已經擦肩而過了,我們根本就沒認出彼此……這個,很可悲不是?”“……”“誰知道呢,我現在就一門心思的活下來,想盡辦法的讓自己這幾天開心點,等到了厄爾圖成,見了圖恩,一切總歸會有個結果的?!蔽覈@了口氣:“其實我早就什么都不怕了,圖恩死了,我就跟他走,圖恩做喪尸,我就把他復活,我這一輩子就是為了我和圖恩的幸福生活而努力,至于結果,我只能說,我盡力了,聽天由命吧?!?/br>安年的嘴唇動了動,張了張嘴,還是沒發出聲音來。“嗯,不用安慰我?!?/br>安年看了我一眼。我拍拍他的肩膀:“你先睡,我看著。沒啥大不了的,我一個人都堅持這么多天了?!?/br>安年不知想了點什么,后腦勺靠在樹干上,閉上了眼睛。現在已經是深秋了,大概安年睡著后還是覺得冷,就下意識的往我身邊湊。我很大度的往他那邊靠了靠,其實這么多天看到的接觸到的全是冷冰冰的喪尸,忽然有一個有體溫的人類依偎在身邊,這感覺并不壞。我拿出方位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厄爾圖城。還有一天了。我把方位計貼在心口。安年忽然開始流淚,我晃晃他,問他:“怎么了,安年?”安年半睜開眼,看著我,眼神還有點迷茫。“你怎么哭了?”安年搖搖頭。“夢見女朋友了?”安年呆了一會,點點頭。我挑眉:“那也不該哭呀?!?/br>安年疑惑的看著我。我看了看安年的身下,心想,果然“用進廢退”。安年把我的頭按在枝干上。我瞟了他一眼:“干嗎?你接著睡啊?!?/br>安年指指我。我說:“你睡吧,你昨天太累了?!?/br>安年看著我。“好吧,我不是不想睡,我睡不著,我太餓了……真的……餓……”99、再見圖恩...厄爾圖城比我想象的要荒涼,連天空似乎都蒙了一層永遠拭不干凈的灰塵。牽著安年,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路上時不時的會出現幾只搖搖晃晃的喪尸,但是他們好像精神萎靡,對生人沒有追趕和噬咬的欲望。他們的手里都握著一只金黃色的鳥的眼珠,我不知道他們用這個做什么。安年走著走著就停住了。我說:“怎么了?”安年沖我亂比劃。我搖頭:“不明白?!?/br>安年在地上劃了一個長方形,長方形的中間畫了一個人形。“又是這個……?”我咳了一聲:“不是汽車嗎?”搖頭。“小人書什么的……”我看了一眼安年的臉色,“咳……我知道是不可能的……”我拍了拍安年最近稍微長了點rou的肩膀:“沒事,咱不猜了,等我找到圖恩,讓他給治嗓子,到時候你想說多少說多少?!?/br>安年沒理我,鼓著氣,一個人往前走了。我看著安年的背影,嘆了口氣,趕緊追上去。喪尸們的精神意志好像到了厄爾圖城都受到了什么東西的感召一樣,他們都像一個方向趕路。我拉著安年尾隨其后,不知道為什么,從今天早上開始我的心臟就很詭異的跳個不停,我捂了捂心臟的位置,指著前面的道路,沖著安年小聲說:“大概是要見到圖恩了,我這都緊張一早上了?!?/br>安年又鄙視的看了我一眼。我也不在乎,拉著安年的手使勁往前趕路。路旁都是很歐式化的破舊的建筑,連城墻都是青灰色的。我想著,最好再來幾只蝙蝠什么的,那就太有恐怖片效果了。我們尾隨的那個喪尸終于停住了,我看到他像是一個木偶一樣,本來向前走得好好的,然后忽然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捏住了脖子,來了個90度轉彎,跌跌撞撞地向右拐進一個巨大的教堂的門口。教堂的墻面很破舊,是暗紅色。這種顏色很詭異。忽然想起來我曾在一個喪尸的回憶里見過這個教堂,他們就是把手里的眼珠送進這所教堂的透明箱子里。我拉了拉安年:“走,我們進去?!?/br>安年頓了頓,撿起一個樹杈,又要在地上畫畫。我把他拉起來,“別畫了,一會我們就跟丟了?!?/br>安年被我拉起來,有點僵硬的跟我走了。我感知到了安年的不舒服。我不知道這所教堂里面有什么秘密,但是我有一種強烈的不安的預感。我隱隱約約能覺察到這預感與圖恩有關,這一刻,我早就什么都顧不得了。我加速了腳步,像一陣風一樣的往里闖,安年在背后使勁的拉我。我根本已經忽略了安年和喪尸,忽然好像落在夢里,每一個腳步都是軟的。甚至聞到了圖恩身上的氣味。干凈帶著點溫暖,卻可以讓我痛到撕心裂肺。看見了一個發光的透明的玻璃箱。里面的鳥的眼珠已經快積滿了,在昏暗的禮堂里發著炙熱的光。呼吸不自主加快,我的眼睛里面都是淚。在玻璃箱下面壓的襯衫,V型領,領口繡著精致的黑色花紋。那分明是2000年前,我生日時,圖恩送我的禮物。我記得我掛在我們房間靠門的那個櫥柜里,反復看了很多遍,就是沒舍得穿。安年追過來,喉嚨里發出嘶嘶啞啞的聲音。我知道他一定在說:安準,你這個瘋子。我扭過頭抓住安年的臟亂不堪的袖子,聲音已經哽咽:“安年!你幫我找找!圖恩就在這附近!”安年看了我一會,扭過頭往另一個方向走。我從那個玻璃箱中拿出那件襯衣,很快有喪尸向我走過來。我舉起手中的斧子,向他的肩膀劃了一刀。安年聽見聲響,過來拉著我跑。我咬著牙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安年,你畫的那個人在哪里?那個人是圖恩對不對?!”安年沉默一會,點點頭。我跟著他跑,我想,圖恩,馬上就要見到你了,第一句話,我要說點什么呢?進了一扇金屬制的感應門,眼前出現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