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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滑動的軌跡里,躍動的心仿佛能感受到絕頂的愉悅?!?/br>“絕頂的愉悅?”程流年掀起一邊的嘴角,不懷好意地問,“跳舞難道和做/愛的感覺一樣?”顏冰并不回答,只是用帶笑的眼睛看著他,于是程流年頓時就明白了,他以為自己說的是玩笑,可那不幸正是事實:“你利用我?”r> “一點點?!?/br>程流年很熟悉顏冰為了表演無所不用其極的習慣,但自己淪為道具的感覺依然不好:“很高興我的服務能為你提供一些幫助?!?/br>顏冰就算再遲鈍也能發現這句話中的怨氣,突然間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于是摸了摸程流年的臉,發現這張剛才還笑吟吟的面孔已經變得有些僵硬。輕輕捏了兩把也沒有什么反應,接著就只能把自己的臉貼上去,溫度差不多的兩張臉靠在一起,對方卻動都不動,于是顏冰翻身趴到他身上,帶著些討好的感覺開始吻他。“唔……”程流年原本也沒有真的生氣,只是發現了顏冰的小動作,突然覺得很有趣,便靜待他的后續,可結果是差點又被撩撥起來,把胸口的手抓開,側身抱住,“好了,我沒生氣,我們倆在一起那么久,你是不是真的動情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只是……用跟我做/愛來找靈感,你的腦袋是怎么想出這種主意的?”“電影版有那樣的原臺詞——”如果不是顏冰此刻滿身情/事后的狼藉,程流年幾乎要以為看到了課堂上作為講師的他,“僅僅是在音樂中相互交錯著舞步,就好像經歷了最美妙的性/愛……”“搞藝術的總喜歡夸張,不過……你說話的聲音就像是在搔弄人的耳朵,這種感官的刺激……”程流年的腳在被子底下摸到顏冰的腳趾,又從腳背一直蹭到小腿,“倒不亞于這樣的動作?!?/br>“動作不錯,你也想跳探戈嗎?”顏冰把他的腳踢開,“不過……在床上大概不行?!?/br>“還有問題困擾你么?”程流年用手指摸了摸顏冰眉心的褶皺,“我都那么賣力配合你了,怎么這里還是鎖著?”“其實……我依然不太明白安德魯為什么要為丹尼去死。他已經把能教的都教給了丹尼,他并不欠丹尼什么,為什么還要做到那種地步?”“也許……安德魯潛意識中愛著丹尼呢?”程流年黏黏糊糊還是把自己的腿貼了過去,“你看,探戈舞者雙方的身體貼得那么近,兩個人的腳相互糾纏,你不覺得這種親密的動作本身就有很強的性暗示么?”“你這么一說……”顏冰似乎認真思考了一下程流年的話,“安德魯在最后燒毀房子前,有個親吻門板的動作。我原本以為這個動作是代表他與那幢老屋的告別,不過……說不定他是想親吻丹尼吧?”“有這樣的動作?”顏冰又不說話了,他一直覺得司徒的劇本有很多地方看著有些刻意,原先他以為那是因為舞臺表演所需要的適度夸張,但如果安德魯是愛著丹尼的,那么這些就都談不上刻意,而是必要的線索。程流年對本身的興趣并不大,但他很享受和顏冰談他工作時的氣氛,只是兩人都是一身的狼狽,被子有一半已經滑到了地上,顏冰都已經開始微微發抖了。“顏冰?”程流年輕拍他的胳膊,“你冷了,我們去浴室……唔……”顏冰突然堵上了程流年的嘴,帶著些難得的霸道。他的顫抖已經傳遞到程流年的身上了,可他渾然不覺,因為那顫動并非緣于初冬深夜的寒意,而是從心底深處透出的一種悸動。終于正式進入最后的階段,排練廳的階段已經結束,接下來的三天所有的演職人員都會去到正式演出的劇場進行實地彩排。雖然經歷了換角這樣的大狀況,但所幸一切都還是按照預定的日程在繼續,并沒有破壞整個安排。司徒走到站在最后一排座位邊休息的顏冰身旁。別的演員都需要坐下來休息,而他則是因為長時間在輪椅上排練,休息的時候反而要站起來活動筋骨。“你的耳朵恢復得怎樣?”司徒拿來了飲料,看了下手里的礦泉水和咖啡,想起顏冰說過他從不喝咖啡,所以把水遞了出去,“最近排練都很緊張,我聽說你還恢復了一部分配音的工作,這樣真的沒關系么?”顏冰謝了一聲:“已經沒問題了,不用擔心?!?/br>“三天后,760個觀眾將在這里,同時分享這個故事?!彼就降穆曇糁幸膊唤钢┡d奮,“三天后,這里就是戰場了?!?/br>顏冰輕笑。和司徒共事的時候,就會整個改變對她的感官,沉浸在工作情緒中的她看起來簡直有些可怕,那種專注和執著果斷,就像是一個急速轉動的風車,在她身邊的人,若不能保持一致的方向和節奏,很快就會被掀飛。“吶……顏冰,最后一場,你的表演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br>“探戈的部分?”“不,不是舞蹈的部分。是最后的最后,安德魯送別丹尼,滑落到地上親吻關上的門扉,你之前并不是這樣演的,雖然是一樣的動作,但是節奏,還有你的表情和聲音,完全不同了?!?/br>“嗯……司徒,安德魯其實是愛著丹尼的吧?”顏冰看了看舞臺上正趁演員休息的空檔加緊安裝固定裝置的道具師傅們,饒有興致地看著一座結構抽象的房子在自己眼前一點點成型,“所謂的愛情,是指‘愛’著的心情,并不局限于男女之間。其實不是安德魯把夢想送給了丹尼,恰恰相反,他把他上等人的身份借給了丹尼,而丹尼送給他的才是夢想,所以安德魯才愿意把生命換給丹尼,這種舍身,就好像是一種……”“獻祭?”“嗯,對,那是一種獻祭。表演者如果不能站在舞臺上,他的生命就終止了,丹尼對安德魯而言,就像是一次重生?!鳖伇焓种赶蛳旅娴奈枧_,“司徒,你踩過舞臺上的地面嗎?”司徒作為家或者是編劇,自然從沒有登上過舞臺,她有些茫然地搖頭:“沒有……”“舞臺到觀眾席的距離,就是演員和神之間的距離?!鳖伇p輕閉上眼睛,伸平的手像是能觸摸到舞臺上的溫度,“表演的時候,舞臺是有體溫的,劇場是有心跳的,只要站在舞臺上,就能感覺到這些,所以安德魯選擇獻祭,因為舞蹈就是他的信仰,舞臺就是他的神壇。最后燃燒的烈焰就是他把最珍貴的祭品獻給舞蹈之神的階梯?!?/br>“你是這么理解安德魯的?”“我理解的,是你的安德魯?!鳖伇犻_雙眼,看著司徒,“西方宗教認為,獻祭的意義在于抵消所犯的罪業,而東方宗教認為獻祭的物品越是貴重,則代表信仰越是純潔和堅貞。須賀真一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