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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綠豆湯我冰到井里了,等會兒給你熱一下。是要吃油條還是燒餅?我等會兒去買?!?/br>鐘泊雅撩了撩頭發,“燒餅吧,咸口的?!?/br>鐘泊雅雖然不是很著調,但出門見人必定會整裝,也許是今日真的太早,他連頭發都沒梳,厚實的頭發披在后肩,還有幾縷打了結毛毛躁躁的炸開了,讓他看上去乖順了很多。“嗯?!?/br>薛延踩著匆匆的步伐下了樓,鐘泊雅單手托著托盤,看著那高大寬厚的背影,一時出了神。他昨夜幾乎未睡,將自己兒時和薛延的事情都扒出來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遍,還有那些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書信。就是這樣的一人,他怎么會害自己?就算真有那一天,自己也是會心甘情愿的吧。薛延壓下心中的燥欲,打了井水狠狠抹了把臉。昨日春夢沒做夠嗎?大早見了人還要臨時起色?他有點自暴自棄的打了桶水倒進木盆里,自暴自棄的搓起衣服來,胯下的燥欲卻沒有因為他的試圖轉移注意力而消停,讓他又羞又惱。自己真是枉讀了那么多年的圣賢書!薛延洗完衣服才想起來鐘泊雅該等著他送水洗漱呢,可他現在的狀態真不想見到鐘泊雅,于是喚了小二,讓他給鐘泊雅去送洗漱的水。。等小二打好水了,他又叫住了人,將所有物件都檢查了一邊,水溫是否剛好,毛巾是否干凈。覺得可以了讓人去送,沒走幾步又叫住了人,想了想又覺得不好,接過臉盆,自己去送了。鐘泊雅不喜歡外人進他的屋子,如果看到店小二,怕又是一頓火氣。薛延想。與其累及他人,不如自己當那苦命的人。他就是鐘泊雅的一條忠心不二的狗。薛延認命的自輕自賤的想。第31章薛延將水送至鐘泊雅的房內,鐘泊雅已經換好了衣裳,坐在梳妝臺前梳頭。他梳發髻梳的動作很慢,一點也不嫻熟,但是綁出來的發髻很漂亮,一點也不像出自他這對嬌滴滴的手的感覺。薛延將臉盆放到架子上,看鐘泊雅聚精會神的看著鏡子,一手扶著發髻,殷紅的嘴唇叼著藍色的發帶,一只手將發帶的一頭盤到發髻上去。薛延看的有點呆。鐘泊雅叼著發帶的樣子實在是太過誘人,他想將那發帶綁帶他的手上,蒙著他的眼睛,看他......薛延打住自己的胡思亂想。鐘泊雅已經綁完了頭發。夏日太熱,他將頭發全都盤了起來,看上去格外的清爽。鐘泊雅蹙了蹙眉頭,“你今日為何魂不守舍的?”薛延愣了一下,“我有嗎?”“你方才就在出神,你在想什么?”薛延耳朵一熱,本能的回避,“沒什么,我去給你準備早膳?!?/br>鐘泊雅擒住他的手腕,輕輕一用力就將他推到了鏡子前,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了下來。“不知道你這人腦子里在想些什么沒用的東西。早上起來衣冠不整的換衣裳,頭發都散了也沒發覺嗎?”他解開薛延的發帶,將他的頭發都散開,拿起梳子給他梳頭。薛延僵硬著身子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鐘泊雅對他這前后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他昨晚不過是對他吼了句,今天就受到了這樣的待遇,如果鐘泊雅會武功的話,他絲毫不懷疑,這把梳子下一刻會插進他的脖頸里噴的滿鏡子的鮮血。按鐘泊雅那性子,怕是會覺得這染了血的鏡子格外的好看呢。鐘泊雅捏著他的頭發,將它們一縷縷的梳開,然后握住挽成和他一樣的發髻盤了起來。“我不會其他的了。等回頭回了宮里,我讓李季教我幾個其他的發髻?!?/br>薛延梗著脖子看著鏡子里的鐘泊雅專注的給他束發,將發帶綁到那粗壯的頭發上去。這樣安靜的鐘泊雅真像以前那個孩子。“你等會兒要去市集嗎?”“嗯?”“我也想去?!?/br>“現在還早太陽不是很大,但等會兒太陽大了,你身子會受不住的?!?/br>鐘泊雅轉身取了掛在墻上的冪笠,一副“我非去不可”的樣子。薛延嘆了口,只能由著他了。而那冰著的綠豆湯早就被鐘泊雅忘到不知道哪去了。薛延將鐘泊雅包了個嚴實,好像太陽往他身上照一下,鐘泊雅就會化掉一樣。即便鐘泊雅帶著冪笠,薛延還是帶了把傘給他遮陽。兩人到了市集之后,薛延帶著他走到一家賣燒餅的攤位前。老板正將攤好的餅放進爐子里,本就是熱的天還要碰那樣熱的爐子,光著膀子都是一身的汗。“老板,一碗咸豆漿一碗甜豆漿,咸甜口的燒餅也各來兩個!”“好咧!”老板高聲應道,轉頭給他們準備去了。一大碗熱乎乎的豆漿里泡著撕碎的油條,切碎的榨菜,還有一些鐘泊雅看不出來的東西,本以為味道不怎么樣,但喝到嘴巴里卻忍不住的驚嘆了一下,清清爽爽的甜味,配著咸燒餅很下飯。“咸口的豆漿好喝嗎?”鐘泊雅看著薛延那一碗豆漿,有點躍躍欲試卻不敢的樣子。薛延舀了一小勺,笑道:“要嘗嘗嗎?”鐘泊雅“啊”張開嘴巴,讓薛延喂他。薛延手一抖,灑了兩滴出來,從他的嘴角滑了下來,奶白色的豆漿一下子沒入了他的脖頸里。薛延咽了口口水,趕忙掏出帕子給他擦拭。鐘泊雅接了帕子,也沒薛延意料中的火氣。今天的鐘泊雅格外的溫順,好似你作什么都并不會生氣似的。平日里,他早就冷言相向了。薛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冪笠的投下的陰影遮住了鐘泊雅的表情,讓薛延看不清。今日的鐘泊雅真是太奇怪了。薛延盯著自己的碗,呼啦啦的幾口喝完了豆漿,起身拿起一張餅,“我去買菜,你坐在這里莫要動,我去去就回?!闭f完不等鐘泊雅答應,風一般的走了。鐘泊雅愣神的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抿了抿唇,一口一口的喝著豆漿。薛延是不是不愛與自己親近了?自己有努力的想和他重歸于好,可是,他,似乎有些怕自己的這些好意?是自己現在的身份拘泥住了他嗎?薛延不知道鐘泊雅想了那樣多,他走到菜市場,買了一只老母雞打算回去給鐘泊雅煲一鍋湯補補身子,加點冬瓜,又買了茭白??吹叫迈r的葡萄,又來了一串。買了一堆的東西等他回到燒餅攤前,鐘泊雅人已經不見了。他沉著臉上前問老板方才那戴著冪笠的男子去了哪里,老板很是熱心的告訴他,方才有人來找他,他跟人走了。薛延臉色說不出好還是不好。鐘泊雅的暗衛絕對不會當街出現找他,那個師爺?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