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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有的機構都奉行著同樣的信條。同嵯峨有理說的一樣,藤田一派把控的實驗中心并不以民生為主,而歐爾麥特聯合了轟炎司所成立的同樣規模的醫療機構則奉行著透明公開的原則,以普及知識和安全過渡為主,得到了更多人的支持和信賴,然而后者依舊無法與前者抗衡。因為藤田一派的實驗所以“白房子”為原型,跟隨著越前健一的第一批實驗,早在異變大規模爆發之前就建立好了。實際上,若不是群眾間開始突然爆發異象,如同綠谷出久那樣強制性帶走的措施還將實施一段時間,因為政府采用了越前健一報告上的結論,認為變化只會在小部分人身上發生,因此有一部分公民早已被強制關押在了藤田一派的試驗所里,遭受同“白房子”的人一般的命運。麗日御茶子曾眼睜睜地見證,自綠谷出久走后,教室里的座位接著一個又一個地空了出來,偌大的教室,只四五人端坐,昔日嬉鬧的校園,被按下了靜音鍵,變得沉寂,被泯去了人氣。歐爾麥特在異變爆發后正式對首相提出質詢,因此首相不得不將藤田一派名下的實驗所公開,卻以國家機密為由保留了“白房子”,盡管民眾都知曉“白房子”的存在,卻不清楚試驗所里曾發生過什么,因此過了這么久,綠谷出久和轟焦凍對于外界依然一無所知。接著,藤田一派開始了反擊,在首相民調支持率驟降的當口,轟炎司妻子——轟冷由于長期遭受家庭暴力而精神失常的新聞遭到大肆曝光,對轟炎司的懷疑、否定直接影響到了歐爾麥特名下試驗所和醫療機構的信譽度和兩人的支持率。只不過歐爾麥特在民間的口碑極好,將將頂住了這次危機。歐爾麥特通過八百萬分散在各試驗所收集到的資料、以及分析政策的走勢,正確地推斷出藤田鷹之的目的是將新型性別的實驗數據投入軍隊使用,然而,這只是推測,缺乏足夠的證據。在歐爾麥特試驗所屢屢被造謠而信譽度直降的同時,藤田一派下屬的實驗所卻風平浪靜,沒有絲毫負面消息。信息的雙向封鎖使得“白房子”內部的變化、暴動如同一縷沖破了壺蓋的熱氣,刺手的guntang只一瞬,最后也不過氤氳在空氣里,不為人知了。因此,此次綠谷出久交給八百萬百的監控視頻也許能成為歐爾麥特反擊的一個重要突破口。“所以那個男人只能狼狽地呆在家里嗎?”轟焦凍坐在綠谷出久身邊,雙手十指交叉,大拇指抵在額前,略長的發絲遮蓋了男孩的眼,如一只小手抹了一寸陰影,他的聲音有些喑啞。綠谷出久有些不忍,卻還是將八百萬百帶來的消息如實轉告:“你父親本來還是想要繼續行動的,然而在一次民眾演講時,有人起哄讓你父親……離開,好像是被過激分子趁亂襲擊了,傷勢還挺嚴重的,所以在家里靜養。焦凍……”“離開”不過是含蓄的慰藉,現實是那個曾經威名赫赫的轟炎司,被人斥責為“暴力分子”、呵斥著“讓他趕緊滾下臺”。轟焦凍從未見過轟炎司狼狽的樣子,更不肖說是受了傷的模樣,轟炎司仿佛一直都是那樣,如小山一般強悍剛烈的男人,面容冷肅,一絲不茍。他對轟炎司的恨意從未消褪,這個男人一生最大的錯誤永遠鐫刻在他左眼的傷疤上,他并未沒打算去原諒這個男人,盡管這個男人曾在他被押送進“白房子”前對他說過:他想成為令轟焦凍驕傲的父親。他的母親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會作何想法呢?這個毀了自己一生的男人,受了傷,狼狽地蜷在家里。轟家一切丑惡的過往被人從黧黑潮濕的井里挖了出來,不知帶出了多少人的傷疤。轟焦凍沉默著。綠谷出久慌亂極了,他湊近了憂慮道:“對不起焦凍我不該說的……”轟焦凍放下手,轉過了頭,男孩的眼里平靜無瀾,然而綠谷出久還是看見了,藏在瞳仁里最深處與晶藍灰白顏色像是融為了一體的憮然與擔憂,即便這樣,他依舊說著:“不是你的錯,不要道歉,他做下了那些事,總有一天會被人發現的?!甭勓?,綠谷出久將手放進了少年的掌心,兩人雙手緩緩交握。太陽落下了。幾天后,“白房子”外,靜岡市街道。綠谷引子自超市里出來,手里提著新鮮的rou料與蔬菜,她低頭走著,臉上是濃厚的憂慮,她眉眼低垂,有些郁郁不安。她已經很久沒有與兒子的聯系了,綠谷出久剛被帶走的伊始,男孩兒曾在周末與自己通話過,話語里是從未改變過的“一切都好”的撫慰,而漸漸地,來電中斷了,她連去哪兒尋找那座兒子所在的“白房子”都不知道,她能做的不過醒來時入睡前,手挨在心臟的位置,誠心地祈愿一句:“出久,要好好的啊?!?/br>嗡——綠谷引子縮了縮脖子,趕忙拿手捂住了耳朵。是話筒尖利刺耳的聲音。綠谷引子抬頭向前望去,不知為何,前方街道聚集了大量的人,人頭涌動,不安的頭顱左右上下探著,那是一塊兒占地面積并不大的小型演講臺,并不是政客,來來回回身著學生制服的年輕人在演講臺上忙碌著,方才是有人調試著話筒,才xiele那嘯叫一般的嗡鳴。綠谷引子瞳孔急遽收縮。那些學生們身著的是綠谷出久學校的制服。綠谷引子提著食材急匆匆湊上前去,她有些焦慮,想要更往前去,卻被人群阻擋了,她微胖的身材有些行動不便,她只好踮起腳在人群外不停張望著。好在沒等多久,一位姑娘拿起了話筒,走到了演講臺的中央。八百萬百將話筒放遠了,悄悄地深呼吸,才將喉間蹦跳的心臟又按回胸腔里,她手心里冒著汗,臺下是烏壓壓的人群,他們望著她,一錯不錯的眼神如探照燈,刺在她眼皮上,微微發熱,她闔了闔眼,唇啟——“很抱歉占用了大家的時間,我是市里高中一年級二班的班長,八百萬百,”當八百萬的姓氏自女孩口中吐出時,陣陣議論之聲嘩然驟響,女孩接著道:“是的,我的家族正是針對現如今誕生的ABO性別進行研究和藥物研發的八百萬,然而今天我想以個人的名義,只是作為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向大家訴說前幾日我作為志愿者跟隨家里的醫護工作者在‘白房子’試驗所所看到的一切?!?/br>“這次演講我們將全程在網絡上直播,我愿意為我所說的一切負法律責任?!?/br>議論聲更大了,從未向民間透露過任何消息的最神秘的實驗所,終于對大眾緩緩揭開了一角。而對于綠谷引子來說,也許她終于能知道,兒子究竟經歷了什么。“ABO誕生伊始,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