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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腐rou。任誰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忍不住尖叫嘶吼,可是溫亦塵的咽喉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他只能張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guntang的淚水滴落在面目全非的尸體上,就連見慣了生死離別的徐楓也動了惻隱之心。溫亦塵瀕臨崩潰,他的雙手死死抓著白布,指骨因用力而泛白,眼眶中染著層層血絲。一瞬間,胸腹間氣血翻滾,血腥順著食道往上倒流,溫亦塵一聲劇烈的咳嗽之后,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白布。溫澤和童筱嚇壞了,兩夫妻手忙腳亂的沖進停尸間,溫亦塵大喊一聲:“都滾出去!”溫亦塵一動唇,便有粘稠的血液從嘴角溢出,他扶著床沿,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毫不在乎的用手抹去血漬。饒是徐楓見慣了大風大浪,看見這樣的溫亦塵,都有一種觸目驚心的刺骨感。變故至今,溫亦塵每一天都活得如同行尸走rou,他靠著那些曾經難忘美好的回憶茍延殘喘,唯獨今天他格外的清醒。“然然,我帶你回家?!?/br>哪怕死亡,也不能將我們分開。我答應過你,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所以,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去找你。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確認溫亦然死亡后的幾天,溫亦塵顯得特別冷靜,有些冷靜過了頭。不像之前溫亦然剛落海那會兒,溫亦塵每天又瘋又癲的,現在的溫亦塵看起來和正常人沒兩樣。溫亦然葬禮的事宜,溫亦塵親力親為,童筱和溫澤以為他終于從失去溫亦然的痛苦中解脫出來了,沒想到這一切都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溫亦然葬禮當天,來了不少人,樊向陽也出席了。溫亦塵作為家屬,做了悼念詞,一切看起來都那么順利。葬禮結束后,樊向陽多看了溫亦塵一眼,發現他直勾勾看著溫亦然的墓碑,面容溫和,唇角甚至還帶了一點點笑意。這不像是溫亦塵會做的事。賓客離開后,溫亦塵說自己還想和溫亦然說說話,所以溫澤和童筱也就沒同他上一輛車,只是叮囑他早點回家,因為等下要下雨。溫亦塵伸手抱了抱童筱,低聲在她耳邊說道:“媽,對不起?!?/br>童筱以為溫亦塵是在說之前他掐自己的事情,只是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媽知道你心里不好受,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br>“嗯,謝謝媽?!?/br>目送溫澤和童筱離開后,溫亦塵緩緩蹲下身,靠在溫亦然的墓碑上,天空開始淅淅瀝瀝下起綿綿細雨。溫亦塵動了動毫無血色的唇:“然然,他們都走了,終于沒有人打擾我們了?!?/br>說完,溫亦塵在溫亦然墓碑的照片上留下輕輕一吻,他從口袋內側拿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笑著說道:“你等我應該等得不耐煩了吧,對不起,我現在就來陪你了?!?/br>雖然他們無法同生,但是他們可以同死。溫亦塵兩手緊握水果刀的刀柄,對準心臟的位置,毫不手軟地捅了進去。頃刻間,鮮血涌動,粘稠的液體從指縫間汨汨流出,溫亦塵的臉色瞬間變得雪白,他弓著身子,一點點將殘留在外的刀刃一并捅了進去。溫亦塵撲通一聲倒在了溫亦然的墓碑前,黑壓壓的天空仿佛再也承受不住,傾盆大雨倒了下來。指縫里流淌的鮮血,就像是為溫亦塵的生命在倒計時,雨水混合著鮮血沖刷了墓碑前的鮮花。刺骨的冷風加上血液急速流失,溫亦塵的身體開始發抖,他吃力地伸出手,想再去摸一摸溫亦然的照片,可渾身無力的頓痛感,讓他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啪得一下垂落下來。結束了。沒有人可以把他們分開了。從溫亦然的葬禮出來后,樊向陽直奔機場,可在候機室等待的時間,腦海里不斷閃過溫亦塵的臉,他突然身體一震,像是想到了什么。“馬上備車,我要回墓地?!?/br>下屬不明白樊向陽突如其來的舉動,他多嘴道:“樊少,飛機已經落地了,如果現在走……”“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讓你現在馬上備車,我要回墓地!”下屬被樊向陽吼得一愣一愣的,趕緊打電話聯系司機。抵達墓地后,司機著急地從后備箱找了把傘,結果還沒來得及給樊向陽撐上,樊向陽已經不顧雨勢沖了進去。當樊向陽看見溫亦塵胸前插著水果刀,整個人倒在血泊之中時,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樊向陽曾為了鞏固家族勢力,不惜血洗本家,可他從未出手傷過無辜之人。他沒想到溫亦塵為了溫亦然,連命都不要了。匆忙趕上來的司機看到這副慘狀,嚇得兩腿都發軟了,他哆哆嗦嗦叫道:“樊、樊……少?!?/br>“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把車開過來!”樊向陽扶起躺在地上的溫亦塵,使勁拍了拍他的臉,又在他鼻口探了探氣息,好在人還有氣。他把溫亦塵抱進車內,司機一路超速將人送到了醫院。樊向陽這邊還沒喘口氣,就接到肖云峰的電話:“樊少,溫少爺心疾犯了,人已經送到醫院了?!?/br>掛下電話的樊向陽笑了起來,他雙肩微微顫抖,拳頭狠狠砸在墻上。這都算什么啊,到底算什么?溫亦塵為了溫亦然不顧性命,溫亦然為了溫亦塵死而復生,他們愛得天崩地裂,只有他像是一個小人,處心積慮想要將他們分開。☆、【第五十七章】溫澤和童筱問訊趕來時,樊向陽已經動身回美國了。任誰都想不到,唯我獨尊的溫亦塵竟然想以自殺來結束生命。童筱自以為了解溫亦塵,說到底她還收低估了溫亦塵對溫亦然的執著。溫氏醫院擁有全英國最好的醫療技術和最優秀的醫療團隊,可在生死面前,這些似乎都成了毫無意義的東西。溫亦塵作為溫氏的繼承人,醫生們自然不敢怠慢,都在竭盡全力搶救。水果刀插得很深,距離心臟只有一公分的距離。如果溫亦塵再用力一點點,這會兒恐怕已經一命嗚呼了。童筱和溫澤焦急地等待在手術室外,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被醫生從死亡邊緣拉回來的溫亦塵戴著呼吸照由護士推了出來。“怎么樣?”連日來的cao勞已經讓溫澤疲憊到了極致,他剛剛失去了溫亦然,實在承受不起再失去另一個。醫生摘下口罩,神情猶豫:“雖然溫少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能不能醒來要靠他自己的意志了?!?/br>童筱的心一瞬間吊到了嗓子眼:“什么意思?什么叫靠他自己的意志?!?/br>從醫多年,醫生從未見過對自己下手那么狠的人,他根本不敢想象溫亦塵將那把近十公分長的水果刀,一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