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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來,楚棠就是為了徹底解決掉這個任務。離開現代前,他交代了說要和朋友去旅行幾個月,讓他們不必牽掛,這樣他就不用三天兩頭離開郁北,讓小孩生疑。郁恪垂下眸,點了點頭:“好?!?/br>說是明早有空,其實兩人都有要事要做,只是默默提前到了今晚。于是,第二天,兩人見面的時候,細看之下都有些疲累。郁恪一下子就猜到了,皺眉道:“今早便聽見別人說哥哥昨晚帳中的燈一夜未熄,要不哥哥還是回去歇息吧。日出改天再看也不遲?!?/br>說早起看日出的是他,現在說回去補覺的又是他。人前那個干脆利落雷厲風行的皇上去哪兒了?“陛下昨夜不也是?”楚棠笑了一下,“走吧?!?/br>來到山坡上,郁恪還在嘀咕:“早知昨天便不提了?!?/br>浮云蓬山,夕霧收盡,太陽還沒出來,暗色襲人。跟在后面的人注意著周圍的安全,不敢出聲打擾。郁恪率先上了坡,回身伸出手去拉他,又問了一次:“哥哥感覺可還好?”“容臣放肆一句,”楚棠握住他的手,邊走邊道,“陛下的話越來越多了?!?/br>郁恪笑著罵道:“哥哥放肆?!?/br>他手上微微使勁,就拉著楚棠上來了。晨起爬坡,楚棠雪白的臉上飄了一點兒紅,從郁恪的角度看去,還能看到他長長的黑睫毛,像小扇子似的,爬到頂端時還輕微喘了口氣。郁恪晃了下神。那一瞬間,心里一種難耐的念想又升了上來。他覺得楚棠就像雪中搖曳的棠棣,明明堅韌,卻讓人覺得他需要人扶立,讓人分外想他依賴于自己——他其實從小就這樣想,想楚棠只看著他,只愛惜他,只依靠于他。“多謝?!背那謇涞穆曇魡净亓怂乃季w。郁恪笑了笑,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調侃道:“哥哥身體不似從前?!?/br>第一次遇到楚棠的時候,他才三歲,屁點大的小孩子,從小孤苦不受寵,見到傳說中的國師,簡直驚為天人,任誰在那個時間段看到楚國師,都會覺得他好像天神,從天而降,不止救郁北于水深火熱,還來到他身邊,牽著他來到了如今。楚棠聞言,轉過頭去打量了下郁恪。青年回視他。從大老遠走來的,他臉不紅氣不喘的,神色如常,俊朗的眉目含著淡定從容,仿佛什么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凝視人的時候,讓人覺得好像被野獸盯上了,再細一看時,青年明明眼含笑意,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楚棠沒多想,道:“臣年紀大了,自然不比陛下春秋鼎盛,年輕力壯?!?/br>郁恪撲哧笑出聲,像以往一樣,笑嘻嘻地湊過去摟著楚棠的肩。后面的人看不到,他們一向不茍言笑的君王像個小孩一樣,隨意地一掀下袍,大剌剌坐在了地上:“都說忠言逆耳,但我還是最愛聽哥哥奉承我?!?/br>楚棠順著他的力道,慢慢坐了下來,還伸手整理了下衣服,動作規矩講究,好像做什么都很認真,一絲不茍的性子與他身邊的人一看就迥然不同。郁恪看著他,嘴角噙著一絲笑,眼底隱隱有深邃星芒。這個坡地也有士兵在戍守著,長刀豎立,紅纓飄揚。不知哪家百姓養的雞鳴聲,從山下傳來,隱隱約約。慢慢地,東邊的天空浮現出一片魚肚白,照亮蔚瀛遼闊的土地。太陽初出光赫赫,千山萬山如火發。霞光萬丈,耀眼的金色光芒噴薄而出,無比壯闊,案牘事務全都拋諸腦后。站崗的士兵臉上也露出笑容。郁恪心情不錯,轉頭看了一眼楚棠。初陽照耀下,楚棠微微闔眼,似乎在打著瞌睡。那張臉好像從未變過,容光勝雪,皎若明月。郁恪的視線往下移動。楚棠的唇線極其柔和,連帶他那份清冷仿佛都揉碎了,只看他唇部的時候,就覺得這人一定是溫柔而薄情的。然而事實上,楚棠這人,你說他溫柔,他又冷情,說他薄情,他又分外容易心軟。三年前的除夕,他沖動之下偷親了楚棠。那應該是讓楚棠升起警惕心的開始。郁恪垂下眼眸,笑意變得冷峻。那晚他和楚棠說,他是沖動做錯了事,請求楚棠原諒。確實,他沖動了,做錯事了。——若回到三年前,他必定不再那般魯莽,讓楚棠有離開他的機會。望著遠處的太陽,郁恪伸手抱住了楚棠肩膀。楚棠一動,睜開了眼:“日出了嗎?”郁恪收回手,聲音無異:“哥哥累了?”楚棠揉了下眼睛:“果真上了年紀,睡著了也不知道?!?/br>郁恪輕笑。清醒后,楚棠那絲柔軟的迷糊瞬間沒有了,又恢復到平日的冷靜:“陛下在想什么?”“河山大好,”郁恪歪頭看他,露出個朝氣蓬勃的笑容,“突然想起了前人說的,‘高高在上,請君看吧,朕之江山美好如畫,登臨踏霧,指天笑罵,舍我誰堪夸’,說得倒有氣勢?!?/br>“是陛下的江山,”楚棠微微一笑,“自然大好?!?/br>兩人談了一會兒,等太陽升起了,才站起來。從后面看,二人登高望遠,并肩而立,分外從容。回去時,天色還很早,兩人有公務要忙,就分開了。待傍晚再見,郁恪剛從軍營門口進來,系著件黑色披風,身材高大。楚棠在和宋雙成說話,看到他,走上前:“參見陛下?!?/br>郁恪不知去了哪里,風塵仆仆的,見到楚棠,眼前一亮:“國師和將軍也在?!?/br>“剛巡完訓練場,陛下去了何地?”宋雙成拱手問道。郁恪揮揮手讓其他人退下:“去了七皇叔先前的王府?!?/br>楚棠頷首,正要說話,忽然瞥見郁恪懷中有什么東西在動,然后一只火紅的小腦袋就從他的披風中間鉆了出來。郁恪一手按住它不讓它亂動,笑道:“回來的路上救了只小寵,哥哥替我養著吧?!?/br>說著,他拎起小狐貍脖子上的皮毛,一把扔給楚棠。那狐貍好像還挺小的,“吱吱”叫著被扔進楚棠懷里,四肢不停在動。小東西的皮毛油光水滑的,楚棠差點手滑沒接住,有些無奈:“陛下,臣不會養。不如給宋將軍吧?!?/br>宋雙成哈哈笑道:“國師都養不了,我這個五大三粗的人就更養不活了。陛下送國師的禮物,國師就收著好了?!?/br>小狐貍掉進溫暖的懷抱,先是藏著頭在楚棠臂彎,后面見沒什么事發生,就抬起了頭,滴溜溜轉著眼睛打量那人。郁恪下了馬,伸手揉了一把狐貍腦袋:“給下人看著就好,哥哥就負責帶它去散散步?!?/br>狐貍又不是狗,哪兒用帶去散步?楚棠沒這經驗,怕養壞了一條生命,而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