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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伴隨著頗難察覺的輕響,鎖鏈一般的重重黑線開始斷裂。從最外層開始,一層接一層地潰散坍塌,讓原本被遮擋的微弱之光,終于得以照亮封閉的心扉。現在,“鎖鏈”便已經解開了大半。“如果從實說來能讓你高興,我不介意再多說一點?!?/br>無比坦率的塔希爾,給人帶來的感覺又是與平時的冷淡截然不同的另一種。他像是如釋重負,變得格外的輕松,以至于全身都在月光下變得怠惰了起來,慢慢悠悠地向后仰。仰到一定的弧度,在平視的目光幾乎可以看到身后男人下顎的弧度時,不用等人來阻止,塔希爾先閉上了眼。自己斜躺在了男人溫暖的懷抱里,面露慵懶的祭司仍舊低聲細語,唇角勾起的弧度還未淡去:“僅限于今晚,錯過了就沒有下一次機會了。知道了嗎,拉美西斯?”法老王還是不能完全知曉,解開半許束縛的金發愛人對他的“愛”,究竟有多深。塔希爾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毫無掩飾地對他坦露愛語,每一句都令他胸口火熱,幾乎要摒棄王的尊嚴,很沒面子地落下淚來。不行,只有這個絕對不行。可他垂下的目光卻是多么地柔軟。白日再耀眼熾烈的光芒,全都在王此時的這雙斂入所有神情的金眸里失去鋒芒,不能再耀武揚威地彰顯自己。“太狡猾了,也太小看我了。不是說非要和你比個高下,但是——唔哼,以王中之王,拉與阿蒙的化身,拉美西斯二世之名起誓,余對你的愛也是不容小覷的?!?/br>“是嗎,你要是想說,我也可以洗耳恭聽?!?/br>“奪目的黃金會被灰塵蒙去光輝,鼎盛的王朝會隨時間流逝腐朽顛覆,綿長的圣河之水也會有斷流干枯的一日。但只要太陽的光芒一日不變黯淡,還在高空照耀大地,余對你的這份感情,就永遠不會消失褪色?!?/br>“可太陽會落山,陽光也會隱退在地平線之下?!?/br>“——那只是對世人而言的太陽。在你的世界,我想為你驅散所有你厭惡的黑暗,再用自身的溫暖將你留下?!?/br>“啊,多幸運,多幸福?!?/br>塔希爾低笑:“我現在,真的感受到這份溫暖了?!?/br>他在王的懷抱中深深睡去,直到月亮墜下,換成朝日升起,都陷入熟睡之中不曾醒來。不知道他被睡意帶著,是否進入了一個比現實還要美好的夢鄉。也許是的吧。因為他很久很久都沒有醒來。法老王為此焦急不已,但又不得不意識到,他其實早就有了這一點必然會到來的預感。“都說了,他能維持住這個奇怪的狀態留存于世,已經是一個奇跡了?!?/br>蛇杖在這時終于無精打采地開口,當然是避著完全不知情的櫻的。“執念完全消散,連最基本的存在依托都沒了,他當然會死,還是徹徹底底的死亡,不會有來生,也不會再有幽魂留下。甚至像你這樣變成英靈都不可能,他,可是被人為地在歷史中抹去的無名之人?!?/br>聽入耳中這番話,雖然完全不中聽,但可恨就可恨在的確是事實。奧茲曼迪亞斯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沒有對著蛇杖發泄怒火,與其做那毫無意義的事,還不如想辦法解決當務之急。“歷史……呵,被后人肆意書寫的歷史嗎。余要做一件事情?!?/br>蛇杖:“?”蛇杖:“喂,蠢蛋法老你給我等等,不要告訴我你想……等等?。?!你特么已經死了!只是一個英靈!難道還想要——”蛇杖:“靠??!本大爺就知道不應該多這幾句嘴!”完全是天降無妄之災,這些年老老實實(大概)做蛇的蛇杖大爺又遭殃了。櫻剛剛升入高一,就聽說了父親大人們要外出旅游散心的事情。“不會去得太久,放心,在你邀請你jiejie到家里做客之前會回來的?!笨偸枪?、但此時卻莫名有點笑不出來的父親大人說。“蛇杖先生也去嗎?”“嗯,也有它要做的事?!?/br>“那……我明白了?!?/br>櫻沉默了片刻,便露出了仿若什么都未曾察覺的笑臉,然后,目送十年都沒有離開她的父輩們遠行。這一去的目的地,是位于另一片廣袤土地中的國家,埃及。作者有話要說: 拉二還不知道塔塔有多愛他,但他馬上就要知道了ps:在我枯坐電腦前愁眉苦臉寫情話的時候,突然中了微博抽獎的mac口紅一支!神啊,這是法老王給我的賞賜嗎?。?!【話說mac的口紅色號姐妹們有推薦嗎,我沒買過!是黑皮】第66章“埃及考古最新發現……疑似第十八王朝某著名法老修建的神廟遺址……在今日開始挖掘,詳情可關注后續報道……”咖啡館里閑置著一般沒有多少人關注的老舊電視機剛開啟,最先傳出的就是疑似新聞主播在播報最新國外動態的聲音。老板在吧臺后悠閑地煮咖啡,一時沒留心電視頻道自昨晚停留在歷史頻道后,就忘了切到更多人喜歡的娛樂頻道去。所以,正在播報的消息的確是國外新聞,但內容卻有點偏,居然是考古方面的最新發現——“最新?”有些意外,但咖啡館內唯一的客人在此時發出了質疑:“這個消息絕對不是什么最新發現,我在很久以前就聽說過了!”“嗯?老師,您在說什么?”老板剛把咖啡祝好,小心翼翼倒進杯子里,還沒來得及送過來,就見自家店的熟客突然激動萬分地噌的站起,還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這位熟客應該是附近哪個大學的教授,留著一頭長長的黑發,看上去文質彬彬,經常帶著電腦過來,就著咖啡一坐就是一下午,果真是個有文化有內涵的斯文人。他的學生一般都會在現在這個時候過來找他,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帶兜帽的女孩子和跳脫開朗的金發男孩子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戴著眼鏡也擋不住濃厚黑眼圈的教授也是不知怎么情緒高昂,右手重擊桌面,讓老板險些以為他要沖到電視機里,搶走那個張口胡說的主持人的話筒,自己進去頂上:“這個十八王朝的神廟遺址,不是在十年前就已經被挖出來了嗎!連臺詞都跟那時候一模一樣,一個字都不改,我真是不知道那些學者都在搞什么!”其實應該說相當莫名其妙。天知道教授是哪來的怒火——還是單純只是被這個契機勾起了壓抑的消沉和憋屈,他現在就是非常激動:“沒有絲毫嚴謹性!難道這種巨大的文化遺產就不能早點開展研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