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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意的渴望。 還在呼吸嗎?他忍不住一再移動,最終坐在她身邊守著才勉強放心。 記憶中妻子不幸在“天人五衰”事件尾聲時病重離世,等他得知消息時她已經……那一刻的孤獨與絕望幾乎將他劈作兩半。一半理智思考按部就班的繼續活著工作,一半幾近癲狂心如枯木死灰。 所以才會有在那之后的悲劇。 “書”這種東西的應用實在太過可怕,無視時間與空間,無視維系世界運轉的法則,只要文字邏輯成立,寫在書頁上的東西就會強行轉化為現實。 ——無論什么東西,即便讓死去的人再次出現。 無比慶幸眼下的她還好好活著,哪怕離開自己。如果這樣能夠讓她遠離危險,坂口安吾摸摸放在胸口的那枚藍寶石女士婚戒,他寧可獨自帶著這枚戒指一輩子。 她睡著的樣子真可愛,臉頰被壓得鼓鼓囊囊,從側面看過去就像是在嘟嘴撒嬌一樣。忍不住伸手劃開遮住她額頭的碎發,察覺到癢意的人用力在被子上蹭了蹭,翻身扭過去繼續睡。 月影照在窗格上逐漸西移,坂口安吾搬了凳子坐在沙發旁偷看前妻偶爾瞄一眼電腦。經過這半年多潛移默化的努力,種田長官手中政治資源基本都已移交至他掌控之下,名義仍是長官助理,實際上異能特務科如今只有輔佐官一家之言。 想要自下而上滲透議會就必須得到更多權力,這些權力讓他能夠提前鏟除危險,無數條可能危及她的支線就此斷絕。坂口家因為老坂口先生的英年早逝而邊緣化了數年,岳父作為學者同樣英年早逝,所以他只能依靠自己努力。與妻子矢田吹雪離異近一年來不是沒人介紹過其他政壇世家的女性,但坂口安吾本人并不是為了身居高位而追逐權力,自然無意于此。幾次心不在焉不了了之后熱心人們再提起他無非撇嘴笑稱“深情”。 這個詞放在年輕官員身上不一定代表著褒義。 眼下被深情了的坂口先生視線不離前妻左右,就連她養大的那只胖貓不知何時坐在對面審視都沒有察覺,專注程度差點讓連線對面匯報工作的部下哭出來。 ——坂口先生究竟在看什么???同一個問題已經要求他描述第四回 了,難道說真有什么被疏忽了的重大失誤嗎! 面無表情不斷讓部下重復匯報的輔佐官先生想得完全是另外一件事:多想還能像現在這樣安靜坐在吹雪身邊陪伴,未來類似的機會只會越來越少吧……直到某一天她再次和別人組建家庭。到那個時候,他將不得不徹底走出她的生活,就像段不受歡迎的回憶那樣被迫不及待扔出腦海。 沮喪、失落、后悔,但是沒有怨恨與憤怒。因為這本就是他自身疏忽所致,在得到她獻上的一切后忘記回饋同等。 “沒有下一次?!?/br> 不會再給任何人下一次傷害你的機會,包括我自己。 連線對面異能特務科的普通職員馬上就要哭了——坂口先生說沒有下一次,是不是意味著這就是最后一次,要吃炒魷魚了么! 然后他看到實際上的頂頭上司戀戀不舍收回視線給了攝像頭一個余光取出藍牙耳機戴好。 等等!戴耳機?也就是說坂口先生剛才就沒開外放設備?看得全是文字描述?他傻兮兮的說了這么久上司根本就沒聽? 然而只敢在心底破口大罵:坂口安吾你這個大垃圾!臭狗屎! 敲鍵盤的聲音再次響起,默默蹲坐在正對面的胖橘白靈活跳上沙發,低頭看了一會兒臥在扶手上企圖隔開總往這邊看的男人。他似乎對自己的體型有什么誤解,炯炯有神的鈷藍大眼睛在夜晚就像兩只小電燈泡似的不斷放光。 再次一走神目光浮動忍不住向身邊看的坂口安吾一扭頭就對上了一雙閃光大眼睛。 e……吹雪的貓,好胖。 真羨慕啊,這只貓可以名正言順厚顏無恥的賴在她懷里,享受無微不至的溫柔照顧,甚至奪走她絕大部分注意力…… 打字的手漸漸放慢速度,他伸出右手慢慢靠近橘貓,眼見對方只是看并沒有不良反應,迅速摁在貓頭上擼了一把。這一下可不得了,橘貓大怒,揮爪如電追上前又打又撓。抱著手提電腦的坂口先生躲閃不及手背上瞬間滲出五道鮮紅爪印,他又不敢出聲怕吵醒沙發上安睡的人,只能合上電腦急忙起身。 貓的彈跳能力比人不知強了多少倍,當下飛身而起跳到“對手”后背沖著腦袋打出殘影。 疼倒是不能說有多疼,再疼也沒有貓爪撓出的血痕疼。努力扭來扭去也沒能讓貓離開的坂口安吾只能單手夾起電腦,另一只手渾身上下追著抓貓。 作為一個人類,被貓揍得這么凄慘也真是……不斷后退的青年無暇顧及腳下,一腳絆在地毯皺褶上,緊接著安靜的辦公室中爆發出一聲巨響,沿著幽寂空曠的街道擴散又被反射回來。 “??!” 一人一貓臉上同時泛出“完蛋了”三個大字,只見裹著被子躺在沙發上休息的人慢吞吞坐起來,抬手揉了左眼揉右眼。揉了好一會兒,她掀開被子起身走到墻邊拍下電燈開關:“你們兩個……在搞什么?” 我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面,眼鏡子抱著電腦四腳朝天,蘇格拉底整只貓撲在他身上爪子還沒收回來。被撓得臉上受傷全是血痕的前夫君凄凄慘慘,懷里的電腦毫發無損。 不愧是你,坂口安吾! “肚子餓了么?這就給你加餐?!?/br> 打開凍干罐抓了一把放在貓食碗,我瞇著眼睛上前抱起愛貓。 睡到一半被驚醒沒有一絲惱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吵醒我的雙方一邊是親手從小養到大的貓,一邊是幾乎可以去醫院進行傷殘鑒定的前夫……算了,明天早點睡補回來。 掏出濕巾給蘇格拉底擦干凈四只rou墊,我把貓放在貓食碗旁邊:“嗯,不生氣氣了哈,等天亮下班了咱們回家吃魚?!?/br> 橘貓坐在碗邊看也不看平時最喜歡的凍干,尾巴焦躁拍擊地面。我順手在他頭上擦了兩下,貓咪咕嚕咕嚕生著悶氣躲進貓窩不肯再出來。 轉去再看眼鏡子,他已經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正從衣袋里掏手帕想去擦傷口。 “治療室有消毒水和繃帶,小聲點?!?/br> 真是的,身手不佳就不要和人動手,和貓動手更不對,無論輸贏都不會有面子。 “我沒什么事,嘶……”眼鏡子顯然低估了蘇格拉底的戰斗力并高估了他自己的武力值。 我走到門邊再次回頭向他示意:“快點,我給你處理一下,省得等你回異能特務科了讓人懷疑我們武裝偵探社無故襲擊公職人員?!?/br> “哦!”一聽我說給他處理傷口這家伙迅速放下電腦跟上來:“我幫你拿東西!” 聽到木門開合動靜的蘇格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