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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搞的。 罪責清晰,口供證物證人一個不落,清清楚楚地列了出來。 這還有什么解釋的可能? 元正苦笑了兩聲,慢慢搖了搖頭。 罪責無法逃了,他現在只是想知道,陛下到底是怎么知道這些的?還有,是從什么時候調查這些事的。 收集證據調查貪.污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短時間內不可能完成。謝鈞辭自然也不會是昨晚才開始準備這件事。 準確的說,他從還是譽王的時候,就開始調查這件事了。 如今證據充足,也正好到了最適合揭露它的時候。 見元正不打算解釋,謝鈞辭也不再看他,干脆利落地叫出來了剛上任不久的新大理寺卿。大理寺卿第一次處理這等要緊的貪.污之事,自然鉚足了勁好好表現,扼殺掉了元正最后一絲翻身的可能。 “按大楚律法,對這等罪責,該如何處置?” 大理寺卿躬身應答:“凡貪污者鞭責五十,革職下獄,待刑部收歸卷宗后,按贓款數目確定處理方式?!?/br> “元侍郎這情況,雖不致死,但怕是要流放?!?/br> 62. 第 62 章 崩潰 元正聞言身子一晃, 直接撲倒在地上。 流放。 那他這輩子徹底完了。 大楚立國數百載,被流放的官員,沒有一個有好下場。善終者寥寥, 大部分死在路上, 還有的......被歹人殘害,生不如死。 謝鈞辭卻是看都沒看他一眼, 輕輕頷首,而后冷聲道:“哦?既然這樣,西南潁州如何” 西南,潁州。 蠻荒之地,人煙稀少, 山林密布,兇獸眾多。那里民風彪悍,對外來人極不友好,且有許多特殊習俗。 總之,是一個把人吃了不剩骨頭的地方。 其余朝臣聽見潁州二字也皆是身子一顫, 然而全部低垂著腦袋一言不發。 元正平日里的那些酒rou伙伴也是一樣的狀態, 沒有一個為元正求情。 笑話, 如今這種時候, 他們自然只求自保。 朝堂之上,哪有什么兄弟 元正頹然地趴在地上, 臉色慘白, 雙眸血紅。 朝中無人說話。 安靜得像是夜晚時候的刑部大牢, 壓抑孤寂。 這就成定局了。 早朝過后,眾臣踏出皇宮的時候,是鮮少的安靜。 元正貪污被貶,流放潁州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自然也是傳到了元府。 元正與其妻林氏同被流放去潁州,其子女則被印上奴籍發配到其他地方,終身不得翻身。 元府頓時亂作一團。 林夫人早晨的時候還在想著拿回嫁妝要做的 事情,沾沾自喜之時,有些急切地看了看時間。 老爺為何還不回來 難不成,又去那花樓去找什么亂七八糟的女人了? 林夫人暗自想著,手上的帕子捏得緊了緊,然后聽見房屋外面雜亂匆忙的腳步聲。 貼身丫鬟失魂落魄地跑了進來,直接跪倒在地:“夫人不好了,老爺......老爺要被流放了!” “宣圣旨的公公就在門口呢!” 手上的釵子摔落在地,上面的雕花在觸及地面的一瞬,四分五裂。 待她和元清寧連滾帶爬跑到門前接旨,就看見那宣旨太監依舊似笑非笑的樣子,慢悠悠將圣旨遞到她的手里:“林夫人,接旨吧?!?/br> “元侍郎真是好膽色,拿了不少國庫里的銀子補貼家用呢?!毙继O抬眼看了看元府那金燦燦的牌匾,搖了搖手上的拂塵。 “只是不知到了潁州,是否還有這樣的膽色?”他輕聲問了一句,而后笑著離了元府。徒留兩女子與一眾奴仆跪倒在地,神色凄凄。 “母、母親,這、這圣旨上說的是真的嗎?爹爹,爹爹他真的要被流放了嗎?”元清寧怔怔握住林夫人的手,身子抖得一塌糊涂:“可我們已經把元宜送給先帝了,事情不是已經平息了嗎!” 林夫人也是滿腔的不可置信。 對啊,明明之前已經甩掉了包袱,明明之前已經把元宜退出去鋪路,明明之前陛下已經不再追究,明明…… 林夫人思緒千回百轉,卻是驟然僵在原地。 明明之前。 之前。 但現在執掌朝廷的,可不是原來的陛下了。 所以之前欠下的債,怕是要現在來還了。 可為什么呢? 陛下不是很喜歡寧兒嗎?為什么會這樣做呢? 林夫人想了好久也想不明白,于是她轉過身,死死扣住元清寧的肩膀,眼睛睜得極大,似乎要從眼眶里跳出來:“寧兒,陛下不是喜歡你嗎,你去向陛下求求情??!娘和你爹爹不能被流放啊,不能??!” 林夫人此時雙目暴睜,面色扭曲,眼尾的胭脂顏色極濃,似是從地獄里爬上來索命的惡鬼。 元清寧被林夫人的樣子嚇了一跳,肩膀的位置生疼,指甲深深嵌入其中,好像要將血rou生生剝離。 她從未見過母親這個樣子。 可怕,貪婪,滿目的期盼。 可她回應不起。 是啊,所有人都覺得陛下喜歡她。 所有人都覺得她未來可以嫁入皇家,甚至有可能觸及中宮之位。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甚至這清楚還是元宜教她看明白的—— 陛下不喜歡她,更不會憐惜她。 因為她在陛下眼里,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不是。 “清寧,你一定要幫幫家里!” “清寧,陛下不是特別喜歡你做得餐食嗎,你這幾天再多做些送過去!” “ 清寧,陛下那么喜歡你,一定會幫你的!” “清寧——” “夠了!” 元清寧再也支撐不住,甩開林夫人的手,猛地站了起來,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尖利:“我做不到!” 林夫人跪坐在地上看著女兒這幅模樣,愣住了。 其余的仆從侍女也是愣在原地看著這個面目全非,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