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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腦袋的主人正是元正。 他昨日從醉香樓回來,就看見了家中的一片狼藉。自己的妻子趴在地上瘋狂捶著地,而那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兒靠在墻邊渾身發抖說不出話。 他嚇得連方才美人在懷的喜悅都消失了大半,問妻女無果后,又問了一圈府上的侍女侍從,這才終于把整件事弄明白。 元宜竟然這樣明目張膽拿走了她母親的嫁妝?還這樣對待林夫人和元清寧? 元正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他記得元宜小時候性情還算張揚活潑,但自從她母親去世,再加上受了傷,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對家里所有人都是謙遜有禮,溫柔懂事,從來沒有頂撞過他或者林夫人。怎么今日突然就這樣了? 按理來說先帝已經去世,她現在滿打滿算是個掛名太妃,哪里來的底氣呢? 再者就是嫁妝的事。 林夫人暗自動了嫁妝的事他一直都清楚,只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一是因為沒聽過元宜抱怨什么,覺得她并不知情;然后就是……這嫁妝確實豐厚。 豐厚得可以極好地幫襯元府。 反正如今林夫人才是他正正經經的正妻,處理一下自己女兒的嫁妝,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元宜脾氣好性子軟,到時候隨便幾句糊弄一下,也掀不起多大的浪。 所以一直以來元正和林夫人算是在聯合動用定遠侯府送過來的嫁妝。用來滿足自己或者補貼缺口。 元宜入宮得寵的那一陣他其實緊張過,但見元宜并沒有什么反應,一顆心也就慢慢放下來了。 誰知她今日突然搞了這一出? 元正越過情緒失控的妻女,回到書房坐了好幾個時辰。 這件事雖然說是他不占理,但那嫁妝……實在是太多了。 多到他根本不想讓元宜拿走。 反正如今元宜只不過是仗著自己那個太妃名頭才敢這么做,若是沒有了這個名頭,還不是任他拿捏? 元正冷哼一聲,決定先出手為強。 他還準備用這些嫁妝討醉香樓姑娘的歡心呢。小香姑娘向來喜歡那些好看的釵子,到時候要多拿幾個給她。 擋他的人,全都要被鏟除。 包括他女兒。 于是元正大步一邁,對著謝鈞辭跪倒在地。他高聲說著話,言辭懇切滿臉悲痛,活生生一個痛惜女兒的老父親。 “陛下,臣今日要彈劾元太妃!以給元府上下一個交代??!” 謝鈞辭身子往前坐了坐,臉色更加陰沉,眼瞳冷厲,似乎醞釀著雷霆之怒。他居高臨下看著跪著的元正,像是在看一只蠕動的爬蟲。 謝鈞辭并沒有說話,但元正前面的趙容夙卻是回過頭,饒有興致地問道:“若是在下沒記錯的話,這元太妃,是元侍郎的女兒吧?” “怎么元侍郎今日,還彈劾起自己女兒來了?”他像是閑事情不夠大一樣,看戲看得快樂,嘴角翹得更高了。 元正自是早想到了這個問題,順暢地把話頭接了過去:“自然是因為——” “且慢?!崩滟穆曇魪纳戏絺鱽?,干脆地止住了元正的話頭。 趙容夙像個失去樂子一樣,挑 了挑眉毛轉了回來,不過臉上倒是沒有什么意外。 元正被猝不及防打斷,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 然后迎面就飛過來一個厚厚的本子。 哐當,他向后一仰摔到地上。 楊有才在前面搖著拂塵,朝他道了個沒什么歉意的歉。 “這本子,元侍郎先好好看看。待把這些解釋完,再彈劾元太妃也不遲?!敝x鈞辭冷冷開口,聲音不大,卻不自覺地讓人身體顫栗。 元正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本來還有些生氣,可抓過本子翻看起來,臉色越來越白,到最后整個人無力地跪倒在地,整個人抖得像篩著的米粒。 這滿滿一本,都是他這些年,在西疆和在京城貪.污的證據。大到國庫撥款,小到幾根金條,分毫不差,全部寫在了本子上。 按照大楚的律法,這東西估計能讓自己跌入泥沼,生不如死。 “陛、陛下……這……”元正緊緊抓住手里的東西,手上的汗水幾乎要把紙頁全部浸濕。 “怎么,元侍郎有什么想解釋的嗎?” 謝鈞辭緩緩開口,冷嗤一聲,卻又朝楊有才揮了揮手:“讓其他人也看看吧?!?/br> 元正哀嚎一聲,面如死灰。 楊有才道了聲遵旨,抱過來一摞的本子,依次分發到每個大臣手里。 窸窸窣窣的翻頁聲在正殿里響起,殿里的人臉色全變了。 這不單是見證,更是一種警告,殺雞儆猴。朝廷眾臣臉色各異,懷揣著各種心思看完了這一本贓.物羅列本子。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謝鈞辭再cao心了。 很快就有人站出來了。 而且還是后面一個存在感比較低的官吏。他邏輯清晰地把理由闡明,對元正的彈劾簡單明了。大楚本就國庫虧空,積余不足,而元正挪用這么多的國家撥款轉為己用,實在是不可饒恕。 后面自然冒出來很多人跟著發言,開始一起彈劾元正。 那些愛cao心的古板老臣自然也不會放過這件事,又齊齊站起來開始罵元正。他們雖然古板,但也代表對于大楚的律法比較遵守,對于這種嚴重貪.污的行為自是怒不可遏。 這就是之前謝鈞辭忍者不說話的原因。 一時朝堂變得極其熱鬧,先前納后宮、元侍郎彈劾元太妃的事情早已被人拋到身后,眾人齊心協力,開始了一場對元正的單獨進攻。 元正:現在就是很絕望。 絕望的元正很快就迎來了絕望的時候,謝鈞辭大手一揮,殿中的人終于重新安靜起來。 幾個古板老臣面色嚴肅地擦了擦因為方才激情發言臉上沾上的口水,回到原位重新站好,胸膛起伏得依舊很是劇烈。 “眾愛卿的想法,朕已知曉。元侍郎,你 對于眾愛卿呈上的罪狀,可有什么解釋?”謝鈞辭叩著桌案淡淡開口,眼色沉郁。 元正頹然跪在地上,腦袋無力低垂。衣衫凌亂皺皺巴巴,頭冠也變得歪歪扭扭——被那幾個老臣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