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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大。許長安拿在手中,仔細查找了好一會兒,才在鐵籠小門處,摸到了一個曇字。“這是什么意思?”許長安把字遞給寧逸看。寧逸接過籠子,接著火光看清了曇字印,不由嘆了口氣。他令余下守軍退開三尺,低聲給許長安講了個很久遠的故事。那還是圣太宗時期,大周朝尚未建立,有一與圣太宗志趣相投并肩作戰的曇花將軍,曾數次于萬千圍兵中,單槍匹馬地救出圣太宗。圣太宗登基時,感恩將軍的救駕之功,不僅將這位立下汗馬功勞的將軍封為異姓王,更是許諾此后萬里江山,兩人共掌。后來的事情,說來也無非是枕畔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的帝王,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始忌憚功高震主的將軍。將軍不笨,知道自己引起了圣太宗猜疑,遂數次擺官請辭。奈何圣太宗怕其他勛臣寒心,屢屢不準。當是時,又恰逢敵軍來犯。圣太宗派將軍應敵,又擔心將軍臨陣倒戈,于是借皇后之名宣將軍妻兒入宮,名為覲見實為扣押。將軍欲為妻兒謀求一條生路,在擊退敵軍當日,不避不讓地箭矢射穿了胸膛,死在了戰場上。可惜將軍的這番舍身求全,并沒有得到預料的結局。得知將軍戰死的圣太宗勃然大怒,堅決不信將軍的死訊,甚至還處死了幾個上折為將軍請封求厚葬的言官御史。此事后來無人敢提,直到睿宗繼位,將軍被關押在皇宮中的妻兒才得以釋放。只不過在宮中飽受凌虐的將軍后人,據說入宮時有三兒一女,出來時僅僅只剩下了一位幼女。而這位幼女,亦在出宮后不久失去了蹤跡。許長安聽完這番大周朝秘史,久久說不出話來。他摸著籠子上的字跡,知道薛云深口中的曇花,恐怕就是那位將軍的后人了。“但是他們用這籠子來做什么?”許長安總覺得有什么被遺漏了,“殿下說道宣與段大哥都被灌了藥,強行變回了原形,那伙馬賊若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為什么不當場將人殺了,而非要弄個籠子關起來?”聽見灌了藥變回原形幾個字,寧逸登時臉色大變:“他們是魔驅使!”魔驅使,顧名思義,即是受魔物驅使的人。大周朝四面邊城把守嚴密,魔物輕易進不來,于是魔驅使便應運而生。這些魔驅使掠奪大周子民的生命力與內丹,將其作為商品,與魔物進行交易。為避免運送途中生命力出現耗損,他們不會當即取出生命力,而是給被抓來的子民灌下藥物,強行令其變回原形。聽了這番坦誠直接的解釋,許長安臉神色更加難看了,他整個人搖搖欲墜,險些連退兩步。深吸口氣,許長安堪堪壓下了震驚,責令自己鎮定下來:“那道宣他們會被送往哪里?”寧逸面沉如水:“不同的魔物交易地點不同,據我所知,目前最大的交易地點,是位于大周朝東南海面的四海波?!?/br>四海波。許長安曾經在他爹書房里的大周朝堪輿圖上,見到過這個地名,知道那是座非常遙遠的島嶼。甚至嚴格來說,它并不算是大周朝的疆土。就在許長安企圖回憶起更多關于四海波的事情時,奉旨搜查左山的副將帶回了三個人。兩男兩女,男的是許長安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的胡嚕子,女的是打過照面傷勢不輕的阿眠。剩下一個,則完全是出乎意料了。“楚玉?!”對著那株被捂住鼻子的守軍抗進來的巨大花卉,許長安又驚又喜。“在哪里找到他的?”不同于許長安的激動難抑,寧逸沉靜地問副將。副將答道:“回大人,是自山腳的河流里撈上來?!?/br>“河里?!睂幰萋砸怀烈?,怪道:“被擄走的人那么多,怎么單單就放了他?”寧逸手下的副將神情欲言又止,寧逸見了揚了揚手,示意他有話直說。副將行了個武官禮,直言不諱道:“屬下猜測,許小公子的書童,或許是因為原形過大,不便運送,加之氣味委實難以容忍,才會被撤退的馬賊丟下?!?/br>旁邊將對話聽了個全的許長安:“……”自家書童失而復得,算是這兩日來唯一一個好消息了,許長安壓下內心翻涌的憂慮,接過照料楚玉的活,親力親為地為霸王花擦干了枝葉上的水漬。與此同時,寧逸就地扎營,當場審訊胡嚕子與阿眠。在威逼利誘之下,私逃的胡嚕子終于松口,說出了他們一行人的目的地。正是四海波。許長安毫不意外地點了點頭,他看了眼依舊是花形且昏迷不醒的楚玉,對寧逸說了決定:“姐夫,我要去四海波?!?/br>寧逸并不贊同,他略一思索,將手里能調動的守軍全都支配起來:“圣上那邊的旨意還要幾天才能到達,事急從權,我這邊兵分四路,封城嚴查,另外派支水軍沿東海北上去四海波,你與你書童在府中等消息?!?/br>許長安搖了搖頭,謝絕了寧逸的好意。寧逸再三勸解,最后連岳丈許慎許大司馬都搬了出來。奈何許長安去意已決,任誰勸都不聽。回到臨岐城內,許長平得知許長安要去四海波的消息,好懸沒當場嚇暈過去。她苦口婆心地說了一大通行路難的道理,許長安一聲不吭,等她說完了,才淡淡地回了句話。“云深是我丈夫,道宣是我三哥,慈玨是我朋友,我若不去,豈非無情無親無義之輩?”許長平被他這句話堵的說不出話來,當場嘆了口氣,一邊暗地里遣人將此事通知皇城內的大司馬府,一邊通過丈夫寧逸,悄無聲息地把自己的陪嫁丫頭塞了水軍隊伍里。水軍常年演練,船只兵器齊全,唯有糧食需要額外準備。許長安不眠不休地盯了兩天兩夜,總算是等到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在船只啟程的前一刻,把臨岐內城掘地三尺,搜了個底朝天卻毫無頭緒的寧逸,帶著臨岐守將一干人等,前來送行了。“長安,你此去若是查到了端倪,在保證殿下安全的前提下,切勿沖動,莫要打草驚蛇。四海波魔物眾多,你還未成年,一定要小心行事?!?/br>“等皇上手諭到了,我再調動整個臨津衛水軍,前去支援你?!?/br>“最多不會超過七日,臨津衛水軍便會追上你們,你且忍一忍?!?/br>許長安笑了笑,沒多說什么,只道了聲姐夫放心。寧逸對這個堂小舅子印象不壞,在明知對方前途坎坷生死難料的情況下,難免有些于心不忍。他上前一步,當著一干下屬的面,拍了拍許長安的肩膀,而后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布包。許長安掃了眼,當即認出這是裝了如意衣裳碎片的種子布包。“這是在山洞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