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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偷聽這樣上不了臺面的事吧? 再要不然就是,風不夜傷情惡化,故意掩藏著不敢讓她知道。 這就更恐怖了!逐晨找了個機會給他醫治,用【若水】內視了一遍,確認不是,才大大松了口氣。 憂慮之中,逐晨寢食難安。第二天醒來發現大腦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不愿意動彈。 寥寥云跟她睡在一張床上,學她賴床,在她身邊爬來爬去,后面又將臉貼在她的手上,感受了會兒,說:“你被曬熱了!” 逐晨也感覺自己正在散發著光和熱,再這樣下去怕是真的要獻身于事業了,迫切需要一點外力協助降溫。 她揮揮手,示意寥寥云去幫自己找人,可惜云崽沒能馬上接到她的示意,歪著頭奶聲奶氣地問她為什么會這么熱。 好在寥寥云身上自帶一股清涼的水汽,逐晨被她貼久了,覺得舒服了不少。握住寥寥云的手,用一把破銅嗓子似的聲音與她囑托說:“找大夫,大夫,知道嗎?” “哦——!” 寥寥云恍悟點頭,隨即滑下床去給她找人。 朝聞并沒有哪個專門的大夫,寥寥云跑到街上,茫然了一陣,不知道該去問誰。 于是她先去了大魔那里,跟魔叔說逐晨在玩蒸發。 然后又去找了懷謝,用上了自己新學會的一個詞,兩手形象地比劃著,說逐晨快把她熱成溫泉了。 最后不放心,還去找了風不夜,學著逐晨的模樣,兩手抱住他的一根手指,緊繃著臉說:“找大夫,大夫,知道嘛?” 三人俱是沉默了好一會兒,聯想到今天逐晨的確沒有出現,還是能明白她應該是生病了。 因寥寥云報信時沒有避開人群,消息很快被傳播出去。 掌門病了可是頭頂大事。不少百姓焦急之下,放下手頭的工作聚集過來,想問問逐晨的情況。 風不夜到時,懷謝與大魔已在里面診治,而屋外密密麻麻圍著至少三圈人。他遲疑片刻,在寥寥云身上留下了一縷探聽的魔氣,自己則返身回去。 屋內。本就不大寬敞的臥室站了十幾人之后,變得更為逼仄了。門窗緊閉密不透風,連流動的空氣都變得沉緩悶熱。 逐晨過了清醒時的那一陣,現下覺得病情舒緩不少。喝了杯水,喉嚨也不是那么難受了。發現自己一場小病居然驚動那么多人,尷尬得寒毛都炸了起來。想起床給眾人展示一下她健康的體魄,只是懷謝固執地將她按在床上,不許她動彈。 大師兄一番嚴密診斷,思忖良久,將逐晨的手放下,塞回被褥中,轉身沉痛宣布:“逐晨是思慮過多,疲勞過度,氣血兩虛,因此病倒了?!?/br> 逐晨聽他跟宣告遺言似地往外蹦詞兒,額頭淌下一道冷汗。 什么氣虛血虛,那都是現代打工人的通病了,沒什么是一杯枸杞解決不了的。至于疲勞過度,更是扯淡。她這剛旅游回來,都還沒來得及疲憊。 ……思慮過多,她覺得可能是真的。當然,更大可能是她昨天晚上沒蓋被子吹了邪風,不小心著涼了。 這理由說來有些丟人,因為哪怕是剛入門的半吊子修士,都很少生感冒這樣的病。 逐晨干咳兩聲,開口道:“沒什么大事,捂點汗就行了。麻煩了各位,我也沒想到寥寥云會叫這么多人來。叫諸位擔心了?!?/br> 但旁聽者不這么認為。 這群人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就變了,目光中閃過沉痛、惋惜、了然、悔恨等諸多復雜的感情,最后化作滿腔似水的柔情,朝逐晨鼓勵地點了點頭。簡直像是在關懷一位臨終病人。 ……大可不必! 逐晨清楚目睹他們這一通精彩表現,都懷疑他們究竟是戲精還是真情實意。 懷謝說:“帶到醫廬去吧,我好時時看顧著她?!?/br> · 朝聞的醫院剛建了個雛形,連會診的大廳都沒出來,只有一團茅草在工地上擺著。但為了部分重癥病人方便觀察,工匠們先在附近搭了個簡易的草棚,當是住院部了。 逐晨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巡查的工程,這么快就要親身體驗一遍。 她被接進了一間簡易草棚,住在單人高級病房里,享受十幾位護工無微不至的照顧。 在她正前方兩米遠的位置,用一塊粗布阻隔開的空間,就是另外一間病房。 雖然說,這批護工是她自己選的,可當她看著那幾位前不久還跟醫學界徹底無緣的年輕男女,手中端著碗藥款步走進來時,不免感覺到了一絲擔憂,生怕這人下一句說出來的就是:“大郎,喝藥了?!?/br> 逐晨心虛,不敢表現出來。安慰自己不是正在發燒嗎?發燒的時候思維比較天馬行空是正常的。 端藥的年輕姑娘轉眼間已到了她跟前,坐在前方的小木凳上,輕聲細語地說:“這是懷謝道長開的藥,說要小火煎熬。掌門放心,這藥是在前院里煎的,我一刻沒眨眼地盯著呢,火候沒出問題?!?/br> 這姑娘模樣清秀,雖不說有多好看,但是語氣溫柔、尾音婉轉,叫人心生親切。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衣裳,頭發一絲不茍地朝后束起,身上帶著點兒淡淡的藥草香,整個人拾掇得整潔干凈。 逐晨覺得她有點陌生,盯著瞧了許久才想起來,這姑娘先前臉上長了塊大凍瘡,不僅皮膚干裂出血,傷口處還紅腫得看不出五官。當時她連哭都是隱忍壓抑的,因為眼淚流過傷口,會酸澀發疼。 “凍瘡治好了?!敝鸪刻嫠吲d說,“現在完全看不出來?!?/br> 姑娘低下頭,羞怯地笑了笑:“多謝朝聞的兄弟姐妹,方姨安慰了我許久,我也沒想到真的能治好。這張臉總算是不嚇人了,我們組長便同意我來做……護士?!?/br> 逐晨說:“本也不嚇人嘛,現在是漂亮可人?!?/br> “逐晨掌門!”小姑娘不經逗,被她說得不好意思,端起碗道,“掌門,我喂你喝藥吧,涼了藥效不好?!?/br> 逐晨當下就覺得,這親身到一線體察民情的決策還是不錯的。 她客氣地將碗接過來:“我自己來就行。你去忙吧?!?/br> “我們這里這么多人,其實沒有那么繁忙的?!毙」媚锾拐\說了句,“掌門如今就是我們唯一的病人!” 逐晨笑容僵住,吸了吸鼻子,仰起頭將藥一飲而盡,頗有種烈酒嗆喉的滋味。 護士小jiejie站起來,合起雙手小幅拍動。 逐晨震驚道:“……你鼓掌做什么?” “懷謝道長說的。這藥味苦?!彼龔男渲忻鲆话垧T,打開后放到一旁的柜子上,“掌門,給你?!?/br> 這服務是很貼心,但逐晨享受著總覺得有些復雜。 護士收拾了東西,為她放下布簾,轉身出去。 逐晨躺著百無聊賴,喝過藥后開始犯困,迷迷糊糊之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