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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如今百姓已能慢慢賺錢了?!敝鸪恳娝蛳私桢X的念頭,語氣不由輕快起來,“師兄你是想買什么東西?” 懷謝無力地扯了扯唇角:“不是想買什么東西。最近兩月,各地宗門都在下雨,許多村莊被洪水淹沒,大批百姓流離失所。我在路上撿了一群無家可歸的孩子,本想將他們帶回樸風,可掌門寫信來說,樸風的大雨同樣未停,不知何時休止,讓我將人送到你這里來試試?!?/br> “啊……”逐晨愣了下,沒料到他說的是這個。一時間百感交集,許多想問的話都組織不出來。 邊上的魚猛地彈跳起來,發出與泥地撞擊的“砰砰”聲。逐晨聽得心煩,直接撿起一塊石頭砸了下去。 任性驕縱了半天的大魚,終于憑本事迎來了人生的痛擊,徹底陷入昏迷,生死難料。 風長吟怕她發飆后給每條魚都來那么一下,那他們忙活了半天的成果就沒了,趕緊擋在她身前,抱著魚往遠處拋。 寥寥云有樣學樣,陪他一起,在那里清理現場。 逐晨問:“下了很久的雨?” 懷謝:“是啊。今年外邊的世道恐怕不好過了?!?/br> 逐晨心里也挺不好過的。在這個修仙大陸,若是遇上天災,可沒有什么“眾志成城、抗震救災”的說法。大宗門能看顧得上,會幫上兩把,若自己都難以為繼,怎么去接收別處的災民?連樸風宗都做不到。 每每災禍過后,便是餓殍遍野,黃沙埋骨。 “那……那看看吧?!敝鸪空f,“養幾個孩子的話,是沒什么問題的。他們吃得又不多,對吧?人現在在哪里?” 懷謝見事有轉機,欣喜道:“在朝聞的邊界呢。都是聽話機靈的孩子。你若見了,定會喜歡?!?/br> 逐晨回過頭,看著滿地的大魚,臉色陰沉。 小師弟緊張地護住身下的黑魚,就發現逐晨的眼神從兇神惡煞,慢慢柔和下來,最后只剩下一片慈愛。 不能殺了,只要能生就有用處??梢杂脕眇B家。 · 幾人費勁地將大魚搬回了風長吟專屬的魚塘里。 那魚塘修建得窄小,懷謝將魚拋進去后,懷疑地說:“魚塘能養得下嗎?這些魚一抖尾巴就跳上來了吧?而且怎么長得那么大,簡直就像成精了一樣!” 他搬了這一路,衣衫被蹭出大片褶皺,仔細聞,還能聞到泥土和魚鱗的腥臭味。 從沒見過這么有活力的魚! 倒是梁鴻落推說自己身體不適,只用草繩牽了一條,悠悠墜在后頭,現下沒什么變化。因他的確是個魔修,在凡界不好活動,僥幸逃過這一劫。 逐晨在四周與水面打下固風,笑說:“不會的,除非它們以死明志?!?/br> 懷謝不大相信,可念及那批孩子還在遠處等候,他們已經耽擱了許多時間,于是不再多說,先領著逐晨過去。 待逐晨抵達朝聞邊界時,那群孩子還守在原地,緊緊依偎在一起。 他們臉上沾了沙塵,因附近沒有水源,不敢浪費,只用衣服胡亂擦了擦,因此看起來并不整潔,手指更是臟兮兮的。 但從他們被蹭紅的皮膚來看,他們有很認真地想叫自己能干凈一些。 逐晨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一張張稚嫩的面龐,低垂下去,緊張地回避她的目光。 小的七八歲大,大的也才十三四歲?;蛟S因為營養不良,看著會偏瘦弱些,但確實都是些年幼體弱的孩子。 有沒有生病暫且不知,流浪了那么些時日,風吹雨淋難以避免,估計情況好不到哪里去。 方才懷謝打來的水他們已經喝完了,水囊被整齊地擺在一旁。 為首少年害怕地瞅了眼逐晨,知道她應該就是這里的城主,不敢與她搭話。從背后拿出一個水囊,朝懷謝怯怯道:“仙君,這是給你留的水?!?/br> 懷謝彎下腰,伸手一推,溫和道:“我喝過了,你們誰渴,先喝著吧?!?/br> 后頭一個細弱的聲音響起:“這水好好喝,謝謝jiejie?!?/br> 邊上的人推攘了她一把,糾正道:“叫仙君?!?/br> 那女娃被衣服裹得看不清臉,哽咽地改口:“仙君?!?/br> 逐晨笑了下,說:“還是叫jiejie吧,不用那么生分。往后大家都是一家人?!?/br> 那女童忍不住哭了出來,又怕逐晨討厭,急匆匆地用袖子擦拭自己的眼睛。 她說:“我家人都死了……爹娘沒了?!?/br> 一群孩子受她影響,跟著紅了眼眶,噘著嘴,努力不叫自己宣泄出來。 他們還未從這場變故的悲痛中脫離,又要強裝堅強地找機會生存下去,對他們來說,這已經是極限了。不能做得更好了。 風長吟在一旁安慰道:“我也沒爹沒娘啊,沒事的!” 逐晨摸了摸他的頭,朝那群孩子走去。 他們身上有點臭味,自己也知道,因此惶恐不安地朝后退了兩步。 逐晨將那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童抱了起來,用力掰開她擋著的手,讓她不要揉搓眼睛。 女童打著哭嗝,慢慢平靜下來。 逐晨和緩道:“好了,走吧。帶你們去見叔叔阿姨,再給你們洗個澡,吃個飯,好好睡一覺。明日起來,就沒事了?!?/br> 懷謝動容:“師妹……” 第65章 見面 回去的路上,懷謝感慨萬千,同自己兄弟道:“我就說我師妹是個穩重的人吧!她真是長大了!原來我總覺得她還是個小孩兒,卻不知她已經能獨當一面?!?/br> 梁鴻落不知在想些什么,兀自出神,懷謝一連說了兩遍,他才聽進去,點頭道:“是啊?!?/br> 懷謝當他又憶起往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作聲。 幾人回到朝聞時,若有、若無等魔修正趕來吃飯。 原先空曠的空地上,擺出了十幾張木桌,那群不修邊幅的青年,坐在桌邊大快朵頤,順道與路過的百姓瀟灑談笑。一派其樂融融。 梁鴻落見到那幾位魔修,眼神倏地一變,冷厲起來,別過頭去。 若有的座位正對著街口的方向,抬頭間便與梁鴻落打上了照面,他認出這也是位魔修兄弟,友善地笑了笑。笑容還掛在臉上,就看見了梁鴻落避之不及的反應,當下有點尷尬。 若無嘴里啃著骨頭,含糊不清地道:“誒,那位道友我怎么沒有見過???他是從哪里來的?” 若有對著梁鴻落的側影認真辨認了會兒,覺得這人十分孤僻,性情也有些奇怪,搖頭道:“我也沒有見過。我們這邊的魔修不穿他那樣的衣服,許是從別處慕名而來的吧?!?/br> “倒是有點眼熟?!比魺o用余光窺視了幾眼,很快釋懷,“不過人不都長這樣嘛!” 梁鴻落發現這群人居然都不認識自己,心下又好氣又好笑。 逐晨徑直領著孩子,去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