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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一些――” 謝鏡辭:“不如這樣,我們倆換個位置?!?/br> 這句話說得直白,他瞬間愣住。 “沒問題吧?” 偏生謝鏡辭似乎對此并不在意,順勢一動,竟然當真坐在床沿上,為他讓出一片空隙:“等擦完藥,我們就一起去村子里看看?!?/br> * 裴渡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上了床。 他本是渾身僵硬地平躺,可謝小姐卻輕笑一聲,提醒他傷口都在身后,于是只得忍下羞意,把身體翻轉過來,變成趴伏的姿勢。 這個動作……有種不明緣由的羞恥。 尤其是當身體陷入被褥,涌動在四周的,盡是屬于謝小姐的香氣與熱量,他只要淺淺一呼吸,就能緊張到脊背僵硬。 因為背對著她,裴渡看不見謝鏡辭的動作,只能感受到一團細膩溫熱的柔軟掠過后頸,為他撫去雜亂的黑發。 少年把整張臉都埋進枕頭,胸腔里的震動清晰可辨。 然后在下一瞬,心跳陡然加快。 若是尋常的上藥,只需把藥膏涂抹在傷口就好,謝小姐的指尖卻輾轉片刻,兀地用力。 有股熱流順著她的指尖,經由條條經脈,被傳入他血rou之中。 ……謝小姐在為他傳輸靈力。 屬于謝鏡辭的氣息宛如洪流,緩慢卻不由分說地涌入他體內,將裴渡的神識層層包裹,再勢如破竹深入其中。 這是帶了點侵略性的、霸道的進攻。 可當靈力散開,卻又溫柔得不可思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蔓延到四肢百骸,讓床上的少年眸光一暗,自喉間發出微不可聞的氣音。 這是親密之人才會做出的舉動。 在此之前,裴渡從未有過此等經驗,因而也絕不會想到,當謝小姐對他這樣做,會是這么地…… 她愈發深入,所經之處被熱氣填滿,帶動一道道密密麻麻的電流。 在那場夢里,被謝小姐咬住脖子時奇怪的感覺……又重新出現了。 裴渡什么力氣都不剩下,下意識攥緊枕頭,咬牙不發出聲音。 謝鏡辭面如死灰。 孟小汀曾和她嘗試過這種手段,只覺得像是通了點,連骨頭都在噼里啪啦炸開。她們倆都受不了這種撓癢癢似的感覺,再沒用過第二次。 她能看見裴渡耳朵上越來越深的紅。 起初還只是一點緋色,后來她的靈力越來越多,他沉默著沒出聲,那抹緋色卻迅速加深,從耳朵一直蔓延到脖子上。 對不起。 謝鏡辭強忍指尖顫抖,在心里默默掉下眼淚。 她也不想這樣,可作為一個狂霸炫酷的霸總Alpha,她必須給自己的金絲雀灌入信息素。 ――垃圾系統毀她清白,把靈力傳輸和信息素交換劃了等號。 傷口隱隱發痛,被靈力環繞的血rou與骨頭卻在發麻。 這根本就……不像在療傷。 裴渡努力不讓自己顫抖或發出聲音,在心里暗罵自己無恥。 謝小姐定是存了關照之意,所以才來為他療傷,他卻生出了不合時宜的旖旎心思,肖想著雪月風花,甚至…… 甚至想要長長久久地,永遠沉溺在這份曾經不敢奢求的溫柔里。 耳邊忽然傳來謝小姐的嗓音。 她語氣淡淡,莫名帶著孤傲:“喜歡這種感覺嗎?” 謝鏡辭略作停頓,雖是含了笑,卻篤定得不容置喙:“喜歡的話,發出聲音也沒關系……我想聽?!?/br> 心口被猛地一揪。 裴渡用力蜷起指節,只覺得有股熱流在血液里轟地爆開,燙得他大腦空白。 謝小姐她―― “想聽茶樓里說書先生講的,等我們回到云京,一起去喝茶吧?!?/br> 懸在半空的心臟軟綿綿落下去。 他真是……整天在胡思亂想些什么,謝小姐怎會講出那般奇怪的話,只有他在自作多情。 裴渡似是有些失落,緊繃的身體倏然卸了力道,他仍是背對的姿勢,因而看不見床邊人的模樣。 謝鏡辭的雙眼已經失去高光。 ――救!命!??! 這種羞恥至極的臺詞是真實存在的嗎!還好她急中生智力挽狂瀾,不然絕對會被裴渡當成變態吧?。?!這么喜歡聽,你去春晚聽相聲啊總裁?。?! 她永遠愛茶樓里的說書先生,感謝先生救她狗命。 視線來到下一句臺詞。 謝鏡辭一口氣塞在心尖上。 她心緒如潮,絲毫沒有注意到,從指尖淌出的靈力出現了劇烈波動。 靈力傳輸與心境關聯很大,原本還是沉穩安靜的涓涓流水,這會兒猝不及防成了開閘泄洪,謝鏡辭毫無知覺,身下的裴渡卻是呼吸一滯。 他把臉埋在枕頭里,眼前盡是黑暗,對于周身事物的觸覺也就更為敏銳。 謝鏡辭的氣息霸道非常,于他體內橫沖直撞。 這種沖撞毫無章法,觸碰一瞬便即刻退開,又在其它地方很快出現,不留絲毫喘息機會,如同步步緊逼的撩撥。 他咬牙,勉強止住聲線里的顫抖:“謝小姐……” [眾人皆知,謝小姐清冷矜貴、目中無人,直到某天,竟有人看見她雙眼猩紅,啞著嗓子將裴家小公子壓在床上親?。?/br> 系統看得笑出雞叫,很貼心地配上旁白:[但見她左眼涼薄,右眼情深,棱角分明的側臉宛如雕塑,透出令人心驚的邪魅與柔情。] 謝鏡辭雙眼猩紅,被系統逼急的。 啞著嗓子,被藥苦的。 至于左眼涼薄右眼情深,可能是這位總裁戴錯了美瞳。 “受不住了?” 謝鏡辭冷笑,語氣里帶著三分霸道六分冷漠,以及一絲滿足般的歡愉:“自己點的火,就應該自己來滅?!?/br> ――滅你妹?。。?!干脆和滅火器結婚吧,這都啥跟啥?。。?!她能被點起哪門子的火?。。?! 謝鏡辭心里的小人已經快要哭到嘔吐。 只剩下最后一句話,還有一個動作。 只要完成它們,她就能徹底解放,跟霸總劇本暫時說拜拜。 裴渡,對不起。 作為工具人男主角,你真的太苦太苦了。 還有自己,對不起。 如果不是一年前的那起意外,你也不至于淪為天道的打工仔,被迫在這種鬼地方,親身踐行那勞什子―― 謝鏡辭無言仰頭,欲哭無淚。 那勞什子按在床上親。 裴渡沒看過亂七八糟的話本子,聽不懂謝鏡辭那句話的意思,只覺得身下發熱,躁動不休。 ……他真是完蛋了。 他呼吸驟亂,直覺不能再任她繼續,倉促側過腦袋,嗓音是連自己都未曾想到的喑?。骸爸x――” 僅一個字出口,雙眼便被不由分說地捂住,強迫他重新回到枕頭。 “別動?!?/br>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