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了口開始傾訴，“不過我從沒這么突然的遭遇一個意外過。我是說，關于謝爾蓋，我始終無法忘懷?！?/br>
    “你在介意他的死亡嗎？這可和你之前說的不一樣，莉蓮?！辟M奧多爾沉默了一會，問道。

    “我搞不明白，我想了這個問題一夜，然而沒有答案。是啊，為什么我會為謝爾蓋感到悲傷呢？”

    綾開始變得煩躁，但是她很快冷靜了下來。

    “不過沒有關系了，把現在的我和身為‘書’的我割裂開來，一切都可以得到圓滿?！?/br>
    她自信滿滿地說道，然后虛情假意地說了句低低的話。

    “緬懷！”

    “作為人的我，為熟悉的人的死去感到難過，不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但她并沒有完全解決這個問題。

    費奧多爾也看出來了她這種消極式的處理方法，于是他問道。

    “一個人可以分成兩半嗎？”

    “我想應該是的，精神分裂者的存在不就證明了這個問題的真實性嗎？”綾反問道，“既然就這種現象的存在，我這么做也是一種正常?！?/br>
    費奧多爾沒有理會她的這句話，他搖了搖頭，看起來頗為苦惱的樣子。

    “莉蓮，你有聽說過的一個故事嗎？”他問道。

    綾搖搖頭。

    “先把放到一邊?，F在，讓我問你一個問題。莉蓮，你叫什么名字？”

    費奧多爾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叫莉蓮，早田綾，這些都是我的名字?！?/br>
    綾對他的這個問題似懂非懂，不過她很有耐心地回答了。

    “莉蓮只是個名字和符號，實際上，‘莉蓮’本身并沒有任何意義?！?/br>
    “你想說什么？費佳?！?/br>
    綾低聲說道，語氣有點兇巴巴的。

    “如果你想否定我，直說即可，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戲?！?/br>
    費奧多爾低低地笑了一聲，他轉過身，用令人發膩地語氣說道。

    “彌蘭陀王問智者那先這個問題，你猜那先是如何回答的？”

    “‘那先只是個名字、稱呼、符號、一個簡單的詞語，這里并沒有人’?！?/br>
    費奧多爾慢悠悠地公布了答案。

    “因為人是由事件和整體組成的集合，如果人失去了事件，那不應該稱作為人，而應該叫做尸骸。一雙腿，一顆頭顱也不應該稱作為人，因為這只是人的一部分。同樣的，莉蓮在莫斯科遇到費奧多爾這個事情也不能代表‘莉蓮’這個名字?！?/br>
    “如果我稱呼你為莉蓮，你會回應我嗎？”

    “當然?！本c這么回答。

    “你看，莉蓮，你已經深刻的明白自己的存在了。但你搞錯了一些基本的關系，這些問題讓你產生了一種自我錯亂的感覺?！?/br>
    “悲傷亦或是痛苦，甚至是一切情緒都是你這個集合體的一部分，你不應該去否認它們，甚至把這個情緒割裂開來?！?/br>
    “別否認自己，無論是好是壞，不要把好的自己和壞的自己分開當做兩部分來看待，實際上，無論是‘書’還是‘人類’的身份，對你來說并不重要了?！畷凶晕业那榫w就這么會讓你感到無措嗎？然而宇宙中并不是只存在人類這一個情緒物種，你并不特殊?！?/br>
    費奧多爾只是用那雙含笑的臉這么說道。

    他在試圖安慰她。

    “但是莉蓮這個名字，是因為你存在才有意義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

    “People driving fancy cars look like bles to the stars?！?/br>
    的一段，王初見那先，問卿尊姓大名。

    王便問那先：“卿尊姓大名如何稱呼?”那先說道：“父母給我取名為那先，人們叫我為那先，有時候父母也叫我為首那先，有時候又稱我為維迦先。因為這一緣故，人們都能夠認識我，世人都像我這樣，有個名字，那不過是方便稱呼的假名罷了?！?/br>
    王問那先：“那先是指什么呀?”

    王又問道：“是頭叫那先嗎?”

    （那先回答道）“頭不是那先?！?/br>
    王又說道：“耳、鼻、口是那先嗎?”

    “不是那先?！?/br>
    王又說道：“頸項、肩臂、手足是那先嗎?”

    “不是那先?！?/br>
    王又說道：“腿腳是那先嗎?”

    “不是那先?！?/br>
    王又說道：“顏面容貌是那先嗎?”

    “不是那先?！?/br>
    王又說道：“苦樂是那先嗎?”

    “不是那先?！?/br>
    王又說道：“善惡是那先嗎?”

    “不是那先?！?/br>
    王又說道：“身軀是那先嗎?”

    “不是那先?！?/br>
    王又說道：“肝肺、心脾、腸胃是那先嗎?”

    “不是那先?！?/br>
    王又說道：“顏面容貌是那先嗎?（此語為衍文，上已問過）”

    “不是那先?！?/br>
    王又說道：“苦樂、善惡、身心，共同合起諸件物事，能否成為那先嗎?”

    那先說道：“不是那先?！?/br>
    王又說道：“沒有苦樂，沒有顏面容貌，沒有善惡，沒有身心，沒有這五種物事，能否成為那先嗎?”那先說道：“不是那先?！?/br>
    王又說道：“聲響、喘息，是那先嗎?”那先說道：“不是那先?！蓖鯁柕溃骸澳敲淳烤故裁礀|西是那先呢?”

    那先問王道：“什么是車呢?車軸就是車嗎?”

    王回答道：“不是車?！?/br>
    那先說道：“輦是車嗎？”

    王說道：“輦不是車?！?/br>
    那先說道：“輻是車嗎?”

    “不是車?！?/br>
    那先說道：“輞是車嗎?”

    “不是車?！?/br>
    那先說道：“轅是車嗎?”

    “不是車?！薄败検擒噯?”

    “不是車?！?/br>
    那先說道：“舉是車嗎?”

    “不是車?！?/br>
    那先說道：“蓋是車嗎?”

    “不是車?！?/br>
    那先說道：“共同將這些材木的某一方面特點加起來，豈就是車了嗎?”

    “不是車?！?/br>
    那先說道：“輪子滾動所發出的音聲是車嗎?”

    “不是車?！?/br>
    那先說道：“那么什么才是車呢?”彌蘭王一時語塞，沉默不言了。

    那先接著說道：“佛經上說道：“綜合這些材質的功能、因而成為車之功能，因而得到我們想要的完整之車?！比艘彩沁@樣，必須綜合頭、面、目、耳、鼻、口、頸項、肩臂、骨rou、手足、肺、肝、心、脾、腎、腸胃、顏色、聲響、喘息、苦樂、善惡，然後才合聚成為一個完整的人?！?/br>
    王說道：“說得好哇!說得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