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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興致缺缺地盯著不斷跳動的屏幕,卻又像在認真看著。屏幕里播放著不一樣的煙花燃放畫面,同樣的是在慶賀佳節,為了辭舊迎新。祁念看了一會兒覺得雙眼干澀模糊,翻了個身將頭埋進徹底的黑暗里。時間能篡改很多東西,和顧颯明分別的這幾年,明白與顧颯明有生之年遙遙無期的這幾年,祁念居然記得不大清楚。然而,無論他是把高中那兩年銘刻于心,還是把余下冗長的片段遺忘無幾,最終都落得式微。時間滾滾向前,一切都通通沒有分別地離他而去。可哪怕下一秒就生命終止,祁念也覺得他的記憶也不是那么乏善可陳,他可以死去,但他心里的哥哥不可以。說這是茍延殘喘也好,作繭自縛也罷。祁念無堅不摧地“好好長大”,僅僅因為結束的選擇權不在自己手里。祁念閉著眼睛,把回溯過無數遍的怕會忘了的舊事重現于腦海。——他總是在一些自認為特殊的日子,幻想垂涎一些不著邊際的美夢。每一次都會落空,卻總有下一次。他窩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臉,肩膀影影綽綽地顫抖,難以抑制地做回了那個懦弱又無助的孩子。再也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的祁念知道,這個孩子哭得好兇,抽噎卻無聲地永遠等在原地,在絕望里仰著天真而期待的臉龐。鉆心入骨的想念是不能僅靠單方面強求而存在的不是嗎?那么,顧颯明,你到底什么時候能來看看好好長大了的我啊。“哥......”祁念半夢半醒地呢喃,眼角浸潤得潮濕,“我不怕啊?!?/br>徹底入睡前,他低低地說:“你要想我?!?/br>作者有話說:此文之后是緣更狀態,因為僅靠寫文既找不到好工作也考不上研,迫于生活對我下了毒手了,不得不緣更。感謝打賞和評論的各位,骨科題材現在就是為愛發電,斷更后看的人本就不多,能有今天下卷的出現并不容易......但我知道寫得很爛更得很慢,別多說了。之后沒辦法只能緣更,非常抱歉。每個人最終請把宗旨定在“我開心就好”就好了吧,但也不用惹我不開心,我比誰都被動。以及中秋快樂。btw↑今天的重點還是破鏡開始圓了,祁念回國了好不好??!第七十章(下)翌日清晨,新年伊始,淺黃色的陽光穿過窗簾沒被拉緊的窗戶,鋪滿了整個客廳。祁念昨晚直接那么躺著就睡著了,但睡得并不好,這會兒他面朝沙發的靠背,微微睜開惺忪的睡眼,下意識地瞇了瞇。電視機一夜未關,正在重播著昨晚的春節聯歡晚會,祁念扯開自己身上的毛毯,翻了個身,牽扯到脖子頓感酸痛,緩慢地支著胳膊坐了起來。他半耷拉著眼睛,怔然看著遠處地板上反光的地方,休息片刻后,彎腰從地毯上撿起電視機的遙控,朝前摁了兩下,便起身往衛生間去了。漫漫長夜里的情緒崩潰總存在得并不長,無論狹路相逢多少次,都要強行且盡快地繞過去,這樣才有繼續生活下去的勇氣。祁念洗漱后,回主臥換了便服,從大衣口袋里找出手機。他昨天睡得太早,也沒有守歲,此時一看通知欄上全是未回復的消息,還有阿姨打來的幾個未接來電,時間顯示昨晚十一點多。他第一下就回撥了過去。那邊接得很快,光聽聲音仿佛就能看見對方臉上慈祥的笑容:“喂,小念,怎么起得這么早?我看看......三點半了,才早上六點吶?”“不早,七點多了,我昨天睡得早,”祁念解釋道,也笑了笑,“阿姨,新年快樂?!?/br>“欸,新年快樂,沒事就好,阿姨給你發的紅包等會快去收了啊......”祁念順著她的意思說好,他將手機開著免提,放在桌上,轉頭從冰箱拿出一盒牛奶,撕開封口,倒進玻璃杯里。阿姨說著說著就嘮叨起來:“那在國內還習慣嗎?現在住的地方安頓好了吧,工作呢,合適嗎?”“都很好?!逼钅钫f。他繼續聽著那些關心的話,回答的雖然簡單,但很有耐心,也讓阿姨注意身體。“好好好,我還能不知道么,放心?!?/br>阿姨最后說自己還在超市買東西,催促著他趕緊去吃早餐,才掛了電話。祁念從微波爐里端出熱好的牛奶,小心地握著杯子邊緣,抿著唇喝了一口,熱氣蹭在他鼻尖,冒著甜絲絲的奶味兒,十分暖和。他回到房間,在書桌前坐下。桌上除了擺著臺筆記本,看起來空蕩蕩的。這間房子祁念才住進來沒多久,除了房東提供的一應俱全的家具和物品,屬于祁念自己的東西確實還少得可憐。祁念當年帶出國的那只行李箱里幾乎全是玩具,這次回國也是。除了極少數必要的,其余研究生期間的大量書籍、文獻以及各種瑣碎的東西都被留在了溫哥華。只有那堆在成年人眼里的毫無用處的玩具被他時刻帶在身邊。若是被認識的旁人知道,大概覺得祁念不僅看起來顯小,還是真的童心未泯。那就當他是童心未泯吧。祁念只分了短暫一會兒的心,轉頭打開電腦,徑直登錄了郵箱。在郵箱里一水的英文信件中,獨獨有一封是用中文寫的,并且非常出乎祁念的意料。屏幕上正文的地方,映入眼簾只有短短幾行字:【Dear念祝你新年快樂。為你學去中文了,我愛你,他們說是月亮代表我的心。Joey】祁念握著鼠標的手頓了頓,像是有些疑惑,又有些驚訝,但他并沒有回復,思考兩秒后便返回頁面,點進了下一欄。Joey是祁念在溫哥華讀研時僅僅有過幾面之緣的比他低一級的學弟,一個留著頭金發,性格十分開朗的加拿大人。之所以會留下印象是因為他們選修了同一個教授的課,而Joey有次坐在了祁念旁邊,搭過幾句話。祁念無從知曉他是從哪要到了自己的郵箱,更對這份突然的表白給不出反應,他既沒有任何多余的感覺,也難再體會此種愛意,不回復便是最好的回復。春節七天的年假很快過去,祁念除去除夕出門看了一場煙火和日常下樓到餐館吃飯,并沒有別的地方去。他從前在云城認識的人少之又少,無論親密不親密,都早已斷了聯系,誰也找不到誰了。但這七天里他也不是一無所獲。祁氏集團這些年越做越大,從房地產到商業、文化產業等等均有涉及,別說馳騁整個云城,在全國都是能輕而易舉就掰開手指頭,數得出名號的,要聽得一些茶余飯后的談資自是不難。據說因為祁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