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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懌正嗅著她,轉著頭,聞言動作停住。 容央慌忙道:“我的意思是,有沒有感覺比較疲憊、乏力……” 褚懌盯著她:“沒有?!?/br> 容央又“咕咚”一聲,睫毛亂扇,都不敢看他:“那……??!” 褚懌大手用力,握著她在那里一按,容央震驚地瞪大雙眼。 作者有話要說: 褚懌:她在想什么? 第79章 、爭辯 一抹殘陽曬在臉頰上, 分明并沒多少溫度,卻把本就燥熱的臉燙得如同火燒。 容央小手僵在那碩大硬挺的什物之上,驚得忙要縮手,卻被硬生生按著不能動彈。 而就在這拉扯之下, 只感覺那家伙越發地囂張起來, 帶著一股報復性的氣勢, 要把先前那瞧不起它的蠢人狠狠凌虐一下般, 容央膽顫心驚,委屈巴巴喊道:“悅卿……” 褚懌瞇著的眼眸一深, 唇邊冷峭的弧度在她淚眼朦朧的求饒目光里褪去, 松開手,低哼一聲。 又看一眼她腦袋。 也不大, 屁大點一個, 一天到晚瞎想的東西怎么就那么多? “今日在家里干什么了?” 褚懌轉身取來衣架上的便袍穿上, 容央本來沉浸在乍悲乍喜之中,腦袋懵懵的,耳聞這一拷問,更是心頭一悸:“沒、沒干什么啊?!?/br> 褚懌盯她一眼,半信半疑。 容央忙給他整理衣袍, 眼眸垂落,避開他鷹隼一樣的審視。 褚懌打量她,知道她明顯就是心里有事,但又不愿意講。 她不講,他就得猜, 不然壓著壓著,指不定哪天就得壓出岔子來。 褚懌便猜:“你感覺我身體不行了?” 果然,容央系橫襕的動作一震, 褚懌眼睛重又瞇起,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室內氣氛瞬間一變,褚懌心中那個五味雜陳、翻江倒海,下頜動著,憋著氣壓住胸膛里一股股上躥的火。 然開口時,聲音里的暗啞還是壓不住的,在當事人聽來,像極剛剛出鞘的刀摩在指腹上,隨時等待嗜血。 “我哪里讓你覺得不行了?” 容央神魂俱顫,一雙小手哆哆嗦嗦,臉上肌rou也明顯僵硬得不能自控:“沒,我……” 褚懌眼神里的深和冷半點不褪,就那么等著她答。 他審視一個人時的氣場實在太強大,容央欲哭無淚,這一刻恨極那挨千刀的奚長生,閑著沒事胡言亂語些什么,害得她自己都跟著魔怔了! 容央心念飛轉,顰眉咬唇,嗔道:“誰、誰說你不行了?明明上次還天翻地覆的,把我折騰得命都去了半條……” 褚懌靜靜看她頰上飛霞,羞人答答,眸底情緒越深。 容央趁熱打鐵,摸著他講:“你看看你這胸,你這肩,你這手臂……哪一塊地方不是扎扎實實的,怎么可能不行?你真是,一天到晚凈瞎想的……” 褚懌挑眉:“我瞎想?” 容央摸完,埋頭去給他系橫襕,一雙卷曲的睫毛扇得飛快,偏不應聲。 褚懌扯唇一笑,知道她這是什么招數了,倒打一耙嘛。 “不系了?!瘪覒查_她小手,把那條橫襕又松開,作勢往床邊去。 容央云里霧里,轉頭看時,他已脫下外袍躺去床上,手背往眉骨上一搭,擋著眼睛,一副困倦的模樣。 容央一顆心七上八下,撲過去:“怎么了?” 褚懌悶聲:“累?!?/br> 容央上下掃視他,最后決定去扒開他擋在眼前的手,扒不動。 容央氣咻咻:“你裝的!” 褚懌紋絲不動,正兒八經:“沒裝?!?/br> 容央繼續拽他:“那你還那么大力氣!” 褚懌便松力,任她把胳膊拉開,順勢一翻身,改成趴在床上,容央于是又看不到他的臉了。 容央爬進去,小手摁過他腰,褚懌立刻嘶一聲,似極痛苦。 容央似信非信地撤開手:“壓疼你了?” 褚懌臉埋著,不答。 容央心一揪,面手躡腳地爬到床里側去跪著,開始研究他腰:“你腰疼了?” 褚懌仍舊不答,把容央整得越發忐忑,想解開他衣袍來看,卻又反應過來那里就算是勞損,外觀也是看不出什么來的。 正緊張,褚懌倏地開口:“按會兒吧?!?/br> 容央:“???” 褚懌調整了下姿勢,重復:“是有點兒疼,給我按會兒?!?/br> 容央聽他承認腰疼,心口“嘭”地一撞,一雙小手按上去,小心翼翼地動起來。 片刻,求證:“只是有點兒疼吧?” 又道:“是被我剛剛壓疼的吧?” 褚懌輕咳一聲,答:“不清楚,也可能是累的吧?!?/br> “累的?”容央眉頭緊蹙,替他分析,“是最近在馬軍司騎馬累的嗎?” 褚懌答:“最近在馬軍司沒騎馬?!?/br> 容央一顆心拔涼拔涼。 褚懌:“怎么不按了?” 身后半晌沒回應,只是那雙小手終于按了回去,按得緩慢又沉重。 褚懌偏頭,朝后瞄去一眼,容央坐在里側,半邊臉龐被薄薄暮色照著,果然是愁云慘霧,悲戚難言。 唇邊露出一笑,褚懌忙轉回臉去,又咳一聲,吩咐:“用點力?!?/br> 容央愣一下,繼而很乖順、很認真地用起力來,像模像樣地按摩一會兒后,悶悶道:“應該是舊傷太多,積久成疾了?!?/br> 褚懌在暗處揚眉,心想這個時候倒是覺悟高了? 又聽得身后人道:“你從十二歲就開始騎馬上戰場,每揮一次長*槍,腰就要承力一次,更不用說被敵人用刀槍壓制的時候,不小心摔下馬的時候,還有那一回那差點被大遼的騎兵踏成重傷的時候……” 容央驀地停住,鼻頭一酸,蹙緊眉忍著道:“你雖然年輕,外傷恢復得快,但畢竟不是鐵打的,遭了那么多的罪,哪可能一點基礎都不傷?” 褚懌唇邊壞笑凝住,眸光黯下來:“你怎么知道我被大遼的騎兵踏過?” 容央自然不會說是大婚前趙彭特意給她講的,避重就輕答:“你那些糗事,以為瞞得過我?” 褚懌啞然,喉嚨像給什么東西梗住。 容央哼道:“你不要總仗著自己年輕,看起來所向無敵的,就真的以為自己無敵了。你現在不過是個指揮使,一個小將軍,往后不知道還要多少仗要打,多少傷要挨。你可是答應了我要做定風波、平四海的悍將,做揚名四海的大英雄的,要是在那之前把身體先廢了,便是僥幸做成,下半輩子也多半成了個廢物,那我……” 容央哽住,雙手也停住,褚懌回頭:“那你就不要了?” 容央對上他深黑的眼,一震,那句關于“不要”的威脅驀然就卡在喉中,怎么都無法再開口。 她怎么會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