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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是我第一次想跟殿下、跟夫人走近?!?/br> 齋內的燈火溫暖靜謐,他的聲音也像一盞燈火,帶著人間的暖意。容央看回他,瞳眸深處有涌動的淚意,褚懌撫上她臉頰。 “不哭?!?/br> 褚懌道:“我們長大了?!?/br> 容央胸口一熱,想哭的沖動更強烈。 褚懌無奈,提前去摸她微微上揚的眼尾。 容央澎湃的心潮在他溫柔耐心的撫摸中平靜下去,最后握住他的手,低頭,在他掌心里畫圈。 “你嬢嬢……會喜歡我嗎?” 褚懌有點意外于這個問題,笑了笑:“會?!?/br> 容央較真:“為什么?” 褚懌便也認真答:“可愛,聰明,善良?!?/br> 這答案不錯,容央盯著他,臉上重新展露出笑來:“我嬢嬢也會喜歡你的?!?/br> 褚懌:“哦?” 容央眼波澄亮:“英俊,瀟灑……” 最后一個詞,被刻意壓得很低。 褚懌啼笑皆非:“什么?” 能干? 容央笑,轉開臉,吩咐他去取宣紙來,她要作畫。 褚懌不知道她又要玩哪一出,笑著,順著,去櫥柜里取來宣紙鋪開,后又為她研磨。 月上窗紗,燈影朦朧,容央坐在書桌前揮毫,鋪開湖水,鋪開小山,鋪開一片瑰麗的夜空。 最后,勾勒那山,勾勒那亭,勾勒那人。 “是這樣嗎?”容央歪頭,一雙眼在燈火映照里燦亮起來。 一如那夜,奪目,璀璨。 褚懌靜靜看著:“是?!?/br> 容央臉莫名地紅了紅,把筆擱回筆山上,嚴肅地把畫紙鋪展開,用鎮紙壓住四角。 桌上,兩幅畫緊挨在一起,是他眼中的煙火爛漫,是她心中的在水一方。 “以后這畫,我也要傳給我們的孩子?!比菅胪话l奇想。 褚懌啞然失笑:“算了吧?!?/br> 容央知道他是羞于自己的作畫水平,安慰:“自家孩子,有什么的?!?/br> 褚懌琢磨著前面那四顆字,唇邊勾起,人走過來。 容央重新被他抱回大腿上,耳廓被他唇貼住。 “說得跟有了似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沒有人猜對,哼,想送個紅包都送不出去(狗頭)。 明天起進入新副本啦。 感謝在2020-07-21 12:08:07 ̄2020-07-22 17:50: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becky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弘歌漫漫 10瓶;35148012、菜菜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8章 、少年 六月初六, 皇親國戚、文武百官盛裝出席恭穆帝姬趙慧妍的和親大典。 同樣一座大殿,同樣一級丹陛,同樣的一批送親之人, 只是這回被呂皇后扶下殿階的換成了她的親生女兒,被趙彭策馬相護走出皇城的不再是他的孿生jiejie, 雕鞍繡轂的一隊儀仗亦不再僅僅是從禁廷走入盛京。 而是走過禁廷, 走過盛京,走過大鄞。 這一天,滿城的百姓都在觀禮,觀和親儀仗里那格外浩蕩漫長的車輛,觀直遏云霄的禮樂如何把人送往遠方。 這一場婚禮, 似乎總不如嘉儀帝姬的那一場來得熱鬧, 又似乎哪哪都比嘉儀帝姬的那一場喧囂。 禮散后, 簇擁在御道兩邊的百姓們仍遲遲不肯回去, 男人們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地拐入就近的茶坊、酒肆, 女人們挽手并肩、交頭接耳地逛游在大街上。 他們繼續聊這一場大婚,聊大鄞史冊上這場史無前例的和親。 前者聊大遼的都城, 大鄞的關城, 聊耶律齊的這一去, 灰頭土臉,倉皇退遁。 后者聊大遼的冬夜,大鄞的春夜,聊恭穆帝姬的這一走, 沒有流淚, 沒有回頭。 ※ 這兩日的雨下得有點頻繁,不下時,天也是陰沉沉的, 風一刮,大殿里全是涼沁沁的黏濕之意。 午后,官家坐在文德殿里小憩,被前來稟事的吳縉提醒,梁桓生已抵京十五日了。 國朝重犯入京,囚于大理寺,一審由大理寺卿責令驗明正身,核定證據,錄下口供,是為“推勘”。二審由御史臺派人執卷宗從頭到尾重新審問一遍,是為“錄問”。 吳縉總結,梁桓生在兩次嚴審中直言不諱,前后一致,把去年上官岫修書勾結他謀害褚家軍一事盡數道來,樁樁件件,均已登記在冊。 現,只待提審上官岫及范申,就金坡關一案終審。 一位是參知政事,一位是國朝相爺,在牢獄中關上整整兩個月之久,受其波及而被提審關押的官員不知凡幾。 金坡關一案沒審得怎樣明白,倒是把以前的那些腌臜事糾出來不少。 官家想著近日那一封更比一封詳細的罪狀,疲憊地闔上雙目。 “審吧?!惫偌衣?,“責令刑部尚書盧云直、大理寺卿王仁章、御史臺……” 國朝御史臺不設大夫一職,御史中丞即為一臺主官,但御史中丞…… 吳縉垂眸:“御史中丞劉石旌系此案告發之人,論理,不宜再參與三司終審。為確保結果公正,臣建議,換一人?!?/br> 官家:“換何人?” 吳縉:“那就看,陛下想要的是什么了?!?/br> 官家緩緩撩起眼皮。 吳縉道:“二位相公在朝堂中人脈廣如樹根,牽一發而動全身,落一子而滿盤活。如陛下僅想敲打震懾,換成哪位官員,倒是無多大妨礙;但如陛下想要真相……” 官家截斷:“朕自然是要真相?!?/br> 吳縉對上那雙薄怒的龍目,慚然低頭。 “那臣以為,此人不宜在朝中擇選?!?/br> 官家蹙眉。 國朝崇文抑武,文臣武將間天然有著隔閡,范申、上官岫的勢力盡管不能侵入全局,但其試圖靠削弱將門權勢以鞏固皇權、減少軍費、緩解二冗的思路還是很受一大部分文官認同的。在這種情形之下,多數作壁上觀者并不愿意看到褚家大捷,而傾向于兩敗俱傷,或是保全前者。 更遑論,朝堂中除開褚家等幾個將門以外,本就沒幾個有膽量、決心和其抗衡之人。 官家擰眉沉思,郁聲道:“不擇選朝中人,那選什么?皇室出人?趙彭?那是褚懌的小舅子,換他去,旁人又能服么?” 吳縉笑道:“三殿下如今的確已到了為陛下分憂的年紀,不過臣想舉薦之人,并非出自皇室?!?/br> 官家狐疑。 吳縉道:“春時殿試,陛下覓得不少英才,其中探花郎宋淮然耿介直率,心思縝密,又是開國功臣宋氏之后,家風蔚然。如今國中簪纓世胄數宋氏一族最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