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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決明所說的“上面”,又為什么在這時候推宗眠出來? 思索間,相野發現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背景。 緝兇處的人成分都很復雜,有老樂這種普通人,也有相野這樣帶著鹿野血統的人,但大多沒什么深厚的背景,只有宗眠是個例外。 中國有句古話,叫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宗家雖然被滅門了,但主家死了,還有旁支。從前的那些故友舊交,不可能個個都翻臉無情。更何況,宗眠還繼承了巨額遺產,他的人脈,是其他人拍馬也趕不上的。他能做到的事,也絕不限于緝兇處。 這樣一看,宗眠的升職好像也沒那么不能理解??伤谶@時冒頭,相野仍然會懷疑他,只不過最終的確定得等到他親自跟宗眠談過之后。 簡寒棲沒想那么多,他甚至都沒意識到隊內會有內鬼。上一個內鬼是信息組的,決明已經把人揪出來了,他自然以為內部清掃已經結束。 “有大棉花和老樂在,京州暫時不用擔心?!彼^續硬邦邦地安慰著相野,道:“接下去做什么?你說,只要能找回隊長,我配合你?!?/br> 相野:“有一個消息我還沒有告訴你們,宋沅真的在烏雀山出現了?!?/br> 簡寒棲立刻投去詢問目光。 相野:“如果不是他及時出現解圍,我們就會被仇音用人質威脅,恐怕沒那么容易帶著龐杰安全下山?!?/br> 簡寒棲:“那他人呢?” 相野:“又跑了。迷瘴封山,不易追蹤,但他悄悄在離開前給我塞了紙條,約我明天在錦城見面。我必須去見他,或許他會知道點關于楚憐的新線索,又或者能幫我找到邢晝。你跟我一起去,但現在局勢不明朗,有關于宋沅的消息——等我們見過他之后,再上報京州?!?/br> 簡寒棲蹙眉,“你擔心有人再用宋沅的事情做文章?” 相野沉聲道:“邢晝都能被污蔑成殺人兇手,一個宋沅,雖然明里暗里幫了我們幾次,但他身份特殊,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暴露,你覺得上面對待他的態度,最有可能是什么?” 是審查、懷疑,這必將導致一系列的麻煩。 話已經說得這么明白,簡寒棲略一思忖,便果斷答應。他做事一向干脆,也不問東問西,干就是了,他的拳頭會給他答案。 可決明聽到這個消息后,又咋呼開了。 彼時已經是回到錦城的半小時后,決明忙了一夜,剛休息了一會兒又醒過來,驟然聽到相野說要秘密去見宋沅,當即提出反對,“不行,太危險了!” 簡寒棲:“有我?!?/br> 決明:“這不是有你沒你的事,你們確定那個宋沅是真的嗎?看見他的臉了嗎?長什么樣子?萬一他是假的呢,而且他不是出現在烏雀山,為什么又約在錦城見面?有什么話是非得單獨跟相野說的?” 相野:“他很謹慎,沒有露正臉,聽聲音是個三四十歲的男人。如果他不是宋沅,為什么會幫忙?!?/br> 決明:“那或許是為了降低你的警惕性,好引你上鉤呢!楚憐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陰狠毒辣,最擅長給人挖坑,要是——” “可我只能這么做?!毕嘁按驍嗨?,“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抓住的線索。如果我不去,那要到什么時候才能找到楚憐,什么時候才能找回邢晝?” “可、可是……”決明可是了半天,卻沒找到更好的說辭來勸阻,最終只能化為一句:“我只是擔心你。連頭兒都出事了,你絕對不能再出事了?!?/br> 相野:“我有分寸?!?/br> 決明沉默了,良久,才道:“你們約在哪兒見面?我讓方斗提前去踩個點,你們去,目標太大了?!?/br> 相野便報了一個酒吧的名字。 決明很快去查了,又回來,“那是個gay吧!” 相野:“我就是?!?/br> 決明:“哈?” 相野:“有問題嗎?” 決明&簡寒棲:“……” 相野:“我跟邢晝在談戀愛?!?/br> 決明&簡寒棲:“…………” 相野:“懂了嗎?” 懂了。 這是一個既失去了隊長又失去戀人的正處于暴走邊緣的年輕人,沒有人能阻止他去追查線索。他就算脾氣再爆、再沖動,都情有可原。 但是年輕人!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說了什么! 決明兩眼一翻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去,倒在地上也沒想著要爬起來,抱著頭,覺得世界都顛倒了。相野怎么可以,在緝兇處發生這么多變故之后,輕描淡寫地又拋出這么個重磅炸彈來? 他們什么時候談的戀愛? 決明忽然想到,他們在海邊的時候就睡一張床了。 蒼了個天。 簡寒棲比決明要好一點,只是身體略僵硬,緊閉嘴巴,不讓自己驚訝的聲音流出來。片刻后,他又干巴巴、硬邦邦地安慰相野:“我理解的?!?/br> 末了他又追加一句:“真愛無罪?!?/br> 沒想到你也是個感性的人。 相野和決明雖不在一處,此時此刻的內心活動卻差不多。 不過相野沒有讓決明的震驚維持多久,他就像一臺上了發條的機器,一刻也不愿意停下來,“我要跟宗眠說話?!?/br> 決明:“他正在專案組開會?!?/br> 相野:“老樂呢?” 決明:“他去老槐巷暗中走訪了。雖然我們答應秦局長,只派大棉花一個人過問龐凱的案子,可那只是明面上,我們怎么可能真的撒手不管。老樂跟老隊長情誼深厚,頭兒是現任隊長,也是他疼愛的晚輩。我聽聞月說,這兩天老樂根本沒怎么休息,頭發都白了幾根?!?/br> 說實話,相野也曾懷疑過老樂,只是他的嫌疑沒有宗眠那么大。從這幾天他的表現來看,他要么是演技精湛到可以拿奧斯卡,甚至讓宗眠給他背鍋,要么,他就是清白的。 相野趨向于后者。是反復思考的結果,也基于直覺。 “能把宗家當年的資料給我看嗎?”相野繼續問。 “S級檔案,以你目前的級別還看不了,而且宗家那件事發生在十幾年前,我能在系統里查到的只是一星半點,真正的詳細資料是紙質的,就存放在京州市公安局的檔案室里,至少需要正副局長、頭兒這種級別的人去簽字才可以?!睕Q明道。 頓了頓,決明又道:“你在懷疑大棉花?!?/br> 這是一句肯定句。 相野沒有隱瞞,“我需要查證?!?/br> 決明:“如果我們打報告上去,那大棉花自然就知道你在查他了。我又不能去京州給你調閱,但你如果一定要看,還有最后一個辦法——找聞月幫忙?!?/br> 相野有些詫異,“聞月?” 決明解釋道:“聞月認識檔案室的人,但這也屬于違規cao作,一旦被發現,就要承擔后